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一走入病房看何非一副嗑瓜子看戏的模样,一点不像是一个病人,忍不住问他:「你...你的眼睛都好了吗?」
何飞笑了下,反问「你说呢?」
袁慕和皱了一下眉头,「这事你怎麽会反问我呢?」,真好笑!我又不是你!
看来是没什麽大碍,所以她又问:「什麽时候帮你办出院?」
「不急!反正住得挺舒服的!」
袁慕和一听,真没想到总裁是个怪人,虽说医院有吃有住,但没有人会把这种地方当成一个家。
换个角度想,也许他有他的盘算,毕竟何非不是一般人。
在外面何氏的股票一泻千里,怎麽他何非一点担心也没有?
「看够了没?」她的那一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一脸的狐疑正盯着自己,那种要说不说的感觉很好笑。
可是她袁慕和哪里是一般人,在他身边久了,多少也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她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你是不是好了!」
何非听对方使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也不把话说破,任由她去猜想。
在袁慕和的身边,似乎很容易做自己,也不会对他有所非议,纵有不满,亦当面说清。有趣的是,她似乎懂得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特别是在外人面前。
慕和看何非单吃瓜子,好心递上一杯水过去,他也很有默契的伸出手来,就像习惯动作。
连捷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样子,忍不住说:「你们都当我死啊...」
慕和也给连捷递了杯水过去,连捷不客气的喝着一大口水,然後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却也不忘同她道谢。
连捷不觉得这麽下去能瞒得住什麽,这道理何非又岂会不知道,只见他慵懒的开口:「那就出院吧!」
慕和接声:「我这就去处理!」
「然後呢?」连捷担心的看向好友。
「放心吧!」何非没有给他解释太多。
他真的能放心吗?到底是人家想的太少还是自己想的太多?连捷都有一点糊涂了。
回到何家,何母一脸忧心忡忡,「不是还没好吗?怎麽就急着出院?」
望着儿子双目失去焦距的模样,她真真是满满忧心。
袁慕和将他送回住家,看着何母母爱爆发的样子,是不明白为什麽当儿子的却不跟自己的妈妈解释清楚,不过自己只是外人,不方便介入。
何非只是别有用心的望了她一眼,开口对慕和说:「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慕和点点头,退出了他们母子之间。
闻风而至的韦臻倒出现了,何母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女人,无法给她好脸色,一开口便说:「你来这里做什麽?」
何非缓缓的开口说:「这不关她的事!」
在何母的心中,这个女人就是带给自己儿子的不祥之人,没想到她还真有脸出现。
韦臻是真的对此感觉到抱歉,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什麽,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知道了也许自己就释然了,或许也就不会那麽沉重。
她已经一个人背负太多,走得太远,也太累了。
其实何非一直在等,等眼前的女人对自己说出实话,可是他却没有真正等到。
也许他何非从来就不曾得到韦臻的真心,当自己明白这个道理之後,竟然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对於这一点自己倒是很意外。
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得那麽爱一个人...何非心想。
韦臻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她着急了。
韦臻并不想放掉眼前的男人,不想再一次让这个男人走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这个男人走了就不会再回头。
何非伸出手摸摸她的脸,似乎想抹去女人脸上的忧伤。
韦臻感受到来自他手指的温度,所以笑了。
「你的眼睛还好吗?」女人关心的问。
「不知道!」他回。
「怎麽能不知道这是多麽重要的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更好的医生。」
何非望着韦臻的眼睛,想从中搜寻对方到底有几分的真心。
「你..为什麽这麽看着我?」她一时惊慌了起来,莫非他发现了什麽?
其实何非心里五味杂陈,多希望眼前的人没有沉沦,又知道自己和对方回不到过去,只希望她好好珍惜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何非对着她轻轻的摇头,「我没事!倒是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让一旁的帮佣扶着自己走入宅内。
韦臻想起何母对自己的不欢迎,她顿了顿脚,没有跟着进去。
到底该怎麽做她才能摆脱这一切?让一切重头接续。
何非站在窗边,看着韦臻一个人离开。
有些事一旦做了..决不可能回头...譬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