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回来啦,正好要准备开饭了。」八百万看到他们回来,虽然有点疑惑这三人的组合但还是热诚的招呼他们。
「喔,我知道了,小百。」癒叶愣了一下才笑着回神对她说。
「怎麽了吗?」八百万发现她神色有些奇怪,忍不住关切地问。
「没甚麽。」癒叶摇摇头,虽然相泽没有说,但她也知道那不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事情。
轰也是这麽想的,至於爆豪根本只参与到後半段,对於到底怎麽回事也完全不清楚。
「这样啊,那快来吃饭吧。」
绿谷也注意到他们这边,虽然有些好奇,但现在他有更在意的事情,英雄实习……他到底该怎麽办呢?
……
隔天一大早,才不过七点多,还有不少人正在懒散洗漱的时间,相泽突然来了,还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单眼眼罩的英俊男子。
「老师?」坐在大厅沙发区的也就只有刚结束晨练在等吃饭的癒叶、轰、爆豪、切岛和绿谷几人。
癒叶目光落到他身後的烛台切,微微一眯。
「癒叶,过来一下。」相泽招呼她过来,「烛台切先生有事找你。」
「是。」癒叶虽然疑惑,但基於信任相泽的关系而没有迟疑的走过来。
「又见面了,小小姐。」烛台切露出爽朗的笑容,「这一次我是来接你去解惑的。」
「解惑?」癒叶疑惑的看向相泽。
「总之先不要在这里,换个地方吧。」相泽看了周围已经开始陆续出现的A班学生,「走吧。」
「说得也是。」烛台切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阿,走掉了。」切岛看着那三人远去的身影,「到底是甚麽事情啊?」
「那个人没有见过……但永森好像不陌生的样子?」绿谷也疑惑的看向轰,「轰君有见过吗?」
轰看着远去的三人背影,然後才点头,「昨天…见过一次。」
「喂,那个该不会…就是之前说过的家伙吧?」爆豪昨天也见过双方对战的场景,加上癒叶身世背後的大部分真相他也都听过,互相组合一下很快就能得出答案。
「欸!那不就是……」绿谷昨天虽然没见到,但关於真相也都有听到,按照爆豪说的推测一下很快就可以得出内容。
「恩。」轰更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欧尔麦特那天晚上曾经说过,癒叶的母亲并没有从雄英毕业,而是在某一天突然休学了,理由是有了无法推拖的工作。
「永森她……会回来吧?」被眼前三人的低潮给影响,切岛有点不安的乾笑着说,「怎麽说也才一年级,好不容易考上英雄临时执照。」
也许他只是无心之语,却戳中了轰内心最担心的问题,也让绿谷和爆豪猛地想起欧尔麦特提过癒叶的母亲在某天突然休学的故事。
「这……应该会吧?」绿谷一时也不敢肯定了,看样子昨天应该是发生了甚麽事情才会导致对方一大早就找来。
「不是吧……真的假的?」切岛发现竟然没有人能肯定的反驳自己,也吓了一跳,蓦地有些不安起来。
……
癒叶安静地跟着他们到了校长室,发现不只校长和欧尔麦特在,还有之前考试时的考官目良以及两名不认识的男人,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五上下,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大概五十出头左右。
「请坐,小小姐。」烛台切无视了周围的目光,笑盈盈地请她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癒叶环视一圈,发现没有人反对後才道了声失礼後坐下。
「那麽我们就开始吧。」目良话刚说完就见那个较为年轻的男人打了个响指。
一股微妙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张望四周。
「不用紧张,这只是空谷君的能力,可以隔绝一切声音以避免被人窃听。」中年男人温和的解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远矢百部,目前担任着总务大臣这个职位。」
总、总务大臣!?为什麽这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里?癒叶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太明白他们到底要做甚麽。
「另外这位是空谷破太君,是由时政(Jise)派遣过来协助的长官。」远矢也替旁边的年轻男人介绍了一番。
「持濑(Jise)?为什麽支援的公司也要派人来?」癒叶更加迷惑,这几个人好像没甚麽关联性啊?
「呵呵。」原以为冷淡的空谷突然笑了起来,他轻松地说,「的确,我们在此界是透过持濑支援公司在进行活动,不过实际上那是代称,是时间政府的简称。」
「时间…政府?」癒叶愣愣地看着他们,随後眼眸微歛,「是和我的母亲有关?」
「是的,事实上持濑公司也是透过你的母亲春花大人协助下才顺利上轨道,这也是为什麽癒叶小姐的设备都由我们负责且无须任何费用。」
所以她是拥有那家公司的股份吗?
「股份的确有,春花大人很早以前就已经为小小姐准备好了。」站在她椅子後面的烛台切语气温和地说,「一直以来都由春花大人的合夥人负责帮忙打理的,只等小小姐成年後就可以拿到这些资产。」
这些……听起来感觉还不少的样子……癒叶抽了下嘴角,很快重新打起精神,现在的重点可不是那些资产。
「我从欧尔麦特老师那边听说过,我母亲似乎是担任着名为审神者的工作?」癒叶在来的路上也暗暗思考过,「是不是和这几次突袭我的那些骷髅剑士有关?」
她的问题一出,几个大人互相交换了眼色,最後由空谷主动开口。
「癒叶小姐,知道审神者这份工作是做甚麽的吗?」
「在过去是用来传达天意的巫女,但你们并不是这样的存在吧。」
「是的,我们是时间政府,是为了守护历史而建立的组织,创建於公元2205年,目的在於与意图干涉历史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对抗。」空谷神情悠然地说,「我们会寻找各个世界中拥有能够成为审神者资质的人并且邀请他们加入时政,与此同时也和各个时间点的政府有合作连结。」
「癒叶小姐母亲,春花大人自然也是当中的一员,事实上春花大人的家族一直以来就有传承着审神者的使命,加之春花大人拥有当代最强大的灵力而受到邀请。」
「审神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战斗力,因此我们透过灵力唤醒刀剑们的力量,使他们成为付丧神与审神者立下约束为其而战。」
癒叶听到这里也终於明白为什麽突袭她的人和想要保护她的烛台切先生等人都只使用刀剑,那是因为他们本体就是刀剑。
「也就是说那些像骷髅的剑士们也是付丧神?」癒叶思索後问。
「我们称那些存在为时间遡行军,是历史修正者所派出的敌方刀剑,以及刀剑们无法在过去的时空存留过久,否则会招来检非违使,他们将刀剑男士与时间遡行军同视为历史异物进行排除,且战力远比遡行军更强大。」
「这样啊……也就是说烛台切先生也是刀剑对吧?」癒叶大概了解了一些,扭头看向身後的人。
「是的。」烛台切恭敬却不失亲近地说,「我是属於您母亲的刀剑,会遵循您母亲的意愿与命令行动。」
「不过为什麽你们都要称呼母亲为春花大人呢?我记得母亲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吧?」癒叶转回来看向空谷,「是因为有甚麽限制吗?」
空谷和远矢互看一眼後笑了,这次是远矢开口。
「传言春花大人的女儿非常聪慧,看样子传言并未夸大不实呢。」远矢缓缓笑言,「名字是非常重要的咒,不管刀剑男士们如何尽心为主、守护历史,都无法改变他们是付丧神,是拥有神格的存在。」
「神隐…吗?」癒叶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性,毕竟说到神,很难不想到这里。
「是的。」远矢赞许地点头,「若只是萍水相逢也就罢,但刀剑男士们与审神者相处的时间太长,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太过紧密,然而人类终究是人类,不管拥有多麽强大的力量,终究会有消亡的一日。况且人类也需要交际、也会有无法切断的现世羁绊,不论我们怎麽维系也不能改变偶尔会出现一些想法过激的刀剑男士。」
「知晓真名就能将其神隐,你们担心过激的刀剑男士们会把审神者神隐起来,导致破坏历史与失去战力,是这样吧?」
所以她的母亲才会用春花这个名字。
「是的,当然癒叶小姐不用担心。您并不是审神者,而您母亲的刀剑男士们也都以神格发过誓会保护您的安危,绝对不会将您神隐。」远矢温和地说,这也是为什麽他们会同意这座本丸暂且先不接受其他新任审神者的缘故之一。
「我懂了。」癒叶目光蓦地一凝,「那麽能告诉我为什麽时间遡行军要攻击我吗?算上昨天,已经是四次了。」
「关於这一点我们也很想知道。」校长听完一耳後也终於知道世界上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存在,而看样子已经存在了不短的时间呢。
「当然,允许各位留在此处自然也是有打算让各位知道,关於这一点也已经得到上面的许可了。」远矢淡淡一笑说。
「癒叶小姐虽然作为春花大人的女儿,的确也拥有非常优秀的灵力,不过基於春花大人的要求,并没有邀请您成为审神者。不过癒叶小姐自出生以来就生活在本丸之中。」
「本丸?」癒叶疑惑地问,「那是甚麽?」
「本丸是处於时空夹缝之中的地方,每一位审神者都拥有独属於自己的本丸,大部分会与刀剑男士们一同生活於此,当然也有像春花大人那样将本丸的空间与自己的房屋连结起来设下结界隐藏於现世之中。」
「也就是说我五岁以前都是在本丸生活?」癒叶下意识的又看向烛台切,「是烛台切先生照顾我的吗?」
毕竟她在之前见到烛台切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的,毕竟小小姐年纪来小,为了研究婴儿食物也是费了不少劲呢。」烛台切笑盈盈地说。
「……总觉得…抱歉。」
「不,小小姐从小就是乖巧孩子,相较之下还是很好照顾的。」烛台切目光柔和地说。
……难怪总觉得烛台切先生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微妙,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啊,这是把自己当作女儿了?
「恩咳。」远矢乾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来,「总之因为癒叶小姐身上也拥有灵力,因此会被盯上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与春花大人有过约定,她的本丸会优先以保护癒叶小姐为第一任务。」
「不太对吧?」癒叶歪头,目光与校长有一瞬交错,「你们刚刚说过历史修正者打算窜改历史,而时间遡行军正是他们手中的刀与剑,也就是说他们的唯一目的是将与改变历史有关的人事物杀掉。」
「是的。」远矢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
「时间政府是建立於未来的2205年,也就是说对那时候的时间政府与历史修正者而言,现在这个时间点也是历史啊。」癒叶说到这里确定除了校长以外的人也都听明白後才接着说,「也就是说他们攻击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未来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却又不是直接当事人,是这样吧?」
「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因为刺杀的力度不够。」癒叶平静地说,「虽然的确被突袭了四次,但派来的时间遡行军,有的甚至弱到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决,就这样的人还想要改变未来也未免可笑了一点。」
「……」远矢收起笑容,缓缓叹一口气,「的确,正如癒叶小姐所言,您的确关系到未来的历史变动,但也的确并非直接当事人。」
「和我的後代有关?」癒叶思索一会後说,也就只有她的血脉才有可能符合当前的状况,「是为了阻止我的血脉延续?」
「这麽说吧!」空谷打岔道,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你的後代中会有下一任审神者,那位後代将继承你母亲的本丸,而那名後代也将会在遥远的未来於我们和历史修正者之间的战役起到重要作用。」
「原来如此……所以时间遡行军是打算在我还尚未成年以前杀掉我吗?」癒叶这样就明白了,甚至她突然想到时间遡行军出现的时机点。
是在她与轰焦冻相遇相识後没多久展开的,那麽时间遡行军会不会去攻击焦冻呢?她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也请放心,时间遡行军是依靠灵力来寻人,因此只会以癒叶小姐为主要攻击目标,我们这边也会尽力支援。」远矢表现出他们这边的态度,「不过按照过往相关资讯来看,遡行军的攻击应该会持续到您成年或是生下後代为止。」
听到这句话,相泽神色冷了下来,「永森癒叶,敢在成年前弄出孩子的话,我就弄死你。」
癒叶抖了抖,面对大家的目光也不禁脸红,她抗议道,「叔叔你在胡说八道甚麽啊!我怎麽可能做那种事!」
「这样啊,永森同学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啊。」校长乐呵呵地说,「是哪一位?爆豪?轰?绿谷?」
「是轰……」癒叶因为校长提到的名字而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怎会想要将她和爆豪那个家伙凑在一起啊!
「哦,轰少年啊…不过永森少女不考虑一下其他人吗?那个…你看,绿谷少年也是非常优秀的。」欧尔麦特用一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隐讳说法在推销自己的接班人。
「欧尔麦特。」相泽眼神死的看向同僚,「癒叶还没成年。」
况且他暂时答应他们交往也只是想有个能管得住、癒叶也愿意听的人盯着别让她乱来才点头的,在没成年以前都别想有别的关系,甚至他也不介意养女和轰分手,在他看来,谈恋爱只是小事,但若是结婚那就是重要大事了。
「哈哈哈,当年小春…恩咳,春花也还没成年就和崇史君在一起了,那两人一等毕业就马上订婚,过了一年後就结婚了呢,嘛,不过他们也是过了许久才有孩子。」欧尔麦特前面还说得很开心,到後面语气却逐渐落寞下来。
显然是想起过往的单纯愉快的学生时代又想到如今的至交好友早已亡故多年。
「总之没得到允许,不准结婚。」相泽冷漠地说。
「…为什麽会跳到这种话题上啊!」癒叶吐槽道,明明就在讲很重要的事情,怎麽突然变成关心她的终生大事了!?
「我认为相泽先生所言极是,小小姐年纪还小,对於感情想必还了解的不是很深刻,也许可以多尝试交往几次,才能不容易被糟糕的男人给欺骗。」烛台切笑容可掬地说出有些恐怖的话。
「……焦冻很好的。」癒叶有点闷闷不乐地说。
「恩咳,关於癒叶小姐的感情生活,我们不会多管闲事,请诸位在私下去协调你们的家务事。」远矢见话题又远了,只能再次出声提醒。
「抱歉,失礼了。」
「距离癒叶小姐成年还有大概四年左右的时间。」远矢微笑地说,「不知道癒叶小姐有没有打算暂时前往本丸,只要你待在本丸,安全上是有所保障的,毕竟处於时间夹缝,又有不少刀剑男士在。」
「我母亲在过去也是这样吗?」癒叶想起那晚欧尔麦特所说的话,「她也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选择离开现世、离开学校的吗?」
「这……你和春花大人的状况有些类似,但却又不同。」远矢迟疑一下後说,「春花大人当年所面对的危险并不只有时间遡行军,还有ALL‧FOR‧ONE的问题,加之春花大人是审神者,遡行军攻击的力度也相较要更大更重视。」
「ALL‧FOR‧ONE……那个男人也想要我的能力对吧?」癒叶没有忘记,那个可怕又悚然的男人,她的仇人!杀死了她的父母还伤害了叔叔,是绝对无法原谅的存在。
「是的,特别是你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个性,甚至还因为灵力的关系使得个性又更上一层。」远矢过去也和永森崇史有过合作,对於那个男人还是相较有些了解,「你熟悉自己的个性吗?」
癒叶沉默片刻後点头,「知道,治疗个性是源自於父亲、召唤个性是源自於母亲。」
「欸?是这样吗?」欧尔麦特吃惊地说,他一直以为治疗个性是继承了小春,召唤则是继承了崇史君,结果是相反的吗?
「其实一直以来大家都搞错了。」癒叶摇摇头说,「我的个性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治癒,因为无法治疗疾病。我的个性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回复,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的修复,因此不具有攻击性。」
「这麽说起来,崇史君的个性也的确是以保护为主。」欧尔麦特恍惚间才想起这一点,比较起崇史君,这对夫妇之间的主战者一向是小春。
「召唤的话,应该是属於生命呼唤,又因为加上了灵力的作用,才能够呼唤异界者与我缔结羁绊,这应该是从很早以前母亲就安排好的吧?为了能够保护我。」癒叶说到这里看向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烛台切。
「是的,那几位异界者都是春花大人特地和其他审神者打听而来後决定的保护者。」烛台切说到这里露出歉然神情,「在春花大人和永森大人的要求下,我们一收到那两位丧命之际便优先将小小姐的记忆封印起来,同时徵求过那五位的同意後也将他们所有关於本丸与时政的事情都消除。」
「这个我也猜到了,艾斯说过虽然记不清楚,却隐隐还有些朦胧印象。」癒叶其实不太在意五岁以前的记忆,就算不封印,她能记得的东西也有限,她只要知道自己和艾斯等人之间的相处绝无虚假就足够了。
「不过关於ALL‧FOR‧ONE那个男人的问题,我想应该不用担心。」烛台切语气温柔又怜爱地说。
「就算ALL‧FOR‧ONE已经成功被捕入狱也不能轻易松懈下来。」欧尔麦特是目前世上最了解那个男人的人,「永森少女的个性一旦被夺走,影响到的就不只是我们的世界了。」
「的确如此,但我这麽说也只是因为……」
「他夺不走。」癒叶冷静地说,「对吧?」
「欸?」
「是的。」烛台切叹息般地说,「春花大人打从知道ALL‧FOR‧ONE的存在之後,就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阻止他,毕竟春花大人的个性太特殊,决不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她做了甚麽?春花那家伙做了甚麽?」欧尔麦特肃穆地问。
对於已故友人,在场大概就他最了解神司小春血脉中潜藏的疯狂。
「她诅咒了自己的血脉。」烛台切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