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念之，我真的不知道女生喜欢什麽样的东西，你跟禹禾又那麽好，一定知道她喜欢什麽对吧？」
我皱眉：「我真的不知道，以前我们一起过生日的时候只是去她家吃蛋糕而已，礼物什麽的我都没送过。」
韩书恺一脸不可置信，「怎麽可能？那不然你想想禹禾有特别喜欢什麽东西吗？」
「我真的——」
「唉呀！」苏以玟忽然冒出一句：「女生不都喜欢一些美妆啊，吊在身上那些叮叮当当东西吗？你就随便挑个项链还是耳环什麽的就解决了，浪费我们家念之时间跟你耗在这边多无聊⋯⋯」
「但是——」禹禾不喜欢那些东西。
「这麽说也是！欸谢谢你噢。」韩书恺对苏以玟说完就对着我始了眼色，「走啊，陪我挑。」
「为什麽我要陪你挑啊！而且禹禾根本不——」我觉得莫名其妙。
「对呀！叫别人帮忙挑礼物超级没诚意！」苏以玟再次打断我说出盲点。
韩书恺眯起眼：「那念之你不是说要帮我追到禹禾吗？」
「是这样没错⋯⋯」
「那还在废话什麽？你朋友都说处在这很浪费时间，」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招来一台计程车，「走啦！」
「欸！等等！那念之你就这样丢下我吗！」上车前苏以玟大喊。
我瞪着被韩书恺拉住得那只手显得非常不知所措，而韩书恺回了苏以玟一声抱歉之後，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车就飞驶上路了。
「帮我们开快点！」韩书恺对着司机大哥说。
「没问题，」司机大哥回，透过後视镜瞄了我们一眼，「刚考完试齁？」
不太善常应付陌生人的搭话，我闷着头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滑了起来，而韩书恺倒是挺自然地回了：「对呀。」
「阿同学我看你制服是二中的，刚下课就跑来二女找女朋友出去玩哟？感情挺好的嘿嘿。」
看，被误会了。
我斜睨韩书恺一眼，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这种举动一定会被误会，才会一见到他就想马上离开。
韩书恺也看了我一眼，可能感觉到了我的表情不太对，他回：「没有啦，就一群朋友约好一起出来玩，我们两个学校比较近就先会合了。」
「喔——」司机大哥状似恍然大悟：「欸我看你这个男孩子不错齁，也满会追女生的，一开始进度不能太快，一群人出去玩才能增进感情对嘛！够男人，有顾到女孩子的感受。」
看，越描越黑。
「呃——」韩书恺尴尬地笑，大概意识到不管自己说什麽都会被司机大哥误解了吧。
这时司机尽然把话题延伸到我身上：「欸，妹妹阿，这男孩不错啦，长得帅又念二中的，你们学校不是跟二中感情不错吗？要不要试试？」他暧昧的说完，我从後视镜里还看到他恶心地挑了挑眉。
「他喔，他不是我喜欢的型啦，我觉得一女的女生会更喜欢他。」我挑衅地转头看韩书恺。
後者很不甘愿地低咕了声「谢你噢」车内就陷入了寂静。
「欸魏禹禾会喜欢哪款的啊？我怎麽感觉每个都长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饰品店，结果我们要追人的男主角还搞不清头绪。
「啊！我忘了问，欸，禹禾有没有耳洞啊？」
这个人是怎样，这个问题不是早在他决定要买耳环送给禹禾的时候就先考虑好的吗？
我用力翻了白眼回他：「有，因为工作需要，禹禾在入行模特的时候叫被要求去打了耳洞。还有，禹禾有没有耳洞你不是应该要知道吗？怎麽要追人家还那麽不注意她？」
「但我看前阵子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耳洞。」他回，随便捞了一对耳坠。
我皱了皱眉，「你确定？」
「嗯，我还很仔细看了，在⋯⋯我们准备接吻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脏小抽了一下，挑着耳环的手有些颤抖，「接吻的时候看人家的耳朵干嘛？」
「就⋯⋯呃，先从耳朵开始的。」他迅速回了我的问题。
「喔。你们进度挺快的。」我随一回了一句，目光忽地就停在了一对耳坠上。
那是前阵子我和禹禾约好基测後一起去打耳洞然後要一起买的耳坠，我们还很开心地决定要一人戴一边，当作友情的象徵。
一个枯树和一片叶子，代表着如果要让友情盎然，必须要永远在一起。
不过好像，有些不可能了呢。
「怎样？你喜欢这个？」韩书恺从我身後探出头来。
我迅速收回视线，「没，就随便看看。」
结果他尽然就拿起那对耳坠，「我觉得这个挺不错的，就它吧。」
我不敢看那对耳坠，「你决定得挺随意的。」
「不会啊，哪里随意？你刚刚的表现就很明显，明明很喜欢这对，还嘴硬说没有。」
我愣了一下，普通男生应不会这麽细腻的发现这种小细节吧，看来他是追禹禾追出心得了。
「所以你决定就要这只吗？这是我喜欢的又不是禹禾。」
「买这个送你喽，感谢你的帮忙。」他晃了晃那对耳坠，笑得很欠扁。
我愣愣看着他心跳有些加速，别开眼继续寻找适合禹禾的耳环：「寿星的都还没选好，就急着想谢我会不会太早？」
「是有点早，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放回去。」
我咋舌，瞪了他一眼，後者则是笑笑地收回动作说：「女生就爱口是心非。」
「别把我跟一般女生混为一谈，我这叫就事论事。」
韩书恺无所谓地耸肩：「你开心就好。」
「同学，你们是来选情侣款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店员又搞错我们的关系了。
「我们不是——」
「有情侣可以一起戴的耳环吗？」某人似乎没察觉到已经被别人误会，正跃跃欲试地寻找他口中所谓的耳环。
「有的。」店员姐姐堆起笑容开始介绍：「第二层都是我们的情侣耳环，像左边的都是热卖品，你们都可以参考看看。不过——」
刚刚还在伸头观察耳环的韩书恺忽然转头问：「怎麽了？」
「你们两个都没有耳洞，我建议先不要买耳坠。我们店里有专业穿耳洞，如果两位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免费穿喔，然後你们看看喜欢什麽款式的小耳环，像这对和这对也都是情侣款，选好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穿上。」
「只要买了就免费穿吗？」
该死的韩书恺竟然还在意这种事，没听到她已经把我们误认成情侣了吗？
「对的。」店员拿出刚刚说的那两款耳饰，「你和你女朋友喜欢哪款？选好我就现场帮你们穿上去。」
「欸，」韩书恺回头看我，「你喜欢哪个？」
我当场愣在原地，然後崩着脸回：「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还有，我根本没打算穿耳洞。」
「为什麽不穿？我都帮你买了一副耳坠了，难道你打算把它当古董供着？」
「这不是重点——」我拧眉，「现在穿上去是要我们穿一对情侣款吗！你不是应该要跟禹禾戴情侣款！」
韩书恺好像被我吓到：「那麽激动干嘛？不穿就不穿，只是觉得我帮你买那副很可惜而已。」
「那不是穿不穿的问题！问题是——」
问题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这点你从头到现在都没否认，我不认为一个能考上二中的男生能迟钝到这种地步！
「好好好，不要生气好吗？我又没逼你穿。」他很敷衍地安抚了我後又对店员姐姐说：「对不起噢，她就容易暴怒。」
能不能别把话说的那麽暧昧？
我气，却无能为力，却还很自私的觉得开心。
韩书恺喜欢的是禹禾呀，他们暧昧到都准备接吻了，而且他明天就要正式的告白了啊。
「没关系。」店员姐姐脾气很好，「那你决定好要哪一副了吗？」
「喂那念之，」韩书恺不厌其烦地把问题抛回给我，「你选吧。」
「为什麽是我选？我喜欢的禹禾又不一定喜欢。」
「干什麽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喃喃，「那不然你选适合禹禾的好了。」
我看了韩书恺一眼，对於他毫无怒气地迁就我的情绪而忽然感到抱歉，於是我很认真地选了一副适合他和禹禾的耳环以作为我的道歉。
走出店家後，韩书恺问我：「你不穿耳洞你要那副耳环干什麽？」
我抬头想看着他眼睛说话，却在看见他左耳垂上有些亮晃晃的耳环时，我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是他和禹禾的情侣款，他为了禹禾穿了耳洞。
我久久没回话，韩书恺也侧过头看了过来，我们的视线就这麽撞在了一起，而他好听的嗓音也随之响起，「嗯？干嘛突然不讲话？」
我有些害羞地避开视线，慌张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欲盖弥彰，我说：「时间对了我就会戴上了。」
这时韩书恺也别过脸，很小声地回了，很小声，却被我听到了：「最好快点戴上。」
啊，真青涩呀，最初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