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一会，最後选择以轻快的语调回答：「那就创造别的回忆去覆盖掉那些想忘掉的吧。」
红灯了，苏柳仁侧头，带着浅浅的笑容问：「有效吗？」
杏瑜与他对视，明明他是笑着的，却不能掩饰他眸里掠过的无奈与疲倦。
「嗯，有效的。」她凝望着他漆黑的瞳，语毕之後柔柔地笑。
「那就好。」他的笑意加深，一双大眼半眯着，直到红灯转绿，才收回他对她的注视。
杏瑜抿住薄唇，她心里有种安心感，也许是他的温柔目光使然。虽然还是好奇他刚才一番话的原因，但此刻她比较在意自己有没有安慰到他。
接续几天的考试日，杏瑜一天都只睡三或四小时，到了第三天眼下黑眼圈就加深不少。
晚上九点多，她快速冲澡准备继续念书，忽然门铃响了两声，她从猫眼确认来者後，打开门文：「你怎麽来了？」
「将将──」苏柳仁提起手中白色的小纸盒，笑说：「补给品送到──」
「啊……怎麽又让你破费。」她怪不好意思的，从上礼拜至今他已经送来好几份点心了。
「考生辛苦啊，给你。」
杏瑜笑笑，双手正要接过时，盒子却瞬间被抽高，她的视线跟着上抬，随之映入眼睛的是苏柳仁淘气的笑。
「来，跳！」
她轻叹一气，配合地跳起，不过也只微微离地而已。
「加油，你可以的！」他像个教练在鼓励选手，手还举得更高。
杏瑜吊眼看着一米八的高个子，他还含笑等着她，但她已经没力气嬉闹了。
她一双大眼水汪汪，嘟着嘴盯着他瞧。
「别别别，别那样看我。」苏柳仁抬手阻断他俩的互视，他可禁不起她那样可怜楚楚的眼神。
杏瑜接过纸盒时笑着道谢，为了不要再让他继续送点心，她告诉他：「我考到明天而已。」
「明天吗？」他扬眉，「那後天出去玩？」
「谁？」
「你啊。」
「没有啊。」她疑惑地摇摇头。
「那现在有了。」苏柳仁挑眉，「跟我。」
杏瑜愣了愣，眨眨眼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说定罗？」他的身子左右晃动，抿住嘴等待回覆。
她点点头。
「太好了！」他兴奋地双手握拳，然後轻轻摀上她的头顶，柔声问：「要帮你吹头发吗？」
她摇摇头。
「好吧，早点睡。」
她挥挥手。
门扉阖上，淡淡的可可香飘散出来，她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又摸了摸自己湿湿的头顶，回想刚才对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也是临时的约，怎麽他的就不讨厌，反而还有点期待呢？
隔日早晨，杏瑜靠着意志力起床，她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在进学校前拐进街角的便利商店。
「我要一杯大冰拿，谢谢。」
「同品项第二杯半价，请问有需要吗？」
「不用，谢谢。」她摇摇手，咖啡只是她今天为了提神才喝的。
店员好意提醒：「可以寄杯喔。」
她摇摇头，「没关系。」
「等等。」
低沉男声从身後传来，杏瑜转头，看见某人身着黑衬衫的胸膛，她仰头一看，愣住了。
是他吗？怎麽会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伴随惊奇，短时间内无法处理庞大又复杂的情绪，她默然，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斜上方的脸庞。
他低眸，与她相望後问：「喝咖啡？」
「……嗯。」
「你喝什麽？」
「……拿铁。」
「喔，好吧。」他耸耸肩，和店员说：「没事，分开结帐。」
此时，杏瑜才终於回魂，她迅速地转身，急声道：「不好意思，改成两杯大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