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韓娛防彈]大白熊 — NO.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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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予诚从法国回到蔚山,经历十二多小时的飞机航程。

上周周末才刚结束丧礼,文予诚就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随着外公外婆前往法国整理爸爸在法国的分公司後续作业。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法国,外公外婆告诉她很多关於自己妈妈小时候的故事,但文予诚根本不敢告诉他们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妈妈长甚麽模样了。

他心情复杂的将母亲留下的箱子从杂物里抬出来,那里还有妈妈告诉外婆要给儿子女儿们的东西,等到时机合宜就交给他们。

时光穿梭到现在,文予诚从箱子里拿出一叠相片簿,里面的照片有些没有被好好的保存而泛黄,有些像是刚拍出来似的色彩鲜明。

第一次见到自己小时候光着屁股蛋的模样,自己小时候长这副模样吗?

文予诚新奇的将照片本前後翻阅。

除了自己婴儿时期以外的照片,还有弟弟妹妹婴儿时一脸懵懂纯真的望着相机的照片,看着不禁会心一笑,现在的弟弟每天臭屁的跟甚麽似的,妹妹高傲的模样也是,以前那样可爱的笑容实在是久违不见。

还有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照片,自己曾在爸爸的房间桌上看过,那时他才扫过一眼,便被爸爸拿书本盖住。

「少爷!该走了,否则飞机会迟到的!」年轻的女佣拿着一条抹布、一盆水端上阁楼,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对文予诚说。

「知道了。」

刚来到外公外婆家时,文予诚第一次看到电视节目外货真价实成群的女佣、仆人,前几天看到成群的陌生人都觉得不大习惯,直到在这里生活近一个半星期,才刚学会忽视他们这件事就得回韩国了,总觉得有些可惜,这几天可都睡不好呢。

文予诚让站在旁边的男佣搬起箱子送到楼下和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起,他拿起女佣手上的手帕仔仔细细的将手指擦乾净、将手帕放进那盆水里。

从阁楼走到外头一眼就能看见那台低调却奢华的车子,文予诚叹口气。

这种能让人服侍得妥妥贴贴的生活到头了,虽然有些习惯这样被服侍的日子,但文予诚在离开前开始怀念这种可能未来再也体验不到的咸鱼生活。

文予诚回望最後一眼的古老宅邸,和站在门口前鞠躬的仆人们挥挥手告别。

文予诚上车後,扪心自问想着以前辛苦着打工过生活的日子其实也不算太糟。

至少花的不是别人的钱,那样会让他一直良心难安,他不属於那种生来给人服侍的大少爷类型。

文予诚到机场後,拖拉着自己那一箱行李箱,剩下的东西外婆会帮忙寄回韩国,自己可以不用担心。

行李箱经过机场地面磁砖铿铿的声响,让他有些感慨,经历一个礼拜半终於可以回到韩国了,他要回到蔚山了。

下飞机领到属於自己的行李後,文予诚走出迎面而来的不是妹妹和弟弟,只是一片人群。

文予诚望着满满的人群心底落的有些空空的,那里面并没有他的家人,尽管前几天和他们才通过电话说是会在家等哥哥回来,原来惊喜甚麽的都是假象。

文予诚挫折的用双手大力拍上自己的脸,发出啪的清脆响声,让你期待!想也知道那两个小孩哪有这麽贴心啊!

他搭上附近的地铁,行李没有佣人帮忙之後只有自己可以上手了。

经过一番回国後一整路的疲劳洗礼,文予诚早就累得摊在路上,只差没死在自己家的门口前了。

文予诚满身大汗的望着自家大门,恨不得大喊着让弟弟出来扛东西,可惜现在已经很晚了,怕是这样喊会吵到左邻右舍。

文予诚赶紧把重得要命的包包放在行李箱上,拉开拉链准备从一堆杂物里面找出钥匙开门时,此时却听到家里厚实的大门都挡不住摔东西的声音,吓得文予诚把拿出来的东西手一抖全扔在地上沾上泥土。

文予诚听着里头逐渐激烈的争吵声,也顾不上泥土脏还是不脏的问题,他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拍掉灰尘、用身上的衣服随意裹着擦几下又塞回包里,拿着找出来的钥匙开锁。

『喀擦-』门打开的声音太小,没有影响到争吵声的继续。

文予诚拉着行李箱进了玄关之後便丢着不管,自己跑往二楼,那里是声音的来源。

「我和你讨论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你为甚麽老是讲不听?"我们"过得很好,她们并没有对我做甚麽事情!」女孩尚未度过变声期的声音显得特别清脆,讲起话来特别没有说服力。

「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但是你能不能不把她们对你做的那些事当成为你好?她们已经越过那条线了,这已经是属於犯罪的范围、你难道不懂吗?这是一种犯罪!」

男孩明显有怒意的声音,想要压低声音好好对女孩说,却有些压抑不住愤怒的心情,到了尾音越来越大声。

「以前我打过崔有世,本来就是我的错,让他们出点气也无妨。」女孩的声音越发小声,几乎让文予诚听不清楚,但是最後那句出气倒是让文予诚的心里生出点气。

「一开始就是崔有世乱讲话的错,况且、出点气?这些东西就是出点气?」男孩越发生气,直接往前一站拉起女孩的衣衫,衣衫底下的肌肤几乎没有完好如初的模样,白皙的皮肤上都是有青有紫的掐痕和莫名的划伤,皮肉翻开後的一条条结痂显得特别触目心惊。

文予诚就算不仔细看、粗略地扫过都觉得痛,瘀青的地方被掐的时候得有多疼?敏感的腰间皮肉被刀划过时又有多疼?

「金熙!我得和你好好谈谈!」

文予诚往亮光处站出一步。

「哥!!不是这样子的!」女孩着急的摇着头,挥开胞弟拉着自己衣衫的手,也不知道自家大哥看到、听到多少。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没了爸爸、没了妈妈的小孩又能做出怎麽样的反击?她早就不奢望更好的结果,只希望不要变得更糟。

文予诚不再说话,对着弟弟招手让他下来帮忙,留下文金熙一个人在二楼掉起眼泪。

身後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木头楼梯往一楼传递,文予诚没有等待文金鹰,直接往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放进微波炉里温。

他叉着双手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望着在微波炉里随着玻璃底部旋转的马克杯。

「喊我下楼干嘛。文金熙哭成那样,还以为是我欺负她?反正家里两个都挂了、轮到你要教训我?」文金鹰开口火药味浓厚。

文予诚听着弟弟的话,心底被妹妹掉眼泪而熄灭的火再次烧起来,这个弟弟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就是这般嘴不饶人,和他说两句自己就得被气得半死,但是现在不是教训他的好时候。

文予诚勾起嘴角。「教训你?我可不敢,文金熙、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打成这样,你挺有良心的旁观啊?爸过世後你也不装手足和气、甚麽都不管了,是吗?」

「你!」文金鹰气结。「你觉得我想看着文金熙被人欺负成那样?这七个月你干嘛去了?现在家里没人了才回来当主事的?」

气氛僵结,嘴上谁也不让谁。

「你想怎麽样,你想怎麽解决?告诉老师、校长?投诉给新闻台?」

「...不然呢?」一提到这件事,文金鹰的眼神黯淡。

文金熙的个性原本有多积极向上,现在就有多冷漠消极,一直以来都和她在一起的自己怎麽可能对她的改变一无所知。

但是霸凌这种事情有多可怕,文金鹰想着过去看过多少因霸凌而自杀的头条和新闻,他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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