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刘寰鵀与夏婕歆在任何争执之後，都能重修旧好，但有些东西，总是会留下很深、很深的伤痕。
或许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了，但只要把那层面具掀开，就会发现里头其实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正在进行的伤害，那血腥程度，绝不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像是现在这样——
「方翔！」夏婕歆开心的对着教室里头挥手。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夏婕歆来到刘寰鵀的教室，首要目的早已不是催刘寰鵀一起回家，而是找方翔讨论手游的游戏心得。
刘寰鵀下意识的抿唇。
「受不了就过去揍人嘛。」许靖婷正色提议道。
「你又知道了？关你什麽事？」刘寰鵀连冷笑都没有了，气温直降十度。
被针对的许靖婷撮了撮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超冷的。
「呐，这次公会听说要网聚呢，去吗？」方翔问道。
这是刘寰鵀走出来之後听到的第一句话。
听言，夏婕歆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说道：「嗯嗯好啊好啊！一直很想看看会长长什麽样子。」
「那……」
「不准去。」刘寰鵀沉声打断两人。
「我又干嘛了？」夏婕歆皱眉。
她这次考出来成绩还不错，进步了十分呢！而且最近才刚考完试又没什麽负担，正开心的说。
进步了十分，夏婕歆的老爸夏智杰也就没有要她好好在「段考後念书」的理由。
夏婕歆相当讨厌夏智杰，因为每次在滑手机或是拿联络簿给他签名的时候，老是胆战心惊的，就怕等等夏智杰会砸出一句「你都不用读书？」或是「你快考试了还不读书吗？」
老爸说的是，但她没胆答啊……
所以她很讨厌和爸爸说话，就怕等等下一句就是问她「你还不读书？」
「可能也是担心你吧，毕竟跟网友见面不是好事。」方翔温和的嗓音将夏婕歆拉回现实。
「可是你也去啊？」夏婕歆天真的问道。
这句话，是对金发少年的依赖，也是对褐发少年的重伤。
现在变成他是坏人了？
「你要去就去。」刘寰鵀冷冷的说道，然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管去不去都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夏婕歆对着褐发少年的背影大喊道。
方翔微微皱眉，「这样好吗？」
「哪里不好？」夏婕歆不悦的反问。
「老实说看你们平常走这麽近，现在这样吵不太好吧？」
夏婕歆冷哼，「我一点都不喜欢跟他走这麽近，要不是家里人硬要我们一起上下学，谁理他啊？」
「这样啊……」方翔点头表示理解。
「他应该差不多走远了，我慢慢走应该就不会碰上他了，那麽网聚的事情line上面说罗，拜拜。」语毕，夏婕歆也走了。
「再见，路上小心。」方翔微笑目送她离开。
「喔喔，这两个不推一把不行对吧？」另一道女声冷不防的响起。
「还没回去啊？」方翔推了推眼镜，看着趴在窗台上的许靖婷，或许依旧笑着，眼神早却已没有对外人的温柔尔雅。
有的，是一片疏离冰冷。
「啧，你不也一样？还有你面具拆掉真不好看。」许靖婷当然不会被方翔的眼神吓到，依旧嬉皮笑脸，不过那嬉皮笑脸底下也藏着狡猾的光芒。
两只狐狸。
「呐，你想怎麽帮他们呢？」方翔灿笑，上文不对下文。
「嗯、好问题。」许靖婷也灿笑，「你说呢？你做什麽我就配合罗。」
「很好。」方翔再次推眼镜，「拭目以待。」语毕，潇洒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