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許你一生配我 — 第三十九章 龍門宴(3)

正文 許你一生配我 — 第三十九章 龍門宴(3)

「等等等等陆言!等等缓缓嘛!我们先去吃个蛋糕壮胆嘛!」

「要想拿到大奖必须先从简单的开始熟悉」

「你确定这简单吗!?」那吊牌上头的难度可是清楚的亮了五颗星耶!你简单的定义我真的不懂!

陆言前脚才刚跨出就抓着江知凡出了电梯,所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两个毛头小子身上没有任何佛珠和符咒就径直地走了出去,可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勇气可嘉,因为未果的凶杀案这一层几乎没有人敢下,空荡荡的说话都有回音。

所有人都会先从最简单的十八层慢慢破上来,从第四层的未果凶杀案一开始破关实属一件天大的难事,但後方的中年男子和老人们目送着他们走在长廊当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跨出一脚随着他们一同前往。

「小兄弟,此处凶气极重,你们修为不够可不得壮胆闯荡」有人看不下去,高喊了一声。

陆言停下脚步,江知凡手腕也被抓的生疼,幸好他放下手来,转过身去面向那群老人,否则江知凡可能还没入场就先少了一只手臂,他转过去想看看那些恩人们,没想到陆言举起展开的扇子往电梯一搧,那门就自动关上了。

这是在示意着,让他们闭嘴。

里头的人正喧腾的七嘴八舌讨论着刚刚的男人是否有些眼熟,可另一头,江知凡已经流了满身汗,这层楼安静的令人窒息,除了空调运作的声音外,他再也听不见其他的环境音。

陆言正像是逛美术馆展览品的优雅漫步在每间房门口,实在让人想不到每道门前面摆的不是艺术品而是萤幕,上头还满满的都是死者的照片。江知凡凑过去一看差点吐了,图片有很多张可以透过触控的方式滑到下一张,萤幕很大,左边显示着死因和时间地点,右边则是预览照片区。

他看到的第一张就是五个黑色大垃圾袋在港边的垃圾堆之中灰灰脏脏的。

第二张竟然就是解开一个个垃圾袋拍照,一套套的竟全部都是死者的照片毫无修饰没有打马赛克的完整呈现在眼前!这在新闻上可是会被告的!在知名串流影片区也是会被下架的!

知凡往远端一看,陆言已经走到底的另一面电梯口前。

那里的难度应该就是最高了。

他实在想像不了,打开这里的每一道门看出去的景色会不一样,这就像是任意门,可这任意门的效用只能重播当时发生凶杀案的场景,江知凡实在不想要这样的任意门,还是还给小当当吧。

他快步走过每一扇门,深怕他还没开门就有死者先开门把他拖进去了。

直到走到陆言旁边的时候,他陪着陆言看着触控萤幕,上头显示的是:

前因後果。

「就这样?四个字?没有其他提示?」知凡伸手往旁边滑也没有东西。

「进去之後再说吧。」

「好……….等等!我不要!不要啊!!!」

陆言没等傻孩反应过来就扯着他的手腕打开了门框和门板最华丽的一扇门,他们才刚进来,就一片黑的什麽都看不见,而且门也关的神速,一瞬间就来到神奇的地方。

江知凡充满问号的想从四周抚着墙面,没想到一摸就摸到一个有温度的东西,想着大概是陆言就放心的两手死死抱着他的手臂。

「靠、陆言,你点点灯行不行!」

话才刚说完,就有一盏火光在离江知凡三步远的前面亮了起来。

眼前是一只油灯里头点起了火红色的光辉,江知凡放心的掐了掐环住的手臂,幸好有灯光,否则他可能就没办法再前进一步了,毕竟这地方黑的实在不像样,就像是废弃的隧道一样,没有通电,所以没有灯。

「欸陆言你怎麽不走啊?干嘛愣着不动?」

江知凡晃了晃他紧抓不放的手臂,突然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陆言被晃手怎麽会这麽僵硬,太诡异了吧。

「你还要抓着他多久?」陆言冷不防地说话,可声音的来源却在前方,江知凡愣了一下,看着前方的油灯被举起来,陆言的脸在自己的前面。

前、前面…?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他抓的是!!!!!

他立马松手用诡异的跑步姿势冲上前直直的抱住了陆言的腰,他害怕的转过头去看向刚刚自己站的地方,陆言冷笑一声,收合扇子在空气中写了:明,整个隧道的上空突然都漂浮着一长列的小火烛。

等待室内开始明亮起来,江知凡这才看清楚,他刚刚紧紧抱住的东西是一个布偶娃娃,还是一个等身大的男人身穿着有点破旧的黑色西装,领带歪歪斜斜的,裤子也有破损的痕迹,而且,他脸上还有糊掉的五官显得格外可布。

江知凡放声大叫,有点女高音把陆言给逗笑了。

「你还敢笑!看我把你掐死!」应该是抱死吧「可可可可可可我刚刚摸有温度!」

陆言走上前伸出两指贴在那个布娃娃的手臂上头,确实有一点温暖,大概是有什麽人把谁的灵魂封印在这个娃娃里头,但很可惜他没办法直接问,因为这个娃娃只有一魂,没有一魄,也就等於不能说话和表达。

「或许是灵魂的温度吧,代表这个娃娃上头是有魂魄的」

「啊啊啊啊啊你别讲了我们快走啦!快点解决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言饶有兴致的看向害怕的发抖的江知凡,伸出手臂让他紧紧揽住。

江知凡可想、可想要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抱着陆言。

陆言也没有多大的顾虑,看着眼前的隧道似乎离出口不远就直接牵着江知凡走了,他的皮肤感知到风同时也嗅到一点血腥味。但在离开前他忽然缩小了瞳孔,他往後看去,只有那个布娃娃立在地上,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东西,他立刻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牵着江知凡走向隧道的转弯处。

出隧道前,江知凡感受到光就立马奔上前,可一个没注意就滑了跤,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受伤,但很快又被别的东西给吸引走,也就是隧道口的杆电仪器,还有距离隧道口不远长满青苔的东西被镶在地面上。

他被陆言扶起身来又跑上前蹲在地上。

「这…长了青苔的东西」他轻松把旁边的杂草拨开,就看见了爬满青绿色青苔的铁轨「是铁轨!」

「电线都没了、只剩下杆电仪和铁轨,看来这里应该废弃很久了。」

陆言环顾四周,旁边两个坡道距离他所站的地面少说也要个三公尺高,石砖隙缝当中也长满了杂草,他回头过去看看方才走过的地面确保没有留下脚印过後又转回来看向前方。

有很小的脚印,一个巴掌大,略估是孩童穿的平底鞋,大概也才七八岁大而已。他疑惑的合起扇子,蹲在地上用扇子的尖端轻轻碰了一下地面上的脚印,突然一个煞那变换了场景,他们瞬地来到了更久远以前的年代,江知凡看到时代在自己面前倒退轮转,怕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在一个昏黄的午後,这个全新的铁轨亮的发光,方才的杂草丛生一瞬间都没了,这片地刚被整理过还很乾净,这个隧道也很明亮,镶在墙壁上头的油灯还忽明忽暗的烨烨闪烁着。

「这、这是怎样」

「可能是关键,过来」

陆言一把拉起江知凡将他揽到怀里,两个人离开了轨道上头,站到了旁边去,过了没多久,夜深的时间几乎只有一分钟左右,他们看到远方有人的声音,江知凡屏息不敢呼吸,就看见有个领头的人手里提着手摇式手电筒,他手中还提着一綑麻绳。

一开始还不晓得是怎麽了,那捆麻绳拉得老长,直到蹒跚的脚步越来越近,江知凡嗔目不敢说话,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因为他看见的是领头人綑在手臂上头的麻绳连结着七、八个人,他们的手一个接一个被绑着麻绳,无一不同,各个的眼前都被系了一条黑色的布条。

「走快点!快点!」前面那人似乎有点赶路的扯起绳子,最後一个人走的一跛一跛可能是脚有残疾,一个踉跄跌倒直接被拖曳在铁轨上头。

江知凡看他最後被拖曳受伤的模样实在是有够心疼,但是这些护在後头跟最前面的人似乎并不带好意的把这群人给带入了隧道之中,陆言牵着江知凡也一同跟在了後头,快到中间部分的时候,似乎有人喊了声:时间快到了。

最前面那个人就把那团绳子给绑在铁轨两道,最後面的人也把绳子给绑的死紧,这些人吞了吞口水,开始张嘴咿呜,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陆言凑近一看,舌头都被切掉了,紧皱了眉头把知凡挡在身後不让他看到这残忍的画面。

直到那些人走远了之後,剩下来的八个人,就像是在面临地域一般的开始尝试挣脱,他们的脚还为了求生而不停摆动,想努力挣脱却无法摆脱束缚,因为那些人为了怕他们逃跑早就已经把绳子钉在了地面上。

看着他们痛苦的嘶吼,用喉咙竭尽全力的高喊,有人在哭嚎有人在怒吼,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前因後果,而且既然画面是从这里开始也就代表,这才是真正要解决的「前因」,至於「後果」可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陆言不忍让知凡看见残忍的一幕,赶紧把他带出隧道,直到他们听见远方鸣笛,火车的灯光亮得刺眼并且疾速驶入黑色的隧道时,瞬间所有灯光都灭了,陆言合起扇子走向前碰了一下还在行驶的列车,江知凡正想阻止他这麽做的时候,场景忽然又变了。

他们又再度回到了隧道里头,这个时候,隧道已经废弃了,他们又再度走出坑口,陆言环顾四周看了看草地和墙垣,他推测,转移过来的时代才几个月不到,并且转头看向坑口铁轨旁边摆放的鲜花与腐烂的水果,遍地圆形的黄色纸钱和黏在泥泞当中的香灰,他皱皱眉头,这又意味着什麽。

那些死去的人,是有家人的,看起来没什麽地位但是家境还算是过得去,虽然不解他们做了什麽,但过去的年代确实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被政府砍头,通常只要有牵扯到事情边缘,那死亡肯定是距离很近的。

有些人死不瞑目,有些人痛苦的溺死,这些,在那些年代来说都是很普遍的,若是有幸,家人可能还能找回个全屍替他作一场低调的葬礼,以免又被政府追查,整家都无人幸免。

「好可怕…」知凡紧握住陆言的手掌。

很快地时光又转到了某个时刻,白天,隧道里头还是明亮的,他们又回到了隧道里头,但陆言听到了某些细碎的声音,牵着江知凡走近了坑口,走的越近就越看得见、那是一个紮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

她身上穿着红色吊带裙,蹲在地上,看着才七八岁多,她蹲在刚才陆言看见脚印的地方,旁边的景物看起来与第一次相仿,看来这女孩过来也是最近的事情,只不过不确定时空下她是在何时出现的。

「这里不是挺深山的吗?连火车都废了,怎麽会有个女孩来这里?」

「或许有原因。」

女孩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石子在泥土上写了一些字,但因为她手劲还不够大,才写不到一半就放弃了,泥土上什麽也没留下,就只有淡淡的一些刮痕,她好像是想到什麽又跑走了。

在跑走的同时,陆言对着女孩的方向掷出了扇子。

下一个瞬间,又换了一天,女孩这次也来了,可奇怪的是她没什麽表情,身後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把他带进隧道然後就没出来过了。接着又换了一天,夜里,女孩身後跟着四五个男子,他们各个都很奇怪,四个人排排站好,手都好像是被什麽给牵制住,低着头,没有表情的前进着。

而江知凡凑近一看,惊觉,这些人就是当初那晚领晚的四个人,原本站在最前拿着手电筒的男子这时在最後,他好像脚有残疾,完全没办法走路,一直被拖曳在地上走,就像是当初那个被拖曳几尺路的男人一样。

「天哪、这…这女孩不会是幕後主使吧?」

「既然是幕後,怎麽可能亲自露面?」

说的也有道理。

接着他们又入了坑道,没有对话没有反抗,就在转身的霎那,有一台火车疾驶而来,陆言把江知凡揽入怀中,不让他看到那残忍的一幕。此刻,知凡的心寒了,这不是一个虚构出来的故事,这是一个真人真事,而且至今无法破案的案件,这实在是令他难受的想吐。

忽然,他们又回来了。

回到最开始的起点。

江知凡旁边还站着那个人偶,陆言却在方才头往里探的时候看清了,早在女孩出现前,那个人偶就已经冷不防的站在里头了,从女孩蹲下来在坑口写东西的时候,人偶就已经在坑里了。

第一次的杀人,人偶也在。

第二次的群体杀人,人偶也在。

既然是这样就已经可以知道前因後果了,陆言走向前,拿着扇子头抵在了那个娃娃的心脏,又是一个转场,他们这次来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一条街,两旁林立的平房和旧时的寻常百姓。

他们站在一间店前面,上头写着"布偶",掀开布帘,里头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场所,有几位男人一起在作手工的布娃娃,里头有个老板娘替老板擦汗,即使老板娘衣着厚重,可还是看得清,她已经有身孕了。

而那个老板的五官,恰似那隧道里头的娃娃,而这些人,就是那死在火车轮下的八人。他们很期待孩子的出生,直到抱到了婴孩,开心的共襄盛举办了一场宴会,可却没能看见孩子长大。

场景一下子变换得很快,他们只看见,政府的草案跟弊病,生灵涂炭与民不聊生,透过布娃娃里头的棉花作为掩护,他们把纸张一份份的塞入玩偶当中,似乎是想谋逆造反,最终却被别人告密,八个人知道政府的秘密後立马被从店里带走。

警察本对夫人说这八个人很快就能出来了,只要一个人赎一百两,八个人就可以幸免,可老板娘到处筹钱总算筹到了八人的钱,首次去会面的时候那些警察却不让她见他们八个的其中一个。

老板娘怀里抱着孩子,无助的徘徊到傍晚。有个警察可能是於心不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了她,说那些人已经处刑了,但政府为了不被人民造反,所以隐藏事情的真相,她哭倒在地,哭花了妆容,走回家,把丈夫缝给女儿的那些布娃娃剖开来才发觉,真相其实在他们的手上。

她把那些事情编写成书,接着把一个个布娃娃带去荒郊焚烧,带着女儿去献花献果,希望他们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女儿成长茁壮,很巧,她把女儿带走後,女儿却发觉还有一个小娃娃没有被烧完。

那是她爸爸制作"自己"给女儿,说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她,她想捡起娃娃,只碰到了手,就有个煞那被灵魂给入侵,她蹲在地上久久不语,最後被夫人一把给抱走。

无人的夜晚,知凡亲眼看着那个娃娃站起来,获得了一魂的娃娃站起来,变换成那个坑里头等身大的男娃娃,接着他蹒跚地走入坑里头,眼里还有一丝红光,这时候、他已经是个邪灵了。

忽然,他们站在坑口,看着昏暗的隧道里头,有双红色的光如眼神般直勾勾的朝他们看过来,还在微微的亮光处看见了,那只布做的手,在对着他们招手。

故事结束了。

一眨眼他们又回到了那间门的门口,门已经被黄色的封条给封闭起来,显示萤幕已经关闭了。

「破解一个案件这得要多久啊」江知凡擦了擦汗。

「你不妨看看时间?」

知凡往电梯门口的时钟看去,上头的时间跟刚才进入的时间几乎没有改变!可以说是只改变了一分钟而已!这竟然是灵力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

「天哪!那这样的案件算是简单吗?」

「我们可以直接去试试最大关了。」陆言冷笑。

「别别别别别,求你再让我体验一下别的关卡…欸对了,这个案件留下来的宝物是什麽啊?」

陆言拿着扇子点了点那个萤幕,瞬间那萤幕缩到了墙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凹槽,里头摆着一个玻璃盒,盒子中,装着一个人型娃娃布偶,就像是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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