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安靜點才親你 — 其實沈大神肚子裡全是黑的

正文 安靜點才親你 — 其實沈大神肚子裡全是黑的

雨水沾上绿草没入土壤,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湿气,方才推开教室窗户的姚亦皱了皱鼻子,很是嫌弃那雨天特有的气味:

「唉…这味道真是…」,他喜欢艳阳天;喜欢那弥漫在空气中暖烘烘的气味;喜欢那人艳阳下白得刺眼的上衣。他懒洋洋地趴在窗边,百无聊赖的伸手拨弄那些腻人的雨珠,这雨都下第三天了。

远处熙熙攘攘走进校门的学生在窗下遍地开满了雨伞花,明明有那麽多把黑色的伞,但姚亦就偏偏看见那一个。

「沈默言!」,姚亦那双方才还无精打采的桃花眼,顿然盈满了神采,灵动了他整张脸。他使劲伸长手朝着楼下的人挥舞,几个好奇心重的学生纷纷抬起头,而偏偏姚亦使劲盯着的那把伞就是无动於衷,四平八稳地跟着主人没入了屋檐下,直到姚亦再也看不到。

「又无视我…,恐怕是没听见吧?」,姚亦咕哝着。

「多少人都抬头了,那沈默言只是话少又不是聋了!」,刚进门的吴兆抖着雨伞,白净的脸上写满不屑:

「就没见过你这种自言自语的那麽大声又乐观的要死的人。」

「要你管!」,姚亦看了看那四散的水珠没好气地回嘴:

「你看看你,地板被你滴地到处都是水。」

「欸,那个沈默言之前不是在这学校的你不是知道吗?」,吴兆用皮鞋随便的抹开地上的水滴,神秘兮兮地说:

「就有传说…沈大爷在之前的学校和一些学生不乾不净才调来这。」

「沈默言又不是妖怪,你们一群鲁蛇学人家搞什麽都市传说。」,姚亦满脸不在乎。

「看看你这模样,」,吴兆无奈地说:

「沈大爷到底是什麽魅力无边让无数少男少女这样为他疯癫?我看不懂。」

「沈默言是没什麽好的,但我喜欢。」,姚亦笑嘻嘻的说。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那麽一个你无论如何都会奋不顾身去喜爱的人,即使在别人眼中他也不是那麽好,但在你心里,他就是那麽好。

哪怕你根本也不知道他到底好在哪里。

在姚亦心中,沈默言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学校医学系最年轻的教授。

「我说,」,吴兆笔直走向教室最後头的位置:

「你确定他真的认识你?人家沈大爷是医学系那些人的天,你一个考古系的无名小卒…」

「我其实,还不太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记住我。」,姚亦讪讪的笑:

「就是沈默言他爷爷和我家有些渊源。」

「你家?骨董店?」

「嗯。他爷爷喜欢那些,是我家的常客,有时候订了东西会拜托沈默言来替他取。」

「照过面啊。不过不是听说沈默言是医生世家吗?他爷爷也算是名医,怎麽会喜欢你家的东西啊?」,吴兆有些戏弄的说。

「我家的骨董…是有一些假货…可偶尔也是会有好东西的。」,姚亦有些心虚,他家就是那种观光区路口附近的骨董店,只专门淘些好玩的玩意骗骗观光客。

他也没想到沈默言的爷爷竟会如此锺情於他家那些东西,明明也是有些用来镇店的真宝贝,但他老人家偏就喜欢那些假的。

回想起沈默言第一次替他爷爷来取货的那天,姚亦仍是飘飘然。

那时姚亦正在顾店,拿着冰棒的手黏腻的悬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则忙碌的操纵着手机。

沈默言就站在那看了一会,发觉那孩子并没有招呼的打算後,他礼貌的轻敲了两下被少年当作屏风使用的柜台:

「打扰了。」

「啊…!」,姚亦猛然抬起脸:

「沈…教授!」

「…你是?」,沈默言愣了愣,显然对眼前的姚亦没半点印象。

「啊,我是考古系的姚亦。」,姚亦眨着大眼想礼貌的留个第一印象,但融化的冰棒却不断沿着手掌往下滴,怎麽看怎麽邋遢。

沈默言也看见了那只悬着的手,姚亦的皮肤很白,由酸莓冰棒上滴落下的枣红从手腕处沿着青色的静脉往下蔓延,爬满了整只白皙的手臂,形成了某种程度上视觉的刺激。其实他并不觉得讨厌。

见他没回话,姚亦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但他乐观,他决心要从专业上留下好印象,因此他积极地又说:

「教授,请问您今天是来…?」

「我来替我爷爷取东西。」

姚亦并不是没想过那老先生是沈默言的爷爷,毕竟沈家也是在城里的风云家族,但他实在不敢相信社区老人们口中那一代的神医,退休後的喜好竟然是蒐集假骨董,毕竟谁不知道姚家骨董店里头超过一半都是假货?

…不过仔细想想说不定他爷爷真不知道?姚亦有些心虚,毕竟沈默言在学校里是神,骗他爷爷总觉得有点…。

「…桃花木桌吗?」

「嗯。」

姚亦点点头,把所剩无几的冰全挤进嘴里,刚想擦擦手上的黏腻就听见那低沉的嗓音像是微微夹杂着一些戏弄的说:

「不用擦了,反正都是些假东西。」

那时的姚亦心想,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沈大神怎麽可能那样说话?他可是为人得体的医学界新星,学校的偶像…。

可他後来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个人,肚子里全是黑的。

那天以後,姚亦就正式展开了被沈默言各种忽视和戏弄的花花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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