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斷​​情​‌根 — 22 剪子

正文 ‌​‌‌‌​‌‌‌​‌‌​​‌‌​​​‌​‌​‌‌​​​‌​​​​‌‌‌​‌​‌‌​​‌​‌斷​​情​‌根 — 22 剪子

无力抵抗这一切的骆情,只能冷笑着反击道:

「我终於知道,为什麽骆情会选择忘了一切、忘了你。你说得对,她恨你,她一定也跟我一样,时时刻刻只想着,要怎麽出宫……」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回应给她的却不再是讽刺,而是再度将她占据,让她不自觉地颤抖着,挣扎着想逃,却又无处可逃。

「出宫?」

李澈哼笑了声,将热气轻轻呼到她的耳边,嘲讽般道:

「就这麽想跟李浚两人双宿双飞吗?连家族的荣辱兴衰都不顾了吗?当真是情深意重啊!」

骆情觉得一阵晕眩,却还是坚持着保有理智。

「你、你不要把每件事,都扯到浚王爷身上,这明明就是,我跟你之间的……」

「哼,不是说都忘了吗?怎麽这声『浚王爷』,还是喊得这麽亲热啊?可惜,你是我的棋子,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宁静的夜里,充斥着规律的声音。

男女相融的热气,也弥漫在床帐中,隐约还有些铁锈的气味。那是她紧抓着床褥的右手,再度渗出的鲜血,染湿了被褥,点缀成一朵红梅。

身後的他却无视这一切,继续像一场狂风暴雨般,强迫地降临在她的身上,她则像是被陷阱捕捉到的野兽般,只能摊在原地挣扎、喘息。

直到背後又响起了他的冷峻声音。

「以前不想要孩子,是不想他们也面临争夺皇位的痛苦,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你要是早一点生下个小棋子,你这颗大棋子也不会成天想着要出宫了吧?来人──」

李澈离开她的身体,坐起身来,随意地在她身上披了件衣裳後,守在屋外的雪燕也进到屋内,低头道:

「奴婢参见陛下。」

「传朕旨意,今後情妃的饮食作息都要格外注意,她必须有孩子。」

「奴婢领旨。」

雪燕退出了房门,李澈却没有离开,而是卧回骆情的身边,用嘲笑似的眼神,欣赏着她遍布全身的紫红吻痕,与狼狈地穿上衣服的姿态,然後,像是了却一粧心事般地,闭上眼睛入睡了。

骆情则是一夜未阖眼。

她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天色微亮,然後才悄悄地从李澈的身上跨过,赤脚下了床。

早晨的地板很是冰凉,可是仍不及她的心寒。一头散乱的发披在肩上,她却没有力气整理,身上也只是披着轻薄的外衣,她怔怔地望着窗边的梳妆台,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拉过去。

原本不过十步的距离,她却走得很久,正好也让她想了很多。

短短两个月,她已经从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女,蜕变成多愁善感的女人。虽然忘记了过去,但是命运好像没有放过她,似乎又让她经历了和过去相同的事情,再让她伤心一回。

而她,也隐约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如此伤心了,那是她怎麽也无力否认的事实──

她爱他。

他却不爱她。

他只当她是颗棋子,只想利用、控制、操弄……

反覆确认了这个事实的心,像是被什麽人紧紧地揪住,一阵像是酸麻又像是抽痛的感觉,不断地交错着,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吃力地伸出手,拉开梳妆台上的柜子,拿出一个个放着首饰的檀木盒,却怎麽也找不到她想找的东西。

「找什麽呢?」

由远而近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随即是被一阵温暖包覆的感觉,李澈取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骆情身上,同时将她的身子转到他的面前。

「又哭了?」

他习惯似的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这样的举动却让骆情愣了下,随即往後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怜惜似的抚摸。

不行的!

再这样下去,她几乎就要忍不住抱住他,求他不要再欺负她,求他不要不爱她,求他别当她是颗没有感觉的棋子了!

可是,他会心软吗?他会答应她的请求吗?他会不会轻蔑地看着她,嘲笑着她在不知不觉间把心交给他呢?或者,反而利用她对他爱,逼她做出什麽她不愿意做的决定呢?

不!她不要再被他利用!

骆情咬紧着牙根,突地,门外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雪燕进来了,见到两个主子都醒着,有些诧异地匆匆上前问安,然後开始她的例行公事,帮着李澈换上朝服,准备上朝。

另一头,骆情则拖着脚步缓缓移步到床榻上,连身上那件李澈披上的外衣滑落地面,她都不予理会,只是躲在床榻里的一个角落,两眼发直地盯着眼前的虚无。

换好朝服的李澈,一如往常地跟雪燕交代了今天的早膳後,回头望了骆情一眼,然後走到床榻边上,把戏演足似地倾着身子,给她一个吻。

「好好养着身子,地板凉,就别再光着脚丫了。」

顿了顿,他又更贴近她的耳边,用气音多说了一长串的话。

「这屋里没有你想找的剪子,也没有任何能结束生命的工具,因为你有过自戕的记录,就算你失忆了,你身边的人还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独处,所以你就省省心吧!」

藏於骆情心底的疑问,这才有了解答。

原来她想找的,是剪子。

那天之後,李澈又开始在慕春宫留宿了,虽然依旧没怎麽进食,夜里也睡得很少,但却像是要赶着进度似的,三天两头就将骆情蹂躏一番,让她的身上始终留下他的气味。

而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既然她不能逃避似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她就非出宫不可!

她不愿日日夜夜听他在耳边威胁,更不愿生下不被爹爹疼爱的孩子,那对孩子来说,才是最残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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