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安蜜拿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看着宋茜玟:「儿子也让你见到了,你接着什麽打算?」
「我想留在岛上陪伴奥狙。」宋茜玟头低的很低,说话的很小心翼翼,边说还不忘观察安蜜和云彻的脸色。
曾何时骄傲的她,会有这样的行为,这四年的黑牢,将她原本的骄傲都磨光了。
「奥狙从岛上毕业回到云城之後呢?」安蜜没有反对,她想云彻也不会反对。
「我愿意为我父母做过的事情赎罪。」宋茜玟诚恳地垂着头,放下所有的骄傲,只为能弥补曾经的错。
「免了,人都死了,再说赎罪有意思吗?」安蜜冷冷的瞟了宋茜玟一眼。
宋茜玟听闻低头不语,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直到一道稚嫩的男声开口打破了气氛。
「云彻叔叔,我以後也可以跟我的爸爸一样成为冥卫的一员吗?」奥狙睁着清澈的大眼,清脆稚嫩的语调,笑着问云彻。
云彻淡淡的看着奥狙,对着这一个融合着玄奥和宋茜玟的孩子微微笑,轻点头,应了:「可以。」
奥狙听到云彻答应了,开心地都要蹦起来:「我以後真的可以像爸爸一样保护耀耀和腾腾罗!」
云彻看着奥狙开心的笑容,也自然的勾唇:「当然。」
奥狙开心的露出洁白的牙齿,跟云彻道了谢,转过头对着玄奥再次骄傲的笑着。
玄奥也跟着笑,他抬手盖上他的小脑袋揉了揉。
温馨的父子互动,让宋茜玟看得有些晃神。
两人在岛上待了五天,就依依不舍的回去云城了。
安蜜一开始还不肯走,直到耀耀和腾腾要继续回到森林中,不得不道别的时候,安蜜才依依的不舍叮嘱要他们照顾自己,才跟着云彻离开。
回到云城之後,正值季节交替,夜晚温差极大,一个不察安蜜就着凉了,一连发烧咳嗽了一个多星期。
安蜜生病,这可是一等大事,把家里几个男丁都给吓坏了,还好两个小宝在岛上训练不在。
云彻就当了代表,不过他向来也是如此。
他二十四个小时都守在安蜜的床前,又是喂药喂水的,连安蜜要吃的东西都是他亲手煮,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担心的连公司都顾不上了。
老婆病了,他哪还有心思办公。
这一连就折腾了一个星期,安蜜才终於康复了,而云彻也被安蜜赶去了公司。
云彻在公司还是不放心安蜜的身体,工作也提不起精神,所以他提早就下班回家了,虽然不免被安蜜念了一顿。
可是看到安蜜终於能训他了,才真得放心了。
跟几天前,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比起来,这样好多了,被训也特别的快乐。
......
安蜜躺在床上靠着云彻,闲聊着:「温柔姐和永祺哥下个月要结婚了,爱情长跑了十几年,真是厉害。」
「终於啊!那可得包一个大红包了。」云彻轻笑,视线停留在平板上的数据上。
「一定要的。」安蜜也跟着笑,接着道:「不过我以为永祺哥肯定会让伯爵哥来当伴郎的,可是......居然......没有他是为什麽?」
云彻滑动了手中的平板,淡淡的道:「我想那家伙现在估计是忙翻了,可能连婚礼都没办法到现场。」
安蜜爬起身,盯着他的脸:「是有新戏吗?可是这不是永祺哥在安排的,你怎麽会知道?」
云彻放下手中的平板,看着安蜜:「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说,伯爵隐退了,回归宇文家。」
安蜜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隐退?宇文家?
这些词汇让她觉得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了,这不是真的吧!
那麽热爱表演,宠爱粉丝的伯爵居然会隐退,更不可思议的还是回归宇文家。
云彻翻出新闻,将平板递给她,安蜜低下头,看着上头的文字。
就在她卧病在床的那几天,伯爵这位年轻影帝宣布隐退,消息着实震撼了整个演艺圈,更让群众们震撼的莫过於伯爵惊人的身世,居然是宇文家的大公子。
「可是......他不是......」安蜜看着新闻,眼睫垂落了下来,想起了曾经纪斯榆说过那些关於伯爵的事情。
「宇文护专门把他找回去的。」伯爵的事情云彻也都听闻过,还是从某个爱八卦的男人口里听说的。
「他那个老婆难道......」安蜜咬了咬唇。
云彻接下话:「死了。」
这看似简单的两个字,着时震撼到了安蜜,让她应是愣了好几秒,才领悟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伯爵回归宇文家跟宇文护多年的愧疚想补偿是有同等的关系的。
不过更简单点的来说应该是宇文护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把儿子召回来联姻。
伯爵也明白宇文护的心思,所以他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走,只是静静遵从了宇文护的安排。
回归後半年,他就娶了滨城的邮轮大亨的千金,两人没有感情,伯爵本没想耽误她也就没打算要孩子。
他还想着过几年就放她离开,让她去寻找真爱。
没想到这位千金是她的粉丝,喜欢她很多年了,能嫁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怎麽会愿意放手。
各怀不同心思的两人过上了很长一段时间相敬如宾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酒会,伯爵被竞争的对手陷害,才有了肌肤之亲,两人才算成了真正的夫妻。
不过仅那次,伯爵再没跟她有任何的亲密关系。
千金知道伯爵并不爱她,甚至想着过些年,就放她离开,可是她不愿意,她可是深深的爱着他。
为了能绑住伯爵,不让伯爵赶走她,她只能对伯爵下药,直到顺利的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儿。
直到女儿出生之後,伯爵这才迟钝的发现了千金的心思,不过他依旧什麽都没有表态。
他想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他就尊重他,孩子生了,他就疼着,不过之後他对妻子也有了防备心。
伯爵一生也就这麽一个女儿,之後再没有其他的孩子。
听说是伯爵发现妻子的小心思後,偷偷的......
一个月後,永祺和温柔的婚礼。
安蜜走进新娘休息室里,看温柔。
「蜜蜜,你来啦!」温柔穿着一伸洁白的婚纱,头纱随着步伐轻轻摇摆,她开心的牵过安蜜的手,拉着她到沙发坐下。
「温柔姐,你今天真美。」安蜜笑着夸奖,这样的温柔,她也是第一次见,平时的温柔大多是干练的职业装和俐落的妆容。
「女人一生就美这麽一次。」温柔的笑容比起平时幸福了好几倍。
「哪会,等你当妈的时候,又会再美一次了。」安蜜笑道。
温柔笑,换了一个话题:「你呢?跟云彻不办婚礼吗?你的小奶狗难道不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吗?孩子都这麽大了。」
「我家里都没人在了,办了也没意思,何况难道不办婚礼昭告天下,他就会长脚跑了不成。」安蜜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很快就恢复过来的调笑。
温柔知道家人是安蜜的禁忌,她顿时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想办婚礼就自己办就好啦!人家不想办,干麻非得逼人也办婚礼不成。
何况不办婚礼,这天下哪个人不知道,云彻的老婆是安蜜。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之後要是生女儿,一定要跟你结娃娃亲。」温柔兴奋的说着,眼里都闪动着光芒。
耀耀和腾腾可是得到云彻全部的真传,长的是精致又漂亮,更不得了的是两个小家伙,聪明伶俐,深得人心。
两个小家伙的萌样,可萌了不少姐姐和阿姨,哪个不是争先恐吓的想跟两个小家伙攀点关系。
别人要费上一番大功夫,还不见得成功。她可是有一条那麽好的捷径。
安蜜有些为难的摇摇头:「娃娃亲?这......」
「怎麽不肯啊?嫌我家女儿配不上不成。」温柔扬起头,故意的说。
安蜜摆摆手,赶忙出声解释:「不是啦!只是我希望孩子们能自由发展,我跟彻都没有门户歧视,只要儿子们喜欢就好,出身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想共度半生就行。」
「可是......云彻难道不会想要权?」温柔微微的侧头。
「彻觉得与其依靠亲家,那还不如靠自己才是真实力,如果连这样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有强大的亲家,也会有被败光的一天的。」
「你家小奶狗思想还是这麽的难懂,我们这种普通人,实在无法理解。」温柔是打心里佩服云彻这样的想法的,任何人都不该是任何人的工具,每个人都该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也让她想起伯爵,那孩子是真的很可怜。
安蜜笑了笑,没有在说什麽。
「只求以後我的女儿运气好点,能被你儿子看上。不过他们的爸爸是这种思想,估计儿子也会一样的难搞,我看我还是算了。」想到云彻的可怕,温柔果断的放弃要结亲家的念头,这样如此可怕的亲家,她实在无福消受。
而温柔和永祺结婚的三年後,陆续诞下了一个女儿和儿子,凑足了一个好字。
......
转眼间耀耀和腾腾就长大了。
今年两人已经跳级上了高中,完全展现了跟父亲一样出色的头脑,相貌也完全得到父亲的真传,精致漂亮。
让不少的少女都为之疯狂,甚至还帮他们成立了後援会,安蜜知道後不禁笑了,还不忘调侃云彻:「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後援会?」
「我不记得了。」云彻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从不在乎这种事情。
安蜜好奇不已,又追着云彻问了好久,最後是欧阳靖出现给安蜜解答。
因为儿子的优秀,导致每次的家长会,安蜜总会被包围,家长们就算了,当那些小女生,知道她是耀耀和腾腾的妈妈的时候,就会跟着包围她,不停的询问有关耀耀和腾腾的事情。
这让安蜜实在尴尬的不行,不好发飙,又惊吓过度,让她回到家就赶紧找云彻讨拍拍去了。
云彻得知後,安抚着说要给她配保镳或着以後他陪着她去。
不过安蜜听後都拒绝了,她觉得太显眼了反而更加引人缠上来。
耀耀和腾腾在得之安蜜被女同学们包围受到了惊吓後,少见的大发雷霆,并落下狠话,他们的妈妈是他们最大的底线,要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他们会直接让他们的家族从世间消失。
没有人敢怀疑两人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云彻,他们有发下豪语的资本。
何况云彻宠妻如命,只要知道安蜜受委曲,一定......
自那後,女同学也不敢在包围安蜜,连家长们都不敢了。
不过就有人私下说,耀耀和腾腾是妈宝。
对此耀耀和腾腾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他们确实很爱安蜜,但是还不到妈宝的程度。
但他们也懒得解释,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
某日,耀耀和腾腾到了晚上10点多还没回家,电话也都打不通,这可让安蜜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着急的在客厅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看向门口,听到声音就会赶紧跑去查看,却一直都是失望而归,她不禁担心两个宝贝出事了。
越想越害怕,她准备走往电梯方向要前往书房找云彻商量,钟声也在恰恰在这时敲响了第十一下,大门也随着钟声打响的那刻打开了。
耀耀和腾腾一身白衬衫黑裤典型的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形象。
他们一回来,就对上安蜜着急的眼色。
「去哪了?怎麽这麽晚,晚回来也不知道要打个电话回来,打电话给你们又都不接,你们是不是想急死我。」安蜜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她们左右翻看,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虽然以耀耀和腾腾的身手,也没什麽人能伤害他们,可做妈的还是会担心,怎麽说他们都是她心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