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四十一章 白衣人

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四十一章 白衣人

这宁静没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慕青玄一袭黑衣来到县主府,没想到戒备如此森严,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血味。

来到防守最多的院子一跃而下,直接亮出令牌"并无恶意,奉皇上命请沈小姐走一遭。"

观路不敢妄自行动,而是不断打太极"锦衣卫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黑衣人围住了慕青玄,几把银色的剑指着他,慕青玄气定神闲语气不卑不吭"无可奉告,若再不放人多有得罪。"

沈今惜替听到外面动静正准备起身查看,柳玄麟牢牢的环住她"睡觉,这事不该由你处理。"

沈今惜反驳"我若不管,还有谁会处理?"

沈今惜感受到背後有股力道蹭着肩膀"人多着去,唯独不该由尚书府沈今惜掺和,这其中牵扯太多了。"

外边刀械生四起,沈今惜转过身与柳玄麟对视良久。

"你知道些什麽?"

柳玄麟极淡的综眼多了几分探究"沈今惜,你似乎对这些事很感兴趣。"

"柳玄麟,那些是我存在的意义。"

他开始怀疑了,也是一个小小尚书庶女有如此举动确实奇怪。

柳玄麟松开自己的手"罢了,有事唤寒蝉回来说声,过几日我再进宫看你。"

柳玄麟知道他这一松手,沈今惜又要进去皇宫好些日子了。

"别进宫了,你且好好养伤。"

"瞧你现在会心疼我了。"

见他又不正经,沈今惜拉下脸跳下了床。

"万事小心,搞不定就来找我。"

"谢谢。"沈今惜打开了大门,只见观路非常狼狈。

"走吧。"

慕青玄停下手中的刀作揖"马车以在外等候,沈小姐请。"

寒蝉跟随在沈今惜身後,慕青玄在前引路。

来到皇宫,寒蝉被挡在了养心殿外,而沈今惜被带到了养心殿的一处密室。

尉迟傲躺在一张床上,几天未见,似乎又老了十岁"沈丫头,你来了。"

"臣女参见皇上。"

尉迟傲抬手"行了,别整那些虚的。"

"朕近日又陷入梦魇了,一次比一次严重,悟尘大师也没法子,但他算出了你是这个解铃人。"

"朕也不指望你一个小娃娃能医好朕,只希望能在多活个一年,至少先让朕安排好子渊。"

只见沈今惜沉默不语。

"唉!朕真是老糊涂了。"毕竟连悟尘大师此等高人都说没办法,怎麽一个小娃娃会有法子?

沈今惜用确凿的口气"皇上您最少可以活三年,法子总会有还请您再忍一下,臣女先去与悟尘大师讨论一二。"

见她如此有自信,尉迟傲姑且相信。

沈今惜走到悟尘大师的厢房前这才想起现在是半夜,悟尘大师估摸也睡下了,怎麽也得明天来才对。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沈小姐。"

沈今惜将寒婵留在门外,只身进门。

"悟尘大师,您好。"

悟尘大师给自己递了一杯热茶,暖意彷佛能驱逐夜晚的寒冷一般,沈今惜双手紧握茶杯。

沈今惜直接开门见山"悟尘大师,您说我是解铃人是什麽意思?"

"皇上的病只有你能医治。"

"为什麽?"沈今惜听到这话是不信的,为什麽一个病还要挑大夫医治,还是挑一个半吊子,若南海法灵寺圣僧如同传闻般厉害,那皇上的病因该是信手拈来。

悟尘大师解了沈今惜心中的疑惑"阿弥陀佛,沈小姐因果轮回,万物自有定数,若强行逆天改命,可是会遭天罚的。"

沈今惜不懂什麽是定数,对於悟尘置身室外的态度不苟同,出家人不是因该兼爱天下普渡众生?

"什麽是天罚?若视而不见,置身事外放任它恣意生长,才因当受到天罚。"

悟尘大师听完沈今惜的质问也不动怒,而是一如往常平静的说着。

"许多事不去碰触,他自然回原本因该去的地方,若你去干涉了,他的结果无论好坏都是你必须承担的,贫僧身为出家人不该在为俗事经心。"

他这话为自己解释了出家人不能过度触碰红尘,所以这事他管不得,但沈今惜管的了,可同时他也在警告沈今惜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一旦入了局便是无法回头的,只能几继续走下去承担他。

沈今惜听明白了。

"那我该如何做?"

悟尘大师讶异的看着沈今惜,似乎对她的决定感到吃惊。

随後化做一阵长叹"阿弥陀佛,沈小姐因当找回你遗失的东西。"

沈今惜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多谢悟尘大师。"

悟尘起身望着她的背影,单手置於前微微弯腰"阿弥陀佛。"

终归是避不了红尘,一旦入了唯有体悟人生七苦才能离去,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因果皆为业障。

只愿沈小姐消除业障後能依然安好。

出了悟尘大师的厢房,沈今惜有了新收获,就是要将她扔走的百蛊千毒找回来。

可湖如此宽广岂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想来想去她决定先歇息,有了之前那次遭心的回忆她不想再去映月楼,直径走去柳玄麟的静竹院。

寒婵见此叫住了沈今惜"沈小姐您这是去主子静竹院的路上。"

沈今惜没有多想"他不会在意的。"

柳玄麟都睡了我的窝那麽久,我去睡一宿也不为过吧?

寒婵纵然不愿也只能隐忍不发,主子还没说什麽她就把自己当成主母了?

沈今惜在柳玄麟的静竹院来去自如,原因无他,观路早已吩咐过暗衞们不得对沈今惜无礼,还要好生招待她,因为她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主母,对此寒蝉也反驳过,在主子没下定论之前不可如此。

观路却用斩钉截铁的态度驳回寒蝉。

沈今惜挑了柳玄麟的房间,也只有他的房间有床铺,忙了许久天边都见白肚了。

沈今惜望向晨曦打了一个呵欠"寒婵替我送个东西到尉迟衍手上。"

"是。"

沈今惜很顺手用着柳玄麟桌上的文房四宝,写了一张纸,简单吹乾墨汁交给了寒婵。

随後转身进屋子补眠,床上拥有柳玄麟的味道,沈今惜很喜欢这个淡淡的香味,闻着令人安心,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阿弥陀佛,沈小姐您应当找回失去的东西。"

"我知道该找回什麽了,多谢大师指点。"

"非也非也,贫僧暂且助你一臂之力。"

画面一转,满身是血的颜文才,抛弃了他手中沾染许多鲜血的长剑,似是放弃挣扎一般双膝跪地,双眼不负往日那般神采奕奕只剩死寂的绝望,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不清楚的白衣男子,手中长剑滴落鲜血,白衣沾了片片艳红。

"事以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求你看在我曾经忠心为国份上,饶过忠君与惜儿,若是可以也饶了常欢她只是不懂事,一切都是我教导无方。"

颜文才说完之後拾起一旁的长剑抹向自己的脖子,鲜血四溅染红了明黄色的地毯。

"爹爹!"

沈今惜惊醒,背後冒着冷汗,双手颤抖,大口喘气希望藉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春花听到动静,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这麽光这脚丫跑来沈今惜的房间。

"小姐又做恶梦了?"

沈今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过了会春花带了一盏袖珍的灯。

"小姐这样子就不会做恶梦了,小时候春花也长做恶梦,每次做恶梦娘就会给一个小烛灯,她说这样能赶跑恶梦妖怪,春花就把灯放在这,不打扰小姐了,小姐晚安。"

春花放下灯离开了。

沈今惜坐在床上,望着桌上的小烛灯,中间有只小蜡烛,外边是白色的罩子,火光不大却能驱逐黑暗带给人一股温暖的感觉,但愿它真能如春花说的那般有用。

睁睁的望着烛灯出神,思考梦境所发生的事,日日梦魇有时沈今惜也分不出梦的真伪,究竟她是活在梦中还是现实,白衣人究竟是谁,爹又为何会在金銮殿自剃?

次日,她又见到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尉迟衍手中拿着信纸质问沈今惜"你这是和意?莫不是在闹本宫吧?。"

"太子殿下,臣女一介苟且偷生的平民怎敢拿自己的头来开玩笑,自始至终臣女从未说过一句玩笑话。"

尉迟衍对於上次把她吓哭惹万年笑脸的柳玄麟生气有些心有余悸,硬是放缓了语气。

"可你知道皇宫的湖多大?"

沈今惜当然知道那湖有多大,否则就不会挑那遗弃书,将书与湖底的百年秽事一起掩埋。

"知道,悟尘大师同我说哪里拥有我们要寻找的奇书。"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掩盖了一些虚实。

尉迟衍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纸,似是很苦恼叹了口气"本宫在想想办法,另外我多日连系不到玄麟,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沈今惜直接回覆"不知道。"

尉迟衍挥挥手驱走了沈今惜,尉迟衍愈发苦恼,他拿不定的主意往往都会找柳玄麟商量,自从柳玄麟与他说心仪沈今惜搞失踪的频率变得更高了,神龙见尾不见首,原以为他们是去幽会了,没想到他的行踪连沈今惜都不知道。

养心殿内,尉迟衍拿着信纸匆匆走入密室。

"父皇,这件事儿臣拿不定主意。"

尉迟衍将信纸递给了卧病在床的尉迟傲,尉迟傲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真稀奇,难得你来找朕商量。"

"可是找不到柳玄麟?"

尉迟傲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极为优柔寡断,但又非常重视面子,时常找柳玄麟商量事情,柳玄麟也算个人精,他给出来的解决办法有时连作为帝王的他都感到讶异,多次想招他入朝为官却被他圆融的避过,如今他自愿入朝以後朕不在的日子里,子渊也算有个倚仗了。

尉迟衍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两声"是,父皇,儿臣也问过沈今惜,连她也不知道玄麟下落。"

尉迟傲摸了胡子,看了躲在暗处的慕青玄,不久前他才来回报沈今惜院内有打斗痕迹以及柳玄麟的人,估计柳玄麟就藏在沈丫头屋里,至於柳玄麟情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想来沈丫头随便忽悠几句子渊就信了,想到此尉迟傲的头隐隐作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摇头,朕的傻儿子啊,让人如此不放心,看来是朕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尉迟衍以为是父皇旧疾复发担忧的搀扶他"父皇..."

尉迟傲摆手摇头"朕没事。"

"子渊,作为一个帝王,你必须有随时质疑身边人的心态,因为他们接近你多半是为了利益,谎言中参杂着真话,真话中参杂着谎言,如今父皇时日不多,在为你上几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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