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采用程雨的提议,,决定下礼拜在开始练习,并提醒他们要记得先看谱。
接下来的几天午休和放学,我天天到音乐教室报到,提前练习曲子、做笔记,也跟老师讨教一些管理方法。
才发现当领导者还真不容易,有很多活动都得私底下和学校沟通,包括资金补助的部分和合唱台的汰换。
那个合唱台已经很老旧了,每次站上都有种快垮了的感觉。
也因为忙着处理这些事,我几乎没再看到方家诚和宣一同出现的身影。
可是却总是在忙完要回去的公车站,看见程雨坐在长凳上,和身旁的王佩琪在聊天。
就算得同时兼顾合唱团还有课业,我还是勉强能应付在sky的打工,倒是宣和方家诚分别以课业及太忙为由辞了工作。
「所以要多麻烦你们一点了。」不过大叔看在目前上班、上课的时间来客量不大,仔细评估後决定不多请工读生,只是偶尔会有小海的朋友来帮忙。
「好的。」
「是。」
於是我们从原本的轮班,变成几乎天天都有班,为此我不得不把合唱团的团务带回家处理,加上愈来增加的作业量,我经常熬夜,精神变得很差。
「你要多休息。」连保健阿姨都认识我了。
「嗯。」我甩甩头确定不再晕眩後,才下床穿鞋。
出了保健室我直奔公车站,却在踏上公车後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
「不好意思。」我转身要退下公车,却听见後头的人对我说,「我帮你付吧。」岁後跟着零钱投入箱子的喀啦声。
我抬头望向来者,程雨为了不挡住其他乘客,什麽也没说就把我推向车厢後头。
站定後,我向他道谢,「钱我明天还你。」
「不用。」
公车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害我险些撞进程雨的胸怀,我赶紧朝另一边弯,让鼻子去找椅背讨拍去。
「唔。」我摀着鼻子惨叫一声,程雨笑着问我没事吧。
冷不防,公车又来了个煞车,这次他准确地接住了我。
「谢、谢。」我略感羞涩,结巴的向他道谢後立刻跳下车。
跟在身後的程雨,无奈的勾起嘴角。
因外头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许多没带伞的人都躲进sky避雨,没多久店里已一位难求。
今天小海的朋友没有来帮忙,工作稍嫌忙碌,加上还得应付自从方家诚离开後,询问他下落的女客人们的问题,我打了一个带有疲惫的哈欠。
「还好吗?」小海把餐点送出窗台,顺便关心我。
「嗯。」我晃晃脑,赶紧把客人要的松饼送过去。
这一去又是五六个加点,我把点单交给小海,他递给我一杯咖啡,「先把这杯喝掉吧,这样精神会好一点。」
「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还可以。」程雨也绕过来说。
即便我知道依目前店里的情况,他一个人肯定撑不过去,我还是接过那杯咖啡,连日来的疲累已使我有些神智不清。
我走到柜台的角落,捧着杯子啜饮他们的关心。为了不妨碍他们工作,我把自己缩成一颗球,也因为这样我像是被世界遗忘般,得到堪称珍贵的清闲,探头探脑地观察起四周的一切。
由於我盘坐在地上,是现有大半都被柜台挡住,但还是能看见程雨在前後忙碌的身影。
升上高二,他感觉整个人都沉稳了一点,不过眉宇之间的愤世济俗倒是没消退。
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退去了不少,瞧,他居然对两个别校的女学生露出了笑容?!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次视线转向厨房里的小海。他一边熟练的调制饮品,一边注意炉子上的锅子有没有烧焦,忙碌到连沿着双颊留下的汗水都无法擦。
才疑惑怎麽没看见大叔,赫然想起他好像说他去复检了,不知道大叔的手有没有好一点?
当咖啡渐渐见底,我的元气也慢慢恢复,饮下最後一口前,我在望向程雨那认真的侧脸,眨眨眼像是要把这画面拍下来,才起身仰头把咖啡饮尽。
「给你,谢谢。」趁小海把餐点送出窗口,我用杯子和他交换。
小海接过,「不错嘛,整个气色都变红润了。」
我瞥向身旁镜中的自己,脸颊带有绯红,又有点羞涩,肯定不是因为那杯咖啡。
我傻笑两声带过,指指身後表示该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