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婚礼预算无上限』这个诱因太庞大，张洛晴离开门市以後，公司内部的相关人员即时开会，完全都是在讨论要怎样才能拿下F酒店的特约。
刘经理一改先前的沉默，情绪非常激昂，「F酒店一直都是我的口袋名单，之前就很想要合作了，程经理，你一定要趁这次把这个酒店给拿下！」
既然之前就这麽想要合作，那刚刚张洛晴还在的时候，你怎麽没有举手自荐要去谈合作？现在才这边大放厥词，根本只会放马後炮。
我冷哼一声，对於刘经理予以的寄望，根本懒得回应。
「说点实质上的想法吧，在这边碎语对我明天去谈合作有什麽帮助吗？」
「……」立马惹来对面的白眼一顿。
好吧，我承认，这麽多年过去了，自己曾经那麽天真的个性早已被磨得一滴不剩，但是口直心快这点，却仍改不过来。
杨哲光身为总经理，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思忖很久後，眼睛看住我，「明天，要陪你去吗？」
我摇摇头，「我可以自己去。」
「但屏除掉F酒店的特约权很难拿下以外，据说，那间的高层并不好说话。」
我耸肩，无所谓的灿然一笑，「我谁？我程思霓呢，还有谁可以欺负得了我呢？」
「思霓，等等，」
会议结束，杨哲光从後面追上，急切地攥住我的手腕，「我是说真的，F酒店背後的F集团高层跟你以往交手的那些厂商不一样，你一个女孩子家的……」
「杨学长，不，总经理，我可以的。」我因此停下脚步，微微偏移目光，刻意忽视掉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神了。
「你一定要这样拒绝我？」耳畔，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瘖哑起来。
我微微昂首，反问，「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工作能力？先前我的升职令还是你签的名呢。」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为什麽，你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要一问再问？」语毕，我抬眸，平静的眼睛对上他。
我不是铁石心肠，当然知道杨哲光对我好，也知道他对我有感情，但自己早摆明了对他真的只能是学长学妹的友谊关系。
至於为什麽会选择一直停留在这里，则是自己很爱这份工作，从暑期打工开始，直到多年後的今天，从只是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工读生、小助理、到现在，已经帮助无数对佳偶完成梦想中的婚礼。
也是因为对杨哲光的提携充满感恩，即便自己在多年後已经成为业界知名婚企，三番两次被同业挖角，我仍坚持留在这里。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不用这样逞强。」语落，他缓缓松开攥住我的手。
「逞强？」
我牵动嘴角，扯了个看似不经意的笑。「我不觉得啊。」
因为，我已经很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