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条白色的巨龙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而过……
注视着白髪少女一步步地走进,游戏突然有了一种自己看到了幻觉的感觉。
“你是……”
虽然见面的次数仅有一次,但太过特殊的外表加上见面时那特殊的环境,就算後来他们已经没有再见的机会,游戏还是对眼前的这张脸有着深刻的印象。
那是曾经在另一个我记忆世界里面出现过的白髪少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她正在被埃及的人民欺负,当时的他因为不是实体的缘故,所以什麽都做不了,而最後救了对方的,则是三千年前那名叫做赛特的神官。
对於赛特这个名字,游戏印象之所以会这麽深刻,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在另一个我死後把当时残破不堪的埃及重新建设起来的新王。
听说那位神官原本就是另一个我的表哥,同样留着王家血统的他绝对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初代决斗王您好,我叫琪莎拉,是……海马大人的蓝眼白龙。】
当少女走到游戏的面前时,她停了下来,然後对着游戏温柔地笑了笑,行了一个标准的日本礼。
游戏注意到她并没有开口,但声音却准确地传到了他的脑海中。
就像刚才那样,仿佛是通过灵魂来交流一样。
“是你!”
当声音再一次在脑袋中响起时,游戏也终於确定,面前的少女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她说话的方式,与普通人并不一样。
“你……为什麽会……”
虽说眼前的少女三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会在这里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但当她称呼他为初代决斗王,说出海马的名字的时候,那种时空交错所造成的差异,就显得尤为明显。
蓝眼白龙这个的名字,是後来决斗卡牌诞生之後才出现的。在三千年前的埃及,魔物与精灵貌似都没有太过明确的名字,除了极少数神官们经常使唤的几名精灵以及三张幻神卡之外,拥有名字的精灵屈指可数。
所以这名叫琪莎拉的少女,是怎麽知道三千年後世界的事的?
看着眼前的白髪少女,在对上那双碧蓝眼眸的时候,游戏不由得有种时空错乱的不协调感。
【我是赛特大人的守护精灵,我的灵魂永远与赛特大人同在,所以不管是三千年前的赛特大人还是三千年後的海马大人,我都会追随再他的身边,守护他整个生命历程。】
明显看出了游戏疑问的白髪少女极为虚弱地笑了笑,或许是皮肤较之一般埃及人与黄种人都要白皙的缘故,当她面露微笑的时候,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柔弱。
“所以你是……三千年後海马收藏的那三张蓝眼白龙卡牌?”
对於後面阿图姆与赛特王位如何交接的事,游戏并不知情,所以蓝眼白龙就是眼前这位少女这件事,他也不甚了解。
【是全部,也不是全部。】
白髪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
游戏发现他听不懂对方的话。
【游戏大人……我可以这麽称呼您吧。您是否还记得,三千年后的世界里,名为蓝眼白龙的卡牌,并不止三张这件事?】
“啊!”
经过少女的提醒,游戏顿时就想起他爷爷所收藏的那张被海马撕掉了的第四张蓝眼白龙。海马对蓝眼白龙这张卡的执着,明显已经扭曲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他一心想要收集齐全世界所有的蓝眼白龙卡,却又因为得到的其中一张无法被他所用而选择了撕毁,这种极端的做法最後导致了本来就稀有的四张卡牌变成了三张,而那三张完好无缺的卡牌,最後全落入了他一个人的手里。
因为不了解蓝眼白龙与海马的渊源,或者应该说是眼前的白髪少女与赛特神官的渊源,所以在当时的游戏眼中,海马对那张卡牌的执着扭曲得让人费解。但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女,游戏不禁会想,要是换成是他,或许也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来也说不准。
虽然不知道琪莎拉与赛特到底是什麽关系,但能执着到想要灵魂相伴的程度,那他们无疑都把对方看成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上辈子最重要的人在三千年後变成了一张卡牌,相信不管是谁都会想要把它们收集齐全,然後时时刻刻地带在身边吧!
假如阿图姆和琪莎拉一样最後变成了一张卡牌,游戏觉得,他或许做得比海马还要疯狂。
【海马大人当年一怒之下把寄宿着我的一部分灵魂的第四张蓝眼白龙卡牌撕掉之後,我那一部分灵魂就回到了冥界。原本那一部分的灵魂应该会在冥界等待海马大人的下一次转世然後跟随着他回归现世才对,但是……我还是和神做了交易,换得留在这个时空的权利。这样,不管是赛特大人还是海马大人,我都能守护……】
琪莎拉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极为柔和的,就仿佛她这麽做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但这种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人而甘愿把灵魂一分为二的行为,无疑让游戏极为震撼。
难怪眼前的少女总给人一种奇妙的脆弱感,原来是因为灵魂不完整的缘故……
虽然琪莎拉并没有杏子孔雀舞那麽盛气凌人,但眼前的这名少女,无疑是游戏见过的人之中,心智力量最为强大的人。
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不管未来有多少重阻碍,多少个困难,她都会毫不动摇地把自己的想法贯彻到底吧!
【游戏大人?】
或许是被盯得太久开始有点不自在的缘故,琪莎拉踌躇了一下,最後还是小小地退後了一步。
她不能和对方太过接近,否则那位王会生气的。
在说话的时候,虽然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游戏,但千年积木那极为细微的变化她还是注意到了。
“啊?啊……抱歉,我刚才有点出神……”
注意到少女微微闪躲的动作,游戏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有多失礼,顿时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他刚才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或许这个人能帮他找到答案”的奇怪想法。
【没关系。】
琪莎拉极轻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刚才无意中听到了游戏大人您的话,可能这麽问有点唐突,游戏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麽烦恼?】
不等游戏思索出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把自己的烦恼非常自然地倾诉出来,琪莎拉就先一步把话题拐到了他想要的方向上。
果然是被听到了啊……
自言自语被别人听到,游戏不禁感到有点尴尬,但同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自己的发恼,从来到这个古埃及开始,他就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为什麽他会到这里来?他到这里来到底有什麽任务或者使命——这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被他淡忘,反而是被压抑得更为烦躁,然後到了最近,当他明白阿图姆就是他的“另一个我”的时候,那些问题就仿佛是梦魇般,一直挥之不去。
他一直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语言不通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是,他希望倾听他讲话的人,是一个知道他过去,知道那些发生在三千年後的事的人,也只有具备以上条件的人,才能明白他烦恼的到底是什麽。
“那个——”
几乎是琪莎拉话音刚落的下一刻,游戏就激动得差点大叫了出来。
虽然他和眼前的少女只有一面之缘,但无疑,对方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个……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听自己倾诉烦恼的人,游戏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需要说出来,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别人给他解答,所以琪莎拉的话,对於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救赎。
【如果……您觉得我适合的话,我可以做您的倾诉对象……假如我能帮上忙的话……】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不等琪莎拉把话说完,游戏就已经激动得捉住对方的手,一脸感激地看着那双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