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afe Place。(GL) — 26。

正文 Safe Place。(GL) — 26。

26。

最後的分别,也并没有甚麽有趣的事情发生,没有发生什麽反转,就是和归来的秘书交接手上的工作後,她的事情、她的责任就到此结束罢了。

「……要走了吗?」

「东西收拾差不多了」贾米嘉微笑应和李徐渠的问话,怀里头抱着纸箱,彷佛她只是来收东西般的淡然,丝毫不像是离职的从容,明天的太阳再出现,就能够再看见她,「姊姊,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听见贾米嘉的话,李徐渠这才抬头去看她,忍不住想恼、却又对着这张笑脸生不起气来,「你不喜欢徐俊腾、可你也不喜欢我,那麽你喜欢什麽?」

贾米嘉想了想,很快的就摇了摇头。

「你以徐俊腾的未婚妻身份进入了徐氏企业,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检视,他们的董事会和家族掌控、亦或者全资金掌控不一样,一半的家族掌控,一半的资金控股,现下是家族控股为主要权力核心」李徐渠的笔尖戳着纸面,对着贾米嘉一一道来,「不要踩错了,贾米嘉,你的出现对於家族、对於投资者来说都是一个未知的炸弹,会有人想要拉拢你、也会有人排挤你,在总经理的位置空悬一年的情况,你会成为箭靶」

贾米嘉垂下眼睫,对於用着冷质声音一一向自己分析的李徐渠,即便对着自己有恼怒,却依然关心自己,口是心非、与当初相识时的冷漠有着截然不同的关心,姊姊、李徐渠她要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温柔。

「……姊姊想说什麽呢?」

「我没办法在你的身边,所以不要受伤,即便我知道你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但是、不要受伤了就一个人躲起来」

贾米嘉忍下喉咙涌起的酸涩,侧过头、柔和的应下了,「我知道了」

「还有……」李徐渠的指尖放下钢笔,指尖交叠,定定的望着贾米嘉的浅色眼眸,满含着深沉的心疼,可又那般的内敛,「即便不是我、如果有那麽一个人能够安慰你」

「……不会有那麽一个人了,姊姊」贾米嘉愣了一下,很快的就摇头,专注的浅褐色眼眸望着李徐渠,「记得吗?我可是一个比谁都还要会享受的富二代,不会有人能够欺负到我」

李徐渠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多说话,「再见,贾米嘉」

「……再见,姊姊」贾米嘉抿起唇瓣微笑,和李徐渠道了别。

看着贾米嘉离去的背影,李徐渠拧起眉头,难以言喻她心口的苦涩,在看见贾米嘉依然不变的微笑,更显得烦躁头疼,为什麽能维持着那样不变的微笑呢?

「徐渠,你就这样让她走了?」郑亭采斜倚在门旁,盘起双臂看着李徐渠明显就是心情不怎麽好的表情,李徐渠回身过来看她,静黑色的眼眸冷然,「不然我还能怎麽做呢?」

李徐渠冷然微笑着,「难道真要回到徐家,争夺我自己的继承权吗?」

「或许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也说不定」郑亭采的指尖抚过袖口上头烫得平整的衬衫,自从家里头出现人能够帮忙指导孩子的作业、甚至偶尔能够替自己收拾家里头,在她回到家里头时,能够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时,那种感觉被放大到最大,温暖又足以让人深陷的温柔。

——她不希望她的好友必须要活得如此冷冰冰,抗拒一切。

「那个孩子做到了答应我的要求,害我现在有点後悔了」指尖揉揉额角,郑亭采苦笑了出来,她怎麽能够这样子做呢?她怎麽能够对那个敏感的孩子说出那些话呢?

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意有多麽的小心。

之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没有体会过,在那之後,真正体会到那份温柔情感後,郑亭采是真的後悔了。

况且,似乎并不是单向才对。

只见李徐渠眸色锐利,简直能够穿透他人心思,郑亭采苦笑出来,「她倒是小心,一句都没对你说过,为了不要伤你太深、不要让你有愧疚,在你们的关系能够更往前踏进一步之前,率先止住了脚步」

「为什麽你要对她说出那种话?」

「因为你的过去、你那没办法选择的出身让你受尽了伤,而米嘉的身份又是那样,你弟弟的未婚妻,对於她的主动靠近,我很难不把她往那方面去想」郑亭采抿起唇瓣,歉疚抱歉的眼眸对上了李徐渠的瞳孔,「是我擅自作主了」

「我起初并不相信她,你会这样想是理所当然,我没有什麽好生气」李徐渠蹙眉、脑袋里头思考着她所能够做的,如果、可以的话呢?

「亭采,如果我和张擎茗一样,暂时不管工作室的事情,你能够代替我处理吗?」

「……你的打算是?」郑亭采没有对於李徐渠第一时间是放下工作室而提出异议,望着李徐渠的眼眸,郑亭采深信着她的友人不会做出糊涂的决定。

「这个想法我需要去找人讨论一下,即便我不是那麽熟悉那两人,能够动员股东的人,最有威慑力的大抵就是这两个人了」李徐渠苦笑了起来,「虽然辛苦,但是我应该要去试试看,不然太浪费这个机会了」

「浪费?」

「让贾米嘉进入徐家却是能够让贾米嘉的能力达到最大限度,可是、那只是利用而已」

这几天的沉淀,让李徐渠早已想清楚了,甚至能够在贾米嘉要离开前对着她说出徐家的势力分布,她、李徐渠一直站在贾米嘉的身边,可她却没有发觉、或许这麽说太过矫情,透过贾米嘉得到什麽,她也透过贾米嘉、成为了这样的人。

为了从她的身上得到好处,得到点什麽,不断的要求着她,他们看见的从不是她,是她忽略了。

「我们两个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侧过头对着落地窗的李徐渠忍不住苦笑出来,本来以为不会深陷、只是互相利用的打发时间,却因着那人的魅力,而逐步踏入逐步深陷。

这些天,她可没有像被父亲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她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没有那份野心,那份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但是她可不允许,在她的那份动力稍稍探出头的时候、就被压熄了。

郑亭采的眼眸微暗,垂下眼眸中的黯然、然後,李徐渠的话却又让郑亭采的眼眸盈满光芒,「可是一旦相遇了就会留下痕迹,或许是错误,可是即便是错误也无所谓,总有办法解决、去修正」

「亭采,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啊,就连我都难以判断,贾米嘉的出现对於我的生活来说是好还是坏」李徐渠眯了眯眼眸,望着郑亭采的漆黑眼眸不再是过往的冷然,在那片静谧的深黑中赋予明亮的人即便暂时离开,却将那片星光留在李徐渠的眼眸当中,「别太早就摆出了伤感,不然如果到时贾米嘉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肯定会大肆嘲笑我们,以她那麽爱笑的性格、肯定不会说出没有办法这种话」

「没有去查我都没发现,徐家的产业,最主要的总公司股份里头有两股势力各自占有,一方是徐家本家,而另一方则是外部势力的投资」看着自己桌上印得清清楚楚的投资占额比,对於徐家的自身企业仅仅提供资金,不要求经营权,这种全然的信任原因是基於各世家对於徐家经营手段的信任。

李徐渠垂眸望着纸面上的其中占额占据前後两名的集团,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缓声对着郑亭采笑出来,和贾米嘉有些相似的明媚,「我可是最不擅长做这种事的人,可是、我也觉得这种事很不适合贾米嘉」

耍帅这种事,真的很不适合自己啊,当然,她也不觉得耍帅很适合贾米嘉就是了。

「那你可要做的比贾米嘉还要帅气好几倍啊!」

郑亭采的鼓励笑容下,李徐渠耸了耸肩膀,「不这样可不行」

贾米嘉才刚上任两周,就接手了不少资料,要说是秘书,但是多半她要做的都是与总经理相关的事情,下决定、签名、出差应酬这种要出力、担责任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可做出成绩的功劳都归别人。

揉了揉额角,这才来两个礼拜,贾米嘉就足以感觉到这些事情足以让人愁白了头,不是做不到、就只是让人感觉到累人。

身体累、心情也累,好好的富二代不做,自己揽下这种苦差事来干,自己真的是冲动上脑了吧?这种耍帅的事情累死自己也累死别人。

毕竟董事长就这样任由总经理的位置空悬,并不是一般的职员,而是高级主管的位置,这样的事情董事会都没有出声抗议,甚至要开会议推选新的总经理吗?

集团里头真的是徐家的一言堂吗?

既然如此,为什麽不乾脆让徐家直接掌握大半股份、还要让外资进入董事会?

贾米嘉的这些额外想法终究在成堆的工作中湮没了,拜徐俊腾过去的工作效率影响,平常进公司的频率一个月没有两次,造成了大半的业务无法进展,许多应该由总经理核可的文件因为如此,而衍生了许多问题,例如本应该由总经理签过的文件会绕过总经理而直接封底,过分自私的中饱私囊、欺压下属、甚至是效率不彰的工作效率。

扶住额头的贾米嘉转了转发疼的手腕,即便公司已经是这样了,但由於公司的规模巨大,造成了这些隐形成本的支出也不曾对公司的最终收益有任何影响。

下头如果要遮着上头的眼目,略施技巧便能完全遮挡住。

再者、还有除了比公司更让贾米嘉烦心的事情。

在她离开工作室的那个瞬间,贾米嘉本来还很庆幸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不再需要有许均和李徐渠一同工作,这个时机是最好的,可她只想到遮掩,却没有想过她还是要面对事情爆开的那天。

许久未看见许均暴怒的模样,还挺怀念许均的碎碎念,许均可是从小就极为严肃的紧盯邵韶挑食、又不爱准时吃饭的坏习惯,从小念到大,邵韶还给取了一个许老妈的绰号,不过这个称号的推波助澜还有因为自己的关系,毕竟能够和邵韶一拍即合的原因,是因为她好像也有那麽一点和邵韶相同的坏习惯。

难得许均能够抽出时间提早下班,准备要拎着邵韶和自己一起出去吃饭的许均在吉加工作室里头扑了个空才知道贾米嘉没和自己说一声就跑去徐家上班——上班的由头还是为了帮她那不成熟的未婚夫擦屁股。

这怎麽能不让在以前就相当护短的许均气得跳脚?

甚至还打电话过来骂她骂了两个小时,骂人的句子不带重复、既创新又有趣,简直能够拿来当骂人稿子的范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作家在一起久了。

那些念人的话,说到最後,也就浓缩成了一句许均难以说出口的心疼担忧,我担心你是不是在委屈自己,甚至还更卖力的想要拉贾米嘉出来,好帮她度过她口中的失恋期。

可去了一次两次之後,贾米嘉就对许均正式说清楚了,她们就根本上一直在一起没错,却没有实际上的真正『在一起』。

这样说了之後,许均似乎是气得更严重了,然後碎碎念的程度又上升了。

正因为明白许均的意思,贾米嘉这才愿意去忍耐,可在许均的话中,贾米嘉却又听出了不单单只有自己从吉加中离职,就连李徐渠似乎都没有出现在工作室里头。

本来是打算要亲自绕过去一趟,可因为自己早已离职的关系总不好亲自走一趟,考虑要询问郑亭采或小林,却只能每每在手机萤幕前敲下了文字、可又放了下来,在足以堆满桌面的文件中,无奈苦笑。

挫败的无力感,只是贾米嘉此时此刻所能够体会到的全部,她、没有能够关心的立场是让她从内心中涌升挫败感的原因,再者她并没有资格去管李徐渠的行踪,正如同李徐渠那时虽然不赞同自己选择走到徐家,却依然放了自己离开。

就根本的原因都是一样的,她们没有能够束缚住对方的藉口。

贾米嘉很清楚姊姊是暗恼叔叔的话是正确的,留在姊姊的身边,并不能够让贾米嘉的能力发挥到最大,被抓住痛脚的姊姊无法说出正当理由去说服叔叔不要把自己要走,而贾米嘉的首肯更是让李徐渠更难以启口拒绝叔叔的要求。

突然想到,姊姊没把自己揍一顿,甚至在最後还叮嘱了自己不少,就觉得姊姊待自己真的很好了。

可是,成堆的比作业还要复杂许多的工作还是让人很是想要谢谢再联络。

望了眼时钟,正准备指向一点的指针说明了贾米嘉今天午餐又一次就此报销了,平常就已经够不太爱吃饭的习性,贾米嘉蹙着眉头、按住了腹部,最终还是打算再多努力一些,如果能准时处理完,就能够早早下班。

也该带烧肉好好做些宠物美容了,距离上次带出门至少一个多月了,打算好这些计画的贾米嘉又立即投入工作里头。

即便那胃里传来的阵阵疼痛早已向贾米嘉抗议。

即使她知道她只是利用加班的忙碌遗忘不够资格担心的事情,然後、到了深夜,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

单打独斗的逞强真的、真的好寂寞啊,一个人藏起所有的情绪,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尽情释放情绪。

贾米嘉的微笑终究渗入了丝丝的苦涩。

我看看我能不能明天写姊姊出现。

我尽量不拖稿哈哈哈哈哈哈。

想完结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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