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他的洋娃娃 — 哀傷的旅途

正文 【HP】他的洋娃娃 — 哀傷的旅途

一到傍晚,我兴冲冲地跑到马厩。

「雪花~」我开心地抱着牠,抚摸着洁白的鬃毛。牠娇纵地将头埋进我的胸口,愉快地鸣叫着。

我帮雪花解开缰绳,替牠梳理了鬃毛,倒了些胡萝卜、甘草给牠。突然,我发现有张卡片夹在铁栏杆之间。上头写道“雪花已回家,换你遵守约定。周五晚上十点,到万应室等我。T.R.”我心里有些紧张,究竟汤姆指的“陪他一夜”的定义为何?若我食言,他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

回宿舍清洗後,我到大厅和亨利顿,芬,凯一起享用晚餐。

「紫儿,你还好吗?觉得你精神有些恍惚…」亨利顿切着韧性的牛筋,一边问我。

「还好…没什麽…」

「快要放假罗…下礼拜就可以回家了!」凯一边吃着面,一边摇头晃脑。

「我打算回家後,跟我姐一起去旅行!」芬期待地看着大家。

「我也打算跟芭芭拉一起去逛活米村~」好不容易将牛排切开的亨利顿说道。

「芭芭拉是谁啊?」我们三个同时抬头。

「嘻…嘻…呵…呵…我根本不认识什麽芭芭拉…哈哈哈哈哈哈哈!」亨利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无聊…」凯哼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一点都不好笑…」芬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奇怪的是,这笑话却戳中我的笑点。

凯跟芬默默地看着我,一副"我是不是发烧了"的表情。

这时候,猫头鹰飞了过来,抛下一封信给我後,就从窗口飞了出去。我看了一下,原来是母亲写的信。我急忙地把信拆开,面带微笑的阅读。然而,读到最後,我的笑容已被夷为地平线,两行眼泪慢慢地掉了下来…

「紫儿,怎麽了吗?你在哭欸…」

「我爷爷往生了…现在家里一团乱…」

亨利顿摸着我的背,但是我仍无法停止哭泣。

「那…你要不要提早回家…反正周三就考完了…」

「嗯…我想…周四早上离开…芬,你可以帮我订火车票吗?一张到伦敦的车票…」

「没有问题!」

「我等等要请我舅舅帮我订回家乡的机票,谢谢你了!」

「嗯…你先去准备收拾行李吧…免得期末考忙不完,行李又没办法整理好!」

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餐厅。回到宿舍,默默地整理行李,以及难过的心情…

到了周四早上,我独自提着行李搭上冷冷清清的列车。车厢十分的空,我把大包小包随意地丢在其他座位上,披了件外套,准备小睡一下。但是,一回想起母亲在信中提到的内容,就让我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糖果,饼乾,有需要吗?」这时,火车小姐经过了我的包厢。

「嗯…一个南瓜馅饼,还有一杯苹果茶…」

「好的~」

我拿出皮夹,正要付钱。

「那…我也来一个南瓜馅饼。」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之前在赫夫帕夫交谊厅见过的,那个受欢迎的男孩。金褐色的头发,配上一双绿色眼眸,顿时我无法记起他的名字。

「嗯…你怎麽也在这边呢?怎麽会提早回家?」我擦了擦眼泪,假装没事的问问题。

「反正都考完试了,魁地奇也没有要练习,就跟着一些朋友提早回家。你…还好吗?」男孩温柔地问着我。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我哭红的脸庞。

「恕我无礼,紫儿~我上次听到芬说,你的爷爷往生了,是吗?」

「对…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呢?」

「你常常来我们交谊厅啊~」

「这样啊…」

「紫儿,我很抱歉。不过,情况会好转的,对吧~你也会振作起来,是吧?」男孩暖心地笑了笑。

「嗯!谢谢你~对了!你也喜欢吃南瓜馅饼?一般人都比较喜欢巧克力口味的,没想到你跟我一样~」头一次听到也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南瓜的味道,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哈哈~被你这麽一说我应该要选择巧克力口味罗?既然南瓜是个冷门口味~」

「哪会冷门?要是真的冷门,它就不会卖了!而且,南瓜可以保护眼睛啊~每天读书,不怕眼睛坏掉~」听到他後悔点南瓜口味,我倒是有些不悦。

「好好好~我相信南瓜可以保护视力~难怪每次在赫院交谊厅看到你时,你的眼睛总是像两滴咖啡一样深邃。」

「嗯…你有注意到我的眼睛?」

「虽然我是应该吃南瓜,不过我的视力没那麽糟糕,你的眼睛很漂亮,睫毛也很长~」

「嗯…谢谢~」我有些脸红,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称赞我,而且还是个英俊的男子…

「哈哈~你的黑色卷发也是挺让人印象深刻,你是要回伦敦吗?」

「是啊~到伦敦後,再搭飞机回家。」

「真是辛苦你了,我没办法离家这麽遥远,看来我要向你的独立学习。」男孩低头咬了一口南瓜馅饼,橙黄色的南瓜馅攻陷了他的嘴角。

「独立...也许看起来真的是这样,不过离家人这麽远,有时确实会感到寂寞…」

「寂寞?那就随时来我们交谊厅啊~我们赫院的学生很能带给其他人温暖~」男孩吃着南瓜馅饼,一不注意,一小口的南瓜渣喷到了我的上衣。

「真是抱歉,我一直吃,都忘记注意形象…」男孩赶紧将面纸递给我,并且不停地向我道歉。

「没有关系,你在我面前不注意形象,可以轻松做自己,这点让我很开心~」

「那…什麽时候会在交谊厅看到你?」

「你应该随时随地可以看到我,谢谢你的邀请。对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到现在还是想不起男孩的姓名。

「嗯?芬没跟你说吗?我叫西追,西追.底格里。」

「好的,西追,我知道了~那麽下次在交谊厅见罗~」

「好,期待看见你,紫儿~」

当我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我听见有人呼唤西追,而且是个甜美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芬提到的雷院校花,安珀.冯地斯。她有一头金色长发,时髦的大波浪卷让她更加迷人。一对湛蓝色的眼珠,清澈如水晶,纯净如天使。看着她与西追亲昵的模样,我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回到车厢。我拿出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样貌。我也有一头乌黑的卷发,但是长度只有到肩膀。看着那对比黑咖啡还要深层的眼眸,以及亚裔人种的轮廓。我不禁想起以前总是鼓励别人要有信心,反观自己,我会不会是那最需要自信的人…

经过千里跋涉後,终於回到爷爷的老家。家里除了哀伤的气氛外,亲戚们为了争夺财产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叔叔、婶婶平日拒爷爷奶奶於千里之外,到了关键时刻,每个装作一副孝子、孝女哭倒在床头边。哭个五分钟後,立马收起泪水,正经地讨论着遗产分配。婶婶出生於官宦世家,一向欺善怕恶的姑妈总是对婶婶毕恭毕敬,向来不敢多顶任何一句话,甚至在大家面前感谢上苍赐与韩家,如此完美的媳妇,彷佛仙女下凡、观音在世。在我跟弟弟眼里,实在是啼笑皆非。

至於父亲,早已一蹶不振。瘫软地守在爷爷的棺前,时不时地用那双颤抖的手打开棺木,查看爷爷的心跳、呼吸。平日铁齿的他,在今日相信了死而复活的神话奇蹟。他疯言疯语地和爷爷说话,在其他儿孙辈看来,确实好笑。然而,在我们眼中,那是一个刚失去亲人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怜人。

「叫你妈把地契吐出来!」我正要去添饭,婶婶却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什麽地契?」我冷冷地看着她,想要绕过这个疯女人。

「跑去英国念书,那麽有钱,还有脸回来?」婶婶的一脸尖嘴猴腮,毁了我想要吃饭的慾望。

「本来就要回来,而且我已经回来不知道第几次了。反倒是您,第一次回来吧?」我从她身边绕过,她却一把狠狠抓住了我。“啪!”的一声,瓷碗碎在了地上。

「小柔啊~怎麽回事?」奶奶忧心地看着我。

「没关系的,奶奶,我自己清理~」我拿起扫帚默默地扫着地。

「谁准你动我们家的扫帚!!给我放下!!你妈那浑蛋,不负责任的媳妇!!!」受到重大打击的姑妈,也冲过来搅局。她抢过我的扫帚,用力地摔在地上。扫帚被腰斩,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小姑!我在这!有事不要找孩子发泄!」母亲从楼上走了下来。

「不孝顺的媳妇!!!」姑妈发狂地把桌上的碗盘全部摔在了地上。

「你们都别吵了!爸在睡觉!!!」听到破碗声,父亲爬了起来,对姑妈、婶婶大吼。

「俊贤~你去休息吧~」母亲慈祥地拍着父亲的背。

「我不要!你这浑蛋!!!」只见父亲用力地推了母亲一把,并且挥拳殴着母亲的肩膀。

「爸!你冷静下来!!」弟弟上前把父亲拉开,而我则是摀着耳朵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不孝的媳妇!不孝子!不孝女!」父亲意识不清地赏着自己巴掌,众人见状赶来阻止。

「哥!爸已经死了!」姑妈如疯狗般撒野,不停地挑衅着父亲。

父亲愤怒地勒着姑妈的脖子,婶婶在一旁起哄,所有亲戚冲过去劝架。我跟弟弟悄悄地跑到楼上,只求一个安静的夜晚…

暑假过後,爷爷的後事勉强圆满结束,姑妈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下来,然而,父亲似乎仍处在某种恍惚状态。母亲本来要陪我到伦敦,但父亲状况不稳,因此我决定独自前往。我跟家人道别後,搭上了飞机,抵达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紫儿,你家人还好吗?」芬关心地问。

「嗯…算是吧~」我挤出了笑容,应付着。

「爷爷的死亡一定让你很难过,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要担心~」

「嗯…」我点了点头,确实,我心里还是很难熬。只希望这学期可以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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