一连几天,彷佛和尤斯塔斯·基德的命运交缠在一起,不管维恩走到哪里,永远都会「刚好」遇见他,他也会「刚好」想要找麻烦。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跟密佛格他们一起,但总会有自己单独的时刻。
她很幸运,每次问题儿童想为难自己的时候,就会有人出来解围,有可能是跟问题儿童有仇,也有可能是献殷勤,反正绝对不会怀着什麽好心思。除了最常出手救援的托拉法尔加,那个面冷心普通热的家伙。
托拉法尔加很孤僻,作风很大胆又极端谨慎小心,非但没带同伴进杰尔马66,还不喜露面,像是在躲着谁一样,可是又神通广大什麽情报八卦都知道,简直就像超级探员。就像现在她好好的在这里思考人生,又遇到问题儿童基德,托拉法尔加就出现了。
「我说……你怎麽这麽喜欢跟着我阿,问题儿童。」
「不准再叫老子问题儿童,我只是刚好路过!」
基德披着赤棕色狼皮大衣,一头红发倒刺扎天,加上他现在这张气炸了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一只带着伤疤,阴郁暴躁的刺蝟。
「是是。」
还真是刚好……维恩凭栏无精打采的支着脸俯望下方人群,注意力完全没放在他身上。罗在她身边隔了一小道距离,背对群众环着臂膀不发一语。
「呿!少看不起我,女人。老子可是尤斯塔斯·基德,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为了增加此话的真实性,他特地动了动机械手臂的关节,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嗯……试看看吧。」
维恩拿起胸口的十字架随意晃了晃——这是密佛格随身佩戴的小刀项链,自从上次落单太久之後,他就把这个塞给自己,免得被闲杂人等骚扰,算是一种宣示吧,只有眼前这个问题儿童例外,看来和香克斯的梁子真的结得比海沟还深。
「女人,老子可是早晚都会打败四皇的男人!要不是现在在杰尔马66,哪里还容得你嚣张……」
基德嘴上一边碎念,一边带着基拉离去了,挑衅是一回事,动真格又是一回事,他清楚明白就算是十个他,一百个他好了,鹰眼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你好像也喜欢跟踪我,托拉法尔加。」
「你自我感觉还真良好……是你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维恩当家的。」他黑玉般的眸凝望红绒毯的地面,「把我当保镖可是要代价的。」
维恩睐了睐,视线又回到底下快活的气氛。「少臭美了,这是你想要我的心脏找的藉口吧。」
他思量了半晌,勾勾唇,「这个嘛……如果哪天你有点利用价值,这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嚣张的家伙。」维恩趣味笑了笑,「你来杰尔马66的目的是什麽?」
身边的男人久久没出声,她疑惑侧目,可哪还有他的身影,独闻淡淡男香萦绕罢了。
「托拉法尔加?」维恩左右张望,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身材高挑修长,气质沉郁的男子走进维恩的视线里。
「巴吉鲁·霍金斯?」维恩挑挑眉,难怪托拉法尔加一声不响的跑了。「你来这里干嘛?」
霍金斯神色平淡指向距离维恩最近的一扇门,「这是我的房间。」
她以为对话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他似是想到了什麽,跨步朝她走近。
「没有人可以逃离命运的占卜,但我却无法计算你的未来……」霍金斯凝睇着她,神情异常认真。「你是『神』吗?」
「神……」维恩以奚落的眼神笑望他,指尖富有旋律的敲着围杆,发出细碎声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好奇心总是杀死一只猫。」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还没算到自己的死相。」
没被她的态度影响,霍金斯不愠不火说道,他有点理解基德为什麽总喜欢找她麻烦了。
「跟着问题儿童一起,或许那天很快就到了?」不想多言,维恩迈开优美的步伐与他擦肩,「祝好运,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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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回到一楼大厅,密佛格就在楼梯口等着她,因为香克斯喝得太醉,他跟贝克曼决定拖他去小花园吹吹风醒醒酒。
「正要去找你,自己回来了。」
「说得好像我不会回来一样。」自然把手放进他的掌心,维恩佯装怒嗔道。
密佛格故作不在意的敛眸,「跟托拉法尔——」
「嘘。」她连忙伸出食指抵住男人的嘴,慌张的模样倒是令密佛格起了点兴味。
「还会帮人保守秘密了。」
他点了点维恩的额头,她不满的噘嘴,随後勾起甜甜的笑。
「要你管我。」
夕阳余辉,晚风清凉,四人散步到一半时,遇到披皮草大衣的男人,他个头极高,梳着乌亮的背头,正在观览日落时分的壮丽海景。
「花的香气都要被你们的酒味盖过了。」他懒懒瞥了他们一眼,捻着雪茄呼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沙·克洛克达尔。」密佛格直呼他的名,「跟顶上战争比起来,你的气色好了不少。」
「咕哈哈哈……」他逸出低沉性感的笑转过身来,二米五的身高挟带慑人气势,「半点好处都没捞到,旁边还有艾波利欧·伊娃柯夫那个家伙,气色会好倒是神奇了。」
正眼瞧清楚克洛克达尔的刹那,维恩最先注意到一双眼尾微垂、傲慢冷酷的狭眸,以及横过挺鼻的长长缝痕跟取代左腕的纯金弯钩。他和密佛格的肤色都浅,却和密佛格白得冷厉的肌肤截然不同,是偏向墓碑色的灰,带给人几分畏怯。
「他是谁?」
「前王下七武海,阿拉巴斯坦前任国王,前巴洛克华克组织社长,跟——」贝克曼如数家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前推进城囚犯。」双颊染红的香克斯长臂绕过贝克曼颈後,重心几乎都移到他身上,满足打了个酒嗝。
「红发,你太聒噪了。」克洛克达尔微恼,视线落到了亲密的男女,眉宇又舒展开来。
「不错阿,鹰眼,这不是『魔鬼』维恩吗?」
「我是。」转眼之间被识破,维恩有些困窘的承认,托拉法尔加说的不错,她的身份在一些人眼中根本不是秘密。
「小心佛朗明哥那混帐。」
「为什麽?」
克洛克达尔几乎高了自己一公尺,维恩不得不仰起脖颈看他,唐吉诃德·多佛朗明哥想做什麽?跟杰尔马66一样?把她抓给海军?还是另有企图?
「他很喜欢长头发的女人。」
「……你是认真的?」他荒唐的理由让她脸色黑了黑。
「是变态阿。」香克斯嘿嘿笑着,酒意淘洗出轮廓独有的纯真。
「要是你见到了那混帐,可以自己问他。」克洛克达尔心情愉快,幸灾乐祸的歪歪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