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編輯的話像聖旨 — 番外‧大俠好風流

正文 編輯的話像聖旨 — 番外‧大俠好風流

《大侠好风流》大纲:

大侠郝风流,姓郝名风流,毕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虽然风流却不下流。

大侠今年二十有三,人道他外貌是如那美玉般无瑕──看他云鬓仿若堆鸦,目光灼灼如日月辉光,剑眉入鬓,唇丰鼻挺,肤白如雪,丰神飘洒,气宇轩昂,气度非凡,仪表堂堂。大侠身长七尺半,身材是穠纤合度,当真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大侠喜着白衣,束发戴金冠,腰则配名剑醉旖,只见他那白衣飘飘,剑若惊鸿,挺拔秀逸,只要微微一笑哪个女侠不醉倒,哪个姑娘不喜爱,就连小侠都忍不住偷偷爱。

郝大侠在外头可真是好风光,他人前潇洒慷慨讲义气,武功高强说第一,美女俊男都爱他,不是俊男美女也爱他,人人见他必是一声大侠大侠。

话说大侠是年方十八时自天山初现於江湖。

那年他年少俊雅,玉树临风的於皇城举办的天下武斗会中,一剑击败武当掌门,就此威震武林名动江湖,人人称他风流大侠郝风流。

十九岁时,风流大侠协助武林盟击败魔教後,天下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弱冠那年,风流大侠又一人独战江洋大盗──东北三雄三兄弟,三十招内大胜,赢得美名。

二十有一那年,大侠在春天时,又打败了断了一臂的独臂不败,当真是轰动武林,震惊万教。

二十有二那年夏天,恰巧路过的大侠,与威震镖局的人联手击败了在江南水路扰民已久的寒江寨,再度威震江湖。

二十三岁那年──总之族繁不及备载,大侠是个大侠中的大侠,诸君是知道了。

话说,郝大侠武功虽高,人却谦冲自牧,温和善良,进退得宜,丝毫不骄傲自大,文质彬彬,不只是个大侠更是君子中的君子。

武林盟主贾政矜就曾夸他是如今江湖珍贵的一块美玉,是这红尘中的宝藏。

但表面上风光的大侠只叹他是心事谁人知,他道人见我风流潇洒俊美无双,不知今日我二十有三仍是童子鸡一枚──可耻至极!

要大侠说,当个大侠可是半点也不快活,上哪都有人大侠大侠侠不停,你不大侠风范点还不行;靠近美人也只能当个柳下惠,大侠就怕随便亲近哪个姑娘家,隔天就得娶人家;偏偏可以亲近的女侠们大多又凶又狠又娇纵,武功不好却又爱走江湖,吃得苦的女侠是有,但是各个都是高岭之花,采不得啊采不得;而大侠想要上个青楼也不行,为了声名为了名誉为了那个大侠两字──你说当大侠快活吗?大侠说,给你当吧!

这武林是严苛的,世人们是残酷的,这现实是可怕的。

而当个大侠是可悲的。

更何况,人前风光的大侠其实心中一直有个秘密──就是就是就是,大侠不爱小女侠也不爱美娇娘更不爱哪家大娘,他最爱的其实是可爱娇俏少年郎!

是的,天下人景仰,女侠们仰慕,少侠们敬重,路上阿姨婶婶姑姑妹妹姐姐,街边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钦佩的大侠,其实是个断袖!

可怜大侠,今日活在这武林,断袖都不能断了,一断还得了──大侠马上变狗熊,过街人人喊打还得被丢豆腐菜渣。

二十有三郝风流大侠为了不被丢豆腐菜渣就这样过着拘束的生活,内心是苦闷非常,人前却得依旧笑脸做大侠。

他今日救救姑娘家,明天扫荡山贼家,还得骑着白马醉欢歌,做尽风流姿态笑看红尘多骄傲,夜半无人时,就一个人醉酒当歌望明月,泪眼茫茫,恨自己跨下之剑无用武之地,枉为大侠!

就在此时,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大盗采花也奇怪,美女不爱却爱小菊花,而且还专门热爱采撷少侠们的小菊花。

虽不清楚传言是真是假,但人道是菊花大盗黑漆漆采花妙法无数,只要是可口点的少侠都得小心,躲得了今朝躲不了明日;古人有言说得好,三人成虎,管那传言是真是假,传久了总会变成真的,一时间江湖,真可谓风声鹤唳,俊美少侠们人人甚感自危,坊间甚至卖起菊花贞操带,一时间买气极盛,笑酸了一票奸商的嘴。

一边少侠们是苦恼担心害怕心儿慌慌,可郝大侠知道这消息却是喜不自禁,开心的满面堆笑。

人人皆害怕那黑漆漆的拜访,可大侠是日日夜夜期待菊花大盗黑漆漆来采他的花。

大侠日也等夜也等,等过春啊等过夏,秋走远之後又等过冬,终於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春夜中,盼得黑漆漆来到。

话说那黑漆漆早已听闻郝风流大侠俊美风流,却也明白他武艺高强。不过这麽一朵高岭之花他是势必要到手,要不枉他被人称做菊花大盗黑漆漆!

黑漆漆知道这年头你采花技术不良就等着被人踩,自知自己武艺不如人的他,密谋已久,终於寻得传说中采花大盗──真政邢的秘药,准备用在大侠身上。

今夜一用果真迷倒大侠。

黑漆漆喜孜孜的推开大侠窗户,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美人儿,当真是水嫩嫩帅到掉渣的美男一枚。

黑漆漆见猎心喜禁不住的嗷嗷叫了几声,当下便脱了衣服,往大侠身上一扑,大喊:「美人儿我来了──」

却扑了个空。

莫名扑空的黑漆漆就这麽摔到床上,摔得他两眼昏花,不知东南西北间,突然穴脉一痛,四肢酸软无力,他一转头只见郝大侠完好如初笑嘻嘻的站在一旁:「你说,谁是美人儿呢?」

黑漆漆勃然变色,气急败坏道:「郝风流!你、你怎麽没被迷倒!」

「嗳……那点东西怎麽迷得倒本大侠?」大侠优雅的坐到了床旁,抬起黑漆漆的脸蛋,扯开对方的面罩。「原来你长这样啊……还挺好看的嘛,黑漆漆,我问你,好好一个男人干嘛镇日做这些勾当?」

「你管我!你这卑鄙的家伙!」黑漆漆怒吼。「今日栽在你手上是算我倒楣!要杀要剐随你了!」

「好说好说。」从未被人骂过卑鄙的大侠言笑晏晏,大掌摸上黑漆漆娇俏的屁股:「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客气的卑鄙一下了。。」

「不客气啥?等等──等等你不是要送我去官府?」黑漆漆大惊失色,一张老脸血色尽褪。

「我有说过吗?」郝大侠一把撕开了黑漆漆的衣服,神色淡若自然。「想必是你想太多了。把你送官府去实在太可惜了。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小菊花吗?别人菊花的滋味想必不错,但你自己的菊花有没有被人嚐过呢……呵呵呵……」

「等等!等等!」听闻对方的话与动作,原本还不明白的黑漆漆现在也明白了。他急得满头大汗::「不要冲动!你要想清楚、看清楚!我是个老屁股了一点都不可口!」

「怎麽会呢?我掌下这两团可爱的小东西可不是这样说的。」郝大侠依旧看起来风流倜傥,温柔和善,但他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温柔和善,动作可以说是下流的可以,他揉了揉对方的屁股。「嗯,好可爱。」

「可爱你个头!」

「喔,我下面的头可不可爱你等下就知道了,别急。」大侠俐落又有些粗暴心急的再一把扯开黑漆漆的裤子,只见那两团长年不见日光的屁股,十分有弹性的从夜行衣中弹了出来。

「虽然我比较喜欢别人赞美它雄伟。」郝大侠迷花眼笑地用手揉了揉黑漆漆的屁股,温文儒雅的道:「果然很可爱,宝贝儿,就不知道那个小洞是不是一样可爱了。」

「妈的你个下流胚子!」黑漆漆怒了。「你个好风流个屁!改名叫郝下流吧你!骨子里根本下流到极点!」

「说得好。」大侠被骂了也不恼,笑咪咪的回道:「不过宝贝儿请放心,我只对你一人下流。」

「开、开什麽玩笑──」

「人人都说郝风流郝大侠不开玩笑的。」大侠正色道,然後威风凛凛的掀开了他的长袍。「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吧,黑宝贝。」

「什麽黑宝贝!你知耻不知耻,等等、住、住手──」

一夜过去,大侠房中,「嗯嗯啊啊哼哼哈哈!」、「不要、不要!」、「可是你说不要但下面的宝贝好像很想要呢,还有後面的小蜜穴……」、「蜜穴是什麽啦──不,嗯……啊……」、「看吧,果然很爽,上面的小嘴真是不诚实。下面的乖多了……宝贝儿,准备好了吗?大侠来了,放轻松。」、「来你个大头!你给我来来看啊!看你轻松得了吗?等等──啊──啊──给老子退出去──等、等……等等──救命……救命!你太大了会坏掉──救命!」、「放心,不会坏的,都吞下去了呢。」、「……你要做几次啊!混帐郝下流你!妈的!」、「男人在床上还正经的话是男人吗,宝贝你真可爱,喔,好舒服……」、「混帐!」──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地传出。

可惜大侠住的地方是偏远的厢房,所以除了黑漆漆外,无人能知晓大侠的真面目。

自此之後江湖再无采花大盗黑漆漆。

而一向单枪匹马闯江湖的郝风流大侠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斯文俊美的中年男子,姓黑,名不知,大侠唤他小七爷。

***

「……尤逅麦,这就是你这次新刊的大纲?」真胜訾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份大纲:「乱七八糟的,这是什麽烂大纲……而且为什麽中间有一段特别认真?」

是哪段他就不用特别提了,看也知道。

尤逅麦捧着颊,娇羞的眨眨眼:「亲爱的,那里会特别认真是大宇宙的意志,BL神的教导,人家一打到那边就情不自禁,欸,你懂的!」

「不,我不懂。」大编辑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故事也太……」

要说有趣是挺有趣的,很恶搞,可会不会太白烂了一点……这样出书真的可以吗……但他居然有点想点头让对方出书……

「喔,其实那个大纲是我之前打的,但後来我决定做点改变!」大作家挤到恋人旁边,说得口沫横飞:「你不是说要有虐有爱有激情有阻碍有什麽什麽的才能让读者们看得是热血激动嘛!」

「对,我是说过,但麻烦你的口水也不要这麽激动。」往旁边缩了缩的大编辑瞪了他一眼。

「哎哟,亲爱的别这样嘛,我们啾啾的时候口水也是这样来这样去的。」

「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你!」真胜訾无力了,他用力捏了对方的大腿:「说重点!」

「呜呜,你害羞了你害羞了,一害羞就这样──啊、啊不要再捏了宝贝!好痛,要瘀青了!」

「哼……」好不容易捏到气消,真胜訾仰起头喷了口气:「你改了什麽?」

「喔,这就要细说一下了,宝贝,在我写完大纲的那天夜里,睡梦中,BL大神降临了!只见全身被光芒笼罩,胸前写着安全性行为,背後写着两情相悦方能奸,左腿上贴着强奸是不可以的,右腿贴着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头上贴着萌,右手翘小指拿着小菊花,左手拿着香蕉,嘴里还咬个保险套,裤子里塞着润滑液的大神告诉我说,尤逅麦!你的新文这样设定是不行的!只有这样,它是不会卖座的!你要真的『有够卖!』就要听我的指示!」边说边站了起来,双手朝天举起的大作家让编辑大人看得一阵愕然。

「为什麽BL大神的形象要这麽诡异……」真胜訾囧到天涯海角去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吐槽才对。

「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神告诉我了,他告诉我说,我的故事中缺少了几个要素!」大作家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大神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亏是大神,真是惊得我是通体舒畅,惊得我天灵盖一阵──」

「……可以麻烦你说重点吗?」看着旁边的电话,真胜訾突然很能明白某个主角变成小学生的侦探漫画中,为什麽里头一堆凶手杀人的动机比鼻屎还小了,他现在就很有拿起电话线杀人的冲动……

「重点就是,不够虐不够有趣啊!」一副捧着心的模样,尤逅麦唱作俱佳的望向大编辑:「所以我要虐黑漆漆!要虐郝大侠!」

「呃,所以到底是……」

「嗯,所以我又把设定改了一下。」床间一点红大作家兴高采烈的把另外一份稿子打开来,把笔电推到恋人眼前:「设定是这样的喔,就是啊,前面说了那麽多,可黑漆漆其实是郝大侠的七师叔,本名不叫黑漆漆但那个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大郝大侠十岁,而且郝大侠其实还是他师兄的孩子。」

「虽然有这层关系在,但黑漆漆其实从以前就好爱好爱郝大侠了,想当年郝大侠也是粉嫩可爱体贴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可爱小正太一名,可爱到让黑漆漆一直对他怀抱着不乾净的思想,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他坚持自己不是个断袖的,更何况他是他的师叔啊!」

真胜訾不断跟自己说,忍耐、忍耐,你不能因为尤逅麦而断送自己的前途,还有要知道杀人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处理屍体了,小说漫画电视上那些轻松就解决屍体的事情是骗你的!

「可是没想到在郝大侠十七岁那年啊,可怜的黑大叔,一个不小心跟郝大侠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彼此抚慰了一下,头一次嚐到如此激烈快感的黑大叔对自己绝望了,大叔可怜的地方还有一点就是他还是处的……他住在天山嘛,要破处不是那麽容易的。而就在那晚,他看着躺在一旁被摸到娇喘不止,可爱动人的郝大侠,他是绝望又绝望,绝望到没有办法再绝望了!绝望之下,他就这样逃出天山,把被他逗弄到情窦初开的郝大侠就这样丢到一旁去……」

「……这、这就是你说的虐吗?」大编辑无言,这让全天下的虐文知道了会生气的……

「欸,虐的还不只啊!你听人家说完嘛!」尤逅麦跺脚。

「你说你说……」真胜訾十分淡定。

「就是啊,逃出天山在江湖闯荡起来的七师叔决定,他要把可爱的小师侄给忘记,他不能当断袖,他拼命的找姑娘想要让自己正式破处顺便嚐一下那真正快乐的滋味好把小师侄忘掉,可他却发现一件悲惨的事情……可怜的黑漆漆,硬不起来。」

「……真惨。」真胜訾同情的回应了一下,这真的很绝望了。

「是啊,好惨呢,黑大叔发现自已不管是环肥燕瘦什麽的他都硬不起来,也对别的男人没兴趣,想要那个这个的时候脑中却只能想着可爱的小师侄,他真的是对整个人生都绝望了!也因为这样,他就投身进入做春药,想尽办法医自己阳痿这毛病的事情当中!」

「呃,做、做春药?」为什麽要逃到江湖中做春药!阳痿是这样医的吗?是这样医吗!

「对啊!啊,我忘记说了,他在天山神仙谷中排行老七,天生就对医药有兴趣,是个药师!」

「想必什麽大师兄是学武的,二师兄是经商的,三师兄是啥武痴之类的……你也把其他师兄弟的设定都套好了对吧?」大编辑撇撇嘴。「我用身体上的皮垢想也知道。小说中路人甲乙丙丁的必备设定嘛,主角的亲朋好友一定不是平凡人。」

「亲爱的!不要吐槽我!」尤逅麦嘟着嘴:「这种萌设定是必备的!这年头出场的配角都一定要有点萌属性,要不读者会嫌弃的!更何况发展的好我还可以写系列作呢,像是大师兄跟三师兄其实是一对之类的!」

前面的话真胜訾不否认,但後面就听到他头痛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故事你居然还想要发展成系列作?

可正乐不可支的尤逅麦完全忽略了恋人的表情,继续说道:「重点来了!春药这种东西,总需要个实验体吧?又不可能拿来试在自己身上,所以咱们的黑师叔就戴上人皮面具,三不五时去侵入一些少侠家里下春药给人家看药效。」

「这黑漆漆到底哪来的白痴!」真胜訾傻眼:「他的智商到底有多少?」

「结果因为这样还凑合了好几对对彼此有意,却又没有勇气跨过那条禁忌之线的侠侠情侣们!」可大作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他一迭连声的说着:「可也因为这样,他就被人误传是采菊花大盗了!」

白痴死了……不想杀人的真胜訾想要逃走了,可大作家根本不给他逃的机会。

「而在此时,隔年就从天山上追下来的郝大侠,也在武林中引起高潮了,啊,顺带一提,郝大侠下天山後也戴着人皮面具,隐姓埋名,因为他怕黑师叔听到他名字、看到他人就先逃跑了。」

「老梗又老梗,你可不可以翻个新梗啊?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真是被用到烂了……」大编辑无力的叹道,这人皮面具真好用。

「不可以,人皮面具是重要的东西啊!人人都需要它!这种文就是要有人皮面具啊!」尤逅麦用力摇头:「然後呢,大侠一边在武林中打滚,一边探听着他宝贝师叔的消息,在江湖浮沉中,藉着大侠身分收集到种种资料的他,大概猜出那个菊花大盗黑漆漆是他的师叔了,也因为这样,郝大侠非常愤怒,不清楚事情经过的他,以为当年师叔对他始乱终弃,更以为师叔真是个淫贼、色胚子!因此,他决定要把师叔抓起来教训一番,最虐的地方就这样来了!」

说到後来整个人都陶醉起来,床间一点红大作家仰着头,一副沐浴在镁光灯之下的模样。

「我怎麽觉得我是读者看到这设定会先撕书……」

「不管看过多少美男身体,吃了多少春药也不会硬的黑漆漆发现自己居然被郝风流一摸就硬了,而被这样那样的时候更是爽到翻天,他的内心感到挣扎,但他的肉体感到快乐,可是他的理智又在跟他呐喊着不可以,而他的灵魂依旧想着小师侄……」大作家陷入了故事的世界当中,他现在什麽也听不到了。

「黑漆漆还真是辛苦啊。」真胜訾翻了翻白眼,一下肉体一下内心,一下灵魂的,韩剧的主角激动起来都没这麽激动呢。

「而就在隔天,当他醒来之後,发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换了面貌!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阔别六年,变得更为俊美,比郝大侠还要俊美的小师侄时,黑漆漆吓呆了!原来!他会一下子就感受到快感的原因无他,而是对方就是他的肉体、他的心灵不断渴望着的小师侄!他们还真的做了!还不只一次!然後就在他震惊的时候,郝风流又把他做了一次!」

真胜訾抱住了头,深深感叹,尤逅麦该去演戏的!台湾戏剧界缺乏他这种人才。「为什麽要一直做……」

「接下来就在黑漆漆二次清醒,二次震惊的时候,被窗台照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彷佛白玉一般生辉,美艳动人的郝风流睁开了眼,他嘴角含笑,温柔的抱住了师叔的头,轻柔的一吻:『你醒了?』,那一瞬间,黑漆漆脆弱的心!崩溃了!」

为、为什麽要这样崩溃?自认自己是个好编辑的真胜訾觉得他比黑漆漆还要崩溃,他不懂!他不懂!

「然後就因为这样那样,黑漆漆逃了,在逃离的时候,他当着郝大侠的面跳崖了!」

「为什麽要做了之後跳崖啊!为什麽!不过就是被做了嘛!」真胜訾怒了,他一掌拍向桌子,用力打断尤逅麦的话:「这样就跳崖!悬崖也会生气的!还有这年头跳崖已经不流行了!

「因为人家喜欢跳崖嘛!而且跳崖才虐啊,不只虐受还虐攻!而且而且,之後郝大侠找到黑漆漆时,他失忆了,这就虐得郝大侠更厉害了,你自己说过的啊,要高潮一波波,才能激起读者的兴致嘛。」

真胜訾无力望向天花板:「我说的高潮不是这种高潮!」

「哎哟,人家会把它写得很好看的啦,来,你看你看,我已经先写好了一点了,跟那份大纲有点不一样喔!来看嘛──」

「这种鬼打墙的故事谁想看啦!」

***

黑漆漆方苏醒,只觉得全身又酸又痛,身上没有什麽黏腻的感觉,想必是被清理过,可他裹在棉被中的身子是赤裸的,而那个羞於说出口的地方,更是一阵麻痛得让人不舒服,十分不适。

他呆滞的望着床顶,身体感到难受,脑中更是一片混沌,随着时间的流逝,昨夜的种种也回到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一想起昨夜种种,黑漆漆就禁不住咬紧了唇,他昨天真的就这样被人给……一想起那个被人称颂的郝风流的许多下流手段,黑漆漆就是一阵咬牙切齿,他昨天不过就是想来看看那个被众人所赞扬的大侠是个什麽模样,顺便给对方放放自己最新研究的迷药,想看看成效如何,却没想到就这样被对方给吃乾抹净……

想他黑漆漆在这几年来纵横江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而三十三年来一直守着的清白也这样失去了……失去清白也就算了,对方却那般的折腾他,一想到昨夜那些秽语污言,以及对方摆弄他的种种羞耻姿态,他想把对方撕碎的心都有了。

而在黑漆漆恨得怒火中烧时,一旁传来声问候。

「清醒了?」

黑漆漆震惊的看向门口,只见那个正被他恨着的对方端着一盘吃食走进了房门,相较於他如今难看的姿态,那挂在郝风流脸上的爽朗微笑,让他更为愤怒。

「你、你……」气得想要开口的时候,黑漆漆才发现因为一夜哭喊,他的声音早就沙哑,一张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喉咙痛吗?我想也是,昨天叫得那麽欢……」嘴里明明说着下流的话,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稳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羞涩,简直像昨夜叫得欢的人是他一样,郝风流端着茶水,坐到床边,扶起动弹不得的黑漆漆:「喝个水润润喉吧。」

身体完全动不得的黑漆漆无法抵抗的喝下了水,甘美的液体滑过喉咙时,他才惊觉自己是这样的渴,忍不住将茶水一口气喝下後,却被呛到了,黑漆漆咳着,郝风流体贴的替他顺着背:「别喝得那麽急啊。」

咳了又咳的黑漆漆听此一言,狠狠瞪向对方,沙哑道:「还不是你害的!」

「欸,师叔这样真让师侄伤心……昨天明明一直缠着人家不放。」郝风流露出了可怜的神态,手却轻薄的摸着他光裸的肌肤:「这张嘴怎麽经过了一夜,还是这麽坏呢?」

「……师叔?」黑漆漆此刻却无心去关注对方轻薄他的这件事,他愣愣复诵着郝风流的话:「你说……什麽?」

「我说,师叔啊……师叔,隔了六年,你真忘记师侄了?」那双流光焕采的美目笑意满溢的眨了眨,形状美好的唇动了动:「啊,师侄都忘了,师侄戴了人皮面具,怪不得师叔认不出来。」

黑漆漆一听到人皮面具,吓了一跳,顾不得手脚酸软的抬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早被取下,而就在他这一动作间,郝风流已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别摸了,趁你睡着时就摘下了,干嘛戴着那麽难看的面具呢?师叔原本的样子多好看。」

黑漆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比面具上更为美艳的容貌。

那是让人震惊的美貌,肌若凝脂,朱口皓齿,鼻挺秀雅,明眸灼灼,那是……让黑漆漆为此从天山上狼狈逃出,躲了六年,却又总是心心念念长存於脑海深处的容貌。

「师叔,好久不见。」郝风流轻笑道,可嘴角却带了些苦涩:「六年了,真是好久了。」

「……竟、竟然是你……」黑漆漆血色尽褪,他苍白着脸看向郝风流,一时间,只觉得绝望笼罩着自己。「轩儿……」

居然是他的师侄!那个他喜欢了十几年,却又不能喜欢,因此一直躲着的师侄!黑漆漆从来没有这麽绝望过,他颤抖着唇,想移开目光又无法移开的痴痴望着那张他想念已久的容颜:「不……昨夜我俩……不……」

「师叔难道睡醒後就忘了吗?咱俩已经有了一段云雨之情了。」郝风流一脸温柔的亲了亲黑漆漆的脸颊。「师叔的身体里好舒服,又热又紧……不枉我期待了那麽久。师叔也好热情,虽然上面的小嘴那麽坏,坏到都让师侄吓到了,可下面的小嘴可爱的紧……」

黑漆漆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怎麽会、怎麽会……」黑漆漆慌得话都说不清。「天……」

这是他的轩儿吗?这孩子当年分明不会这样的!明明连说个师叔我喜欢你都会脸红的孩子,怎麽会说出这些浑话来!

「师叔难道是想问,轩儿怎麽会变得这麽坏吗?」郝风流眨眨眼,跟黑漆漆心有灵犀的道。

黑漆漆在震惊中,只能傻傻的点头了。

「说来,这还不是师叔不好。」郝风流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一把搂紧了黑漆漆:「都是师叔不对,六年前那样逗弄轩儿,弄得轩儿心中除了师叔外,谁也容不下後,竟就这样逃了,这六年来,轩儿想师叔想到心都痛了,因为太伤心了,所以就这样学坏了……而一见到师叔,轩儿就忍不住想要更坏的欺负你,谁叫师叔这麽可爱……」

黑漆漆一听,初时还无法理解,再来就勃然大怒起来,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把推开郝风流後用力拍打着他:「你学坏?你这样学坏!师叔要你这样学坏吗!满嘴浑话!还懂得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你是这样学坏的吗你?你、你说!你跟多少人做过了!居然、居然……」

黑漆漆骂到後来说不出口,只能抖着身子,边喘气边捶打着郝风流。

他昨夜的确被折腾了一番,但其实也享受到不少,不得不承认郝风流的确带给他许多快乐……可他一想到对方在江湖五年间,受到多少人景仰,又有多少人愿意宽衣解带的来到他跟前愿意与他苟合……才让他练出这一番功夫……而他自己这六年来,却因为罪恶感,因为痛苦而无法雄起,甚至因此到了三十三岁都还没破童子之身……

他这五年来一直想着对方,甚至因此还无法对别人有性致,对方却、却……

一阵委屈涌上了心头,黑漆漆不禁红了眼眶,但他又怎能容许自己轻易的在对方面前落泪,他颤着身子转过了头,嘶哑着声音:「你……」

「傻师叔……」被打着也不还手的郝风流叹了一声,轻轻地抱住了黑漆漆,对方当然不会轻易的给他抱住,挣扎不断,但是由於身体不适,那挣扎弱得可笑,郝风流也不介意,轻松的压制着他,还用嘴啃着对方的耳朵,引起黑漆漆一阵颤抖。

「你想到哪里去了呢?轩儿就算学坏了,也只对师叔一个人坏,轩儿一直都是清白之身,昨天跟师叔可是第一次呢……」

黑漆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挣扎也微弱了下来:「骗、骗人……」

「轩儿从不会骗师叔的,真是第一次呢。」那好听的声音满是委屈,郝风流扁了扁嘴,硬是将黑漆漆的脸转了过来:「师叔,你摸摸我的心儿,它因为师叔不肯相信,现在难过得都要哭了。」

「你、你这孩子……满嘴谎话……」黑漆漆不敢看向郝风流,硬是闭上了眼,可他颤抖的嘴唇泄漏了他的情绪。

「轩儿从来不会对师叔说谎的,要不,你摸摸轩儿的心……」

***

「怎样怎样?亲爱的喜欢吗?」真胜訾愣愣地看着电脑萤幕,正不知道该从那边吐槽才好时,尤逅麦喜孜孜的蹭了过来。

「我昨天灵感一来就先打了这段,呜呼呼呼,黑大叔这样被欺负好萌喔,表面上很禁慾实际上很下流的大侠也好萌喔,写大侠下流的话人家写得好高兴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真胜訾摀住脸,催眠似的说着:「我没有被萌到我没有被萌到,我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觉得黑漆漆好萌……」

「齁齁,亲爱的不要逃避!」

「错觉错觉这是错觉我要去睡了──」

「等等现在才七点你睡什麽啦!快承认啦!很萌对不对!」

「烦死了你有空卢我还不快点把这篇给我写完!」

「齁,会催後续就表示亲爱的,你喜欢这篇嘛!就承认啦!」

「谁会喜欢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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