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暖你,照亮我 — 015 前輩

正文 溫暖你,照亮我 — 015 前輩

从纽西兰旅行回国後,由於冷气团强度减弱,气温回暖许多社区里的花草渐渐有了些许缤纷的颜色,不知怎地罗宥奈开始流鼻水、打喷嚏、眼睛发痒,她去了趟诊所医生说她这是花粉过敏,凶手是住宅社区里去年新种下的那两排麻栎树,她紧闭门窗、足不出户,即便在家里她还是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配戴着眼镜和口罩,以免触碰到更多的花粉,初次感受到花粉过敏痛苦的她哀怨的站在玻璃窗前一面擤鼻涕一面瞪着路上两侧的麻栎树,而麻栎树正散播欢乐、散播爱的随风摇曳让他们的花粉可以飞的更远,她心里认真的思考着是不是该搬家了。

晚餐刚点了外卖,她坐在沙发等着外卖员的到来,门铃响了她拿着早算好的餐费起身开门「诶Sunny?你怎麽知道我家地址。」

他脸上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就许你知道我家地址,不许我查了你家地址?」

她不好意思的沉默了,随後又问「你怎麽来了?」

「我新家正在粉刷,还要等两天才能搬进去。」

罗宥奈不明所以「嗯?」

「我来借住。」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像是来「借」住的,一副理所当然。

若不是他还拉着行李箱,罗宥奈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金监事的秘书不是帮你订高级饭店了吗,你何必跑来住我这破地方。」还会花粉过敏...

「本以为今天新家能入住就把饭店退了。」他顿了顿又说「承元明天就从老家回来了,我就借住一晚。」

当她还在犹豫,送晚餐的外卖员来了,她怕崔璨阳被认出来连忙把崔璨阳推进屋,付了钱拎着晚餐随後入内「我这就一房一厅一卫浴,怎麽借你住一晚,我还是给你订间饭店。」

崔璨阳看了看房内陈设,空间虽小却整理的非常整齐、打扫的很乾净,布置、摆设也十分有格调,他满意的笑了笑「反正一晚,我可以睡沙发。」

「但我有养猫,我怕你不习惯。」她希望他会因此打退堂鼓。

可惜崔璨阳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只是回道「知道,其实我还挺喜欢猫的。」

呃,看不出来...「那你随意,当自己家。」她心里嘟囔了句爱睡沙发就睡吧。

他迟疑了片刻「你有欠债吗?在自己家里为何把脸包得密不透风...」

她万分无奈「花粉过敏。」正拉开客厅的矮柜翻找着备用枕头和棉被。

他随便「哦。」了一声,拿出放在兜里的一把钥匙「这是新家的备用钥匙。」说罢又解释「就算不给你,你还是会想办法从金监事那里拿到手,不如直接给你。」

听见她说了句「好,那你放着吧。」崔璨阳便把钥匙放在客厅的桌上。

坐在沙发上的崔璨阳忽感背部有一阵凉风,他转过头去看见房门没关的房间内窗户敞开,又马上转回来「你花粉过敏,没关窗?」

客厅浴室都关了,就唯独房间给忘了,她尴尬的笑了笑「给忘了...」正忙着找枕头棉被、拿吸尘器吸沙发的她说了句「有劳大明星帮我关个窗。」

崔璨阳得到屋主的许可走进房间关窗户,他瞥见窗台上摆着许多猫的相框,他顺手拿起来看,此时电话突然响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接起电话,对方问道「崔璨阳先生吗?」

「是。」

「我这边是居住委员会,您上次申请调阅门口监视器,我们查看这半年来的画面,发现除了崔先生的经纪人和您的团队时常出入以外,还有朋友来访外并没有录到有其他可疑人物。」对话那头的人又紧接着讲下去「为了住户的安全,我们又往前查了近一年的资料,确实发现大约八个月前有人深夜单独入内的画面,不过那似乎是你认识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认识?」

「我也说不清楚,直接把监控录像寄到您信箱了,若您查看後尚有疑问请在跟我们联系。」

崔璨阳挂了电话,打开居住委员会寄来的影像,顿时傻愣住了,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足以让他认出,入内的人正是丁前辈!丁前辈怎麽会深夜跑去他家?他连忙回想当天的情景却一无所获,直到监视器影像画面中的门再次打开,昏睡的自己坐在椅子上被丁前辈推了出来,那天正是他凌晨发高烧罗经纪人送他去医院的日子!那他发烧迷糊间看见的确实是丁前辈,他手中的相框因激动的颤抖没拿稳掉到了地上破了,罗经纪人跟丁前辈到底有什麽关系,难道她们其实是同一个人?所以他才时常在罗经纪人身上看见丁前辈的影子,眼前的所见所闻让他难以理解。

罗宥奈闻声赶了进去看见地上摔破了相框和碎玻璃,心里不禁又唠叨了句,这人是来砸房的吧...叮咛道「别捡啊,我去拿扫把。」

崔璨阳六神无主的看着罗宥奈的背影发愣,等回过神後他没听罗宥奈的话还是蹲下身捡相片,这才察觉相框和猫相片中还夹了张照片,他顺手一并捡了起,不看还好一看又被惊住了,照片上的正是丁前辈高中时期在小礼堂台上表演的剧照,他手一抖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碎片,割伤了。

「不是让你别捡...」刚拿扫把走进来的罗宥奈一脸无言,给了崔璨阳一双新的室内拖鞋然後难得严肃命令着崔璨阳「过来。」两人一前一後来到客厅,罗宥奈将医药箱放着,自己坐到沙发上也示意崔璨阳坐下,并叫他把受伤的手指头伸出来。

她把墨镜从鼻梁上稍稍往下拉了点方便帮崔璨阳包紮,低着头露出长长的睫毛和一对依稀可见明净清澈的眼睛,她手拿棉花棒仔细替他消毒并检查是否有残留的玻璃碎片。

他侧低着头看着与自己比肩的罗宥奈,想看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朝思暮想的丁前辈,可身旁的人面貌完全被藏在帽子、口罩、墨镜之下,他故意问道「你墨镜不摘真看的清楚?」很幸运的,罗宥奈听了他的话确实如他所愿把墨镜摘了,可罗宥奈只露出眼睛他还是无法百分百确认。

而她并没有察觉身旁崔璨阳的怪异行为和望眼欲穿的视线,还是谨慎的帮他包紮伤口「要擦优点了,忍着点。」

崔璨阳仍然直直盯着罗宥奈,内心万分紧张,也不管是不是唐突了,伸出另只手一把将罗宥奈的口罩脱下,同时罗宥奈也在他伤口上抹了优点。

「...你干嘛。」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错愕的罗宥奈困惑的望向崔璨阳。

崔璨阳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正是让他无法忘怀的人,百分之百确认了身旁无任何伪装的罗经纪人和丁前辈就是同一人,当时的前辈像冬阳温柔的、和暖的替他驱散了内心深处的阴暗,让他黑暗的人生中有了仅存的一道曙光,这感动在他的心中、血液里流淌八年了,千言万语、再多的描述都不足以形容他当下激动的心情,仰头、手掌捂着双眼迟迟说不出话,原来丁前辈已经回到他身边,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守护着他。

她查看了手上那罐优点的成分,确实就是一般优点啊,她不解的呢喃了句「这优点有痛到会仰面哭泣的程度?」

重逢的那一刻对崔璨阳来说是最永恒的时刻,许久才缓过神再次注视着正坐在自己身侧的人宛如两人还在当年学校操场草地上,他试探的呼唤「丁...宥奈前辈。」

「诶?」她清秀的眉头微皱,显然崔璨阳的反应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但神情语调却也默认了自己正是丁宥奈,他怎会知道她以前的名字?

「我是崔璨阳。」

「知道,Sunny崔璨阳嘛...」她仍是满头的问号。

他拿出口袋中的钱包并拿出一张他高中时期的旧照片递给她,那时他刚看完学校歌剧社演出,慷慨激昂的自己拍下了这张留影,也只有他这位按下快门的人才知道相片中在他身後那位失焦、模糊的人影正是那时正巧路过的丁宥奈前辈。

罗宥奈诧异的指着他「崔璨阳...」又低头惊奇的指着相片「崔璨阳...」这麽突然的消息她还是需要一时间调适,来来回回重复了两次最後才恢复冷静,她神情中满是讶异却藏有些微惊喜,毕竟她回国以後尚未遇过任何一位故人,她豁然开朗「璨阳啊!」

过去这段时光对他崔璨阳来说是漫长的八年,对罗宥奈同样也是八年,她竟然也还记得他「丁前辈还记得我。」

「你改变太多了,还真没想到就是同一人。」她打了个喷嚏连忙又把口罩戴上。

崔璨阳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让前辈突然转学、失去消息,也不明白前辈为什麽要隐藏自己那张零死角的面容,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前辈肯定经历了什麽造成身心的创伤,他很想知晓关於前辈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而罗宥奈倒也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才会改头换面更导致性格剧烈转变,但两人都没问出口,一时间双双沉默了。

看不懂崔璨阳眼神里忽暗忽明的情绪罗宥奈只是率先打破沉默「你吃饭了?」崔璨阳摇了摇头表示还没,她便给他煮了一碗加菜、加蛋、加起司的泡面,让他体会、体会泡面是多麽神圣的食物。

当下的气氛似乎也不适合聊过往的事,崔璨阳尝试找话题聊「丁前辈,这次是去哪里旅行?」

「纽西兰。」她从椅子上站起,拿了两只小绵羊娃娃摆到他面前「伴手礼,一只给承元。」

他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但为什麽承元也有份...?

「别客气,你坐一下,我先去把碗洗了。」

他哪坐的住跟上去帮忙了,罗宥奈负责刷碗他负责冲水,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心中的疑惑「丁前辈的梦想不是站在台上吗?为什麽会想转幕後。」

她微愣手上洗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四两拨千斤塘塞道「哈...顺其自然就这样了。」梦想又如何,还是抵不过深藏的心结和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魔障。

「以丁前辈的实力,一定...」

不等崔璨阳把话说完她就开口打断了「Sunny,你以後还别叫我丁前辈了,况且我们现在是工作合作的关系。」罗宥奈这话很容易被曲解成,她想撇开两人前後辈这层关系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崔璨阳表情也因此黯了下来。

碗也洗完了她放下菜瓜布岔开话题,她忙着逃避崔璨阳的话题并没有察觉到他消沉的神色「来者是客还是让你睡房间比较适当,我去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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