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嘉,我约你去唱歌你怎麽没来?」菀熙一回来就问着我,这态度可不是问候,是质问。
「呃……我、睡着了。」我乾笑。
和品欣一睡就睡到晚上八点,看到讯息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在过去也只被当成分母,我当然公然说谎。
「那还真可惜,你朋友唱歌挺不赖的嘛!」
她笑着拿出影片给我,那一刻,我的笑意退去,不用看画面就知道是颜昱豊,他的嗓音特别有着迷幻的感觉,唱情歌总会让人陶醉,也因为这样高中时每当热音社缺主唱,都会请他来代打。
「喔,对呀,他高中的时候吸引了很多学妹崇拜。」我尴尬的说着,将手机还给本人,假装不在意。
「欸,既然你是他高中同学,你跟我说一下他的喜好好不好,我觉得这个人可以当朋友欸。」
你是说男朋友吧?
我僵着笑容想要拒绝,但是她已搬着椅子到我旁边坐下,擅自打开我的电脑,用着我的滑鼠点入他的个人脸书,只要是社交媒体都寄出了好友邀请,摆明着就是要发动攻击。全忘了,颜昱豊是我喜欢的人,还有她那位被透明化的男朋友了。
悲剧的序曲只是刚开始,颜昱豊之後就没有联络我了,我都不知道晚上他提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被她邀去唱歌,两个人正在拉近彼此的距离,什麽八年交情、青梅竹马,也会因为新鲜感,而覆盖过去。
更何况我和颜昱豊什麽也不是,好听点就那可悲的青梅竹马,难听点我就是个和他一同长大的邻居及同学,没有冠上女朋友的称号,我什麽都不是。
我为我自己的行为感到悲哀,也觉得我就是可怜,做不出任何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离我而去。
我闷心自问,其实自卑感一直在我心中离不去,每当抬头仰望太阳,我就像个依赖颜昱豊的向日葵,他在我才能生存,他离开我抬头又有何意义,当我发现生活没有他,一切如白开水平淡。
弹珠汽水也变得不好喝了,甜腻腻的滋味只让我觉得口中发酸,於是上了大学,我不再光顾那个充满我们回忆的杂货店,也在半年的时间,杂货店收起来成了一家连锁超商。
弹珠汽水?我还是喝可乐肥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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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後,我开始意气消沉,即使每天做着温馨接送情,包办少爷的三餐,却抵不过一句他发来的:『今天有约,晚餐不用准备。』
我失落的收回手机,还要面对菀熙每天向我报告她和颜昱豊的进度,某天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问着她:你在追颜昱豊吗?
「我这麽明显,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嘲讽的一笑,这挑衅都让身旁的人替我捏了一把冷汗。
「喔……那你加油。」本来我想主动约他出来吃饭,听见她用着视讯问着颜昱豊要不要去吃新开的烧烤,我退出了聊天室,想用手游来逃避自我。
「刘晓嘉收起你那怨妇的脸,我没有抢,这是公平竞争!」忽然,菀熙走到我身边向我下战帖,我眨巴眨巴眼,半晌才吐出一句:你男朋友呢?
「当然是分手啦!早就扔进资源回收了。」
道德观念薄弱的她把婕龄心爱的人丢进回收箱,而她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由衷希望婕龄能和那人终成眷属,也希望眼前的人能得到报应,只是现在的处境,怎麽看我都处於下风,的确是公平竞争,我不能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只能点头说:是公平竞争……
她意气风发的拨了浏海,对着我笑说要跟颜昱豊出门後,品欣才冷叱:「什麽公平竞争,怕自己被说话才为自己找台阶下吧。」
我抿着嘴,手机已经收到了消息,颜昱豊答应了菀熙的邀请,少爷还发疯的问:要不要一起来?
我只回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说:不了。
「你是不是要放弃了?」
品欣突然开口,我像是心事被揭穿般,咬着下唇说出这几天的心情。
我开始思考这样做到底在追求颜昱豊,还是重复着过去的生活,以前他会问我想吃什麽,现在我们只是角色互换,他在夜间部依然带着高中的光环,身边朋友比过去还多,改变的只有我提起勇气不再怯步。
我听了不少嘲笑,也被当面问过是不是喜欢人家,颜昱豊似乎没告诉他们我是谁,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看上他外表疯狂追求的变态,他则很享受这些过程。
被说成厚脸皮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那次空班和他见面後,他不在约我见面,我也渐渐不去看他打工,我知道菀熙不放过任何与他相处的机会,我试着想约颜昱豊出来,可是都失败。
他说他想要体会那种感觉,可是我也想知道他说的感觉是什麽感觉,其实我发现颜昱豊根本没有追过我,他只是让我在别人眼中比较特别,他做的那些别人也会做。
好比我,不就是正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吗?
只是我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他却隐埋着,直到最後一刻才说出口。我也恨自己当时为什麽要因为那件事与自己过不去,但是要从一个困扰自己半年的恶梦马上走出来,我做不到,我觉得好难。
我觉得彼此还是保持现状才不会让自己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