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打碎心臟吧 — Ch2 - 藏在心中的蘋果派 (1)

正文 打碎心臟吧 — Ch2 - 藏在心中的蘋果派 (1)

星期一回学校,彭景雍额角的伤口还隐约看得见结痂的小伤疤。

下课时间还是听得到一些女生在谈论星期五的那场比赛,撇开胜负,颜值才是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主因,当中,我也听到不少对徐日尧有好感的言语。我在心里偷笑,要是把这事和他说了,他肯定又要沾沾自喜几天。

生活中不乏这些谈论,也正是因为这样,感觉很多时候,人都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听着他人的描论、猜测、假说。

除了感情,我想世界最难解的问题,非人际关系莫属。

在我们这三人的小团体中,我算是最安静少说话的那个,通常活络气氛的都是樊春和周竣,可也只有在他们面前,我才会表现出自己疯疯癫癫和脱线的一面。

在人前,我都尽量做到小心谨慎,不让自己落人话柄,尽管如此,两女一男的组合,导致夹杂在我们中间的闲言碎语称不上多,但也不算少。

「你觉不觉得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啊?」、「我之前听说他们是三角恋!说不定关系根本没有表面上那麽好呢。」、「听说之前徐海山跟周俊告白过,可是被拒绝了……」

诸如此类的传言。

很多关系,在别人眼里,总爱添上几抹自己以为的色彩。

要是我真的跟周竣告白了,他肯定会把我五花大绑再抽上几鞭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记得有次寒假我们三个相约出游,正值过年前夕,晚上便决定放烟花,周竣一个大男孩陪着我们两个小女生又是玩仙女棒又是帮我们放烟花,活生生一个奴才命,被折腾得不行。

之後玩累了,大家便坐在地上,我拿着仅剩的最後一根仙女棒把玩,在空中写字。

樊春突然眯起眼呵呵地笑,「周竣,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正色道。

「我喜欢你!」

闻言,周竣口中的可乐喷出一道完美的水花,我的手颤抖了一下,仙女棒差点烧到了周竣的脑袋,惹得他哇哇大叫:「徐海山!你是不是想死啊?我这被告白的当事人都没你激动!」

促成这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我记得她说:「我们三个人啊,谁也不会喜欢上谁,但谁也不会离开谁。」

「徐海山!徐海山!」

「啊?」恍惚将自己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现实,看到周竣拍着桌子,脸色阴沉,我莫名有些没底气,弱弱地问,「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理我!」周竣沉着声。

「我没听见嘛……」

见我一脸诚恳,周竣也不好意思发火,伸手推了下我的脑袋,「算了算了,就你这脑袋,吵也没意思。」

「有什麽重要的事?」

「哦对!这个啦!」他亮出一张纸,「我们一起报名这个好不好?」

我把身体前倾看清那张纸上写的资讯,几个大字映入眼帘:C中第66届欢度校庆歌曲对唱大赛。

我想都没想就把那张悬在半空的纸一掌拍在周竣脸上,「做梦吧你!」

周竣意外地没气恼,匆匆抓下脸上的纸後,一改先前表露的些许不耐,讨好地笑着,「海山姊,你别那麽早就下定论嘛,我保证绝对不拖你後腿,你看,我们都国三了,最後一年你也……」

在我正想要怎麽打断他的时候,樊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海山啊,我刚刚不小心扭到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保健室拿冰块?」

「没问题。」我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身,点头如捣蒜。

周竣差点没气死,扭头就吼,「你跟我作对吧樊春!」

匆匆赶到保健室,发现阿姨并不在,我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乾脆直接打开冰箱拿个冰袋就好,否则真要等护士阿姨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冰箱打开,保健室的门突然也刷的一声打开了!

我心一惊,下意识用力的把冰箱的门关上,迅速站起身,却被映入眼帘的人给吓得轻喊出声。

是彭景雍。头上还留着血,没记错的话,就是星期五的那个伤口。

彭景雍早已收起原先的讶异,迈步走近。我在心里暗自叹息,他该不会以为我刚刚偷偷摸摸的在做什麽亏心事吧?我只是想拿个冰袋啊!

我故意不去看他,心想找个时机就开溜,只见他环顾了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保健室阿姨不在吗?」

我微愣,随即道,「不在,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

「那你知道医药箱之类的东西在哪里吗?」

我点头,「那边那个柜子的第三格。」

他听着我的话把医药箱拿了出来,我心想,我已仁至义尽,大概可以开溜了。

他拿着医药箱,和我面面相觑。

最後我只好怯生生地开口,「怎麽了吗?」

「我看不到伤口。」他说,「你能帮我擦一下吗?」

向一个陌生人,这是多难开口的请求。

唉,只能怪我太善良,才会造就现在我拿着卫生纸沾水,给他清理伤口的场面。

我们班规定了一个星期只有一天需要穿制服,而制服上绣着名字,我目不斜视的帮彭景雍处理伤口的时候……

「徐海山。」

我握着棉花棒的手指用力缩紧了几分,低下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才发现他正盯着我制服前绣着的名字。

他喊了声我的名字,就没了话,我只好问,「怎麽了吗?」

他抬起头来,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棉花棒一抖,少许的优碘擦到了自己手上,留下了黄褐色的痕迹,带着冰凉的触感。

「你不要突然动啊。」我叹口气。

「哦,抱歉。」出乎意料,他乖巧地道歉,然後低下头去。

我没被他的这声道歉吓住,又问,「你刚刚喊我干嘛?」

只见他忽地弯了弯唇角,轻声说,「没什麽,只是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一直觉得。

我被这四个字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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