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朝正在大殿与华帝和众臣道别时,静修恰好来到暮华宫,还吩咐灵炫一同去晨曦国。
临行之前,静修已叮嘱灵炫:「如今幽戮失去了血玉,他想必已控制整个『惑都』,所有妖魔都在寻找幽泷的下落。」
「那很快便会找到灵山?」灵炫担心说。
「我已封印了血玉的魔力,应该不会被发现,还能拖延一时半刻。」当务之下,静修忧虑的是另外一件事,说:「复活幽血的元神要得到至阴和至阳之气,他们已取其一,那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拥有至阳至刚之气的人。」
灵炫知悉道:「师父要我到晨曦国,莫非……」
静修点了点头,说:「不错,至阳之人即乃是生辰八字都是属阳、属阳的天干、属阳的地支,其性格刚强冲动,处事偏激暴烈,容易受人危言耸听。」
「那此人是谁?」灵炫问。
「你自小授曦朝武力,在宫中也有一段颇长的日子,你可了解曦帝三位皇子的性格?」静修引导问。
灵炫开始回想起说:「三皇子曦朝生性温纯善良,母亲虽是宫婢出身,但为了保护妹妹曦露而勤於练武,即使是我的徒弟,但从不向别人炫耀,当真不骄不躁;大皇子曦晓跟二皇子曦曙是曦后所生,我听宫中的人说,曦朝和曦露的母亲病逝以後,经常给他们二人揶揄和欺负,待长大以後,曦朝开始参与了朝廷政事而被曦帝重用,近年来还摆平了跟东方蛮族的矛盾,他回宫以後就会跟他们订下和约,待成功後华帝必定会更欣赏他。」
「说得不错。」静修说:「假若曦朝被看曦帝器重,你觉得作为下任曦帝的曦晓,又有何想法?」
「曦晓逞强好胜,一直讨厌晓朝的他难免会心感妒忌,觉得受到威胁。」灵炫分析道。
「他如此这般争强斗勇、嫉贤妒能,正因为他命犯阳煞所影响。」静修说。
「这麽说,幽戮的目标就是曦晓。」灵炫知道说。
「此行你务必要留在晨曦宫看守着,别让妖魔潜入宫中,有机可乘。」静修提醒说。
「徒儿明白。」灵炫说。
而华冷得知灵炫要去晨曦国时,他马上请求华帝自己代表暮华国为华凛与曦露之事向曦帝交代清楚,此事关乎两国之交,华帝也就同意了,这当然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华冷实是心生醋意,想要留在灵炫身边,以免她与曦朝两师徒会擦出火花来。
就这样,三人一起出发了。
澄月众人因得孟娘的帮忙顺利到达阴曹地府,黑白无常已在地府门前等着他们。
「八郎!」孟娘看到黑无常便飞扑过去,搂紧他的胳膊。
但黑无常一脸强颜欢笑子,说:「你弄到我有点痛。」
「我很想你啊!你都不来看人家的!」孟娘埋怨道,但只见黑无常很是牵强的样子。
「哎哟,想不到孟娘也跟着来啊!」白无常假装意外,故意说:「小黑真是魅力十足啊!」
「八郎竟把镇魂符给了他们,这才是想不到的事吧!」孟娘讥讽道:「你们无常二人身为冥帅之首,居然帮凡人渡过冥府的关卡,难道不怕阎王怪罪下来吗?」
「此人还阳与否,要由阎王审判後再作定夺。」白无常从容淡定地说。
接着,无常二人带领他们来到阎王面前,说:「无常二人过阎王。」
阎王是冥界之王,掌管凡人的生死轮回,所有死去的灵魂最後必须接受阎王的审判,根据他们生前的善恶而决定归往哪一道六道轮回:天人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
「黑白无常,本王命令你们带华凛的魂魄回来,为何他没有喝过孟婆汤就直接到阴曹地府?」阎王神态庄严,令人敬畏。
「启禀阎王,华凛属至阴之命,但命不该绝,他本有静修大神的莲花护体,因被幽血族取去至阴之气而阳尽,上神座下的仙兽们特意前来为他求情。」白无常说。
澄月和岩巍上前行礼说:「小仙见过阎王。」
阎王看了华酷一眼,语带恼怒,说:「仙兽也就罢了,为何凡人会在这里出现?牛头马面!你们没有看守好鬼门关吗?」
牛头马面立刻跪下,说:「小人知罪!请阎王责罚!」
「难道这也是无常二人的所为?」阎王扬起眉角问。
黑无常接着说:「是小的为华酷隐藏凡人的气息,好让他不被魑魅魍魉发现。」续:「他是暮华国的四皇子,跟华凛是亲兄弟,也是得到静修大神的准许前来救回华凛的魂魄,如阎王要怪罪的话,小的愿意一力承担!」
「此事小的也有份儿,请阎王把小的一同怪罪。」白无常也说道。
「阎王!请也怪罪孟娘吧!」孟娘跪道:「我没有让华凛喝过孟婆汤,还护送他们来到阴曹地府,孟娘实在难辞其咎!」
看到所有人都为自己求情,澄月心感歉疚,说:「阎王,大家只是受了我的委托才会胆敢犯险,他们都是冥界最出色的地狱使者,若不是我硬闯和打伤了黑白无常,他们就不会如此任意妄为破坏冥界的规矩。」
「你说什麽?你打伤了无常二人?」阎王感惊讶,问:「到底是怎麽回事?区区一个上仙竟能打败冥帅之首?」
白无常解释道:「回阎王,她虽只是一只月兔,但体内除了能控制风的灵力之外,也拥有和静修大神一样的灵力。」
「静修的灵力?」阎王诧异,说:「静修把光的灵力渡了给你?」
「师父除了让我修行风的灵力,从未渡给我任何灵力。」澄月说。
「这可真是奇闻啊!」阎王冷笑了一下,说:「既然打败了无常二人,也许是天意,本王就免了你们的罪。」
「谢阎王。」全部人同声说。
「传崔判官过来!」阎王命令道。
不久,地狱判官之一的崔判官就来到了,说:「小人见过阎王。」
地狱判官由四大判官组成: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锺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崔钰。
崔判官是四判官之首,他掌管生死簿,手执勾魂笔,能改写善恶之人的寿命。
「此亡魂,你可有办法让他还阳?」阎王问。
崔判官翻揭了手上的生死簿,说:「华凛——暮华国的三皇子,命犯阴煞,本应遭百病缠身折磨而死,幸得静修大神为他从小用莲花护体,才保住他的万金之躯,延长了寿命。可是幽血族突然用血玉把他的至阴之气吸尽,连同莲花的仙法也吞噬,华凛的命确实比预期的早了许多阳尽寿终。」
「那你能否再次改写他的阳寿?」阎王问。
崔判官紧皱眉头,说:「华凛阳寿已尽,也被无常二人夺其魄勾其魂,若非生前有积善修为,用勾魂笔为他续命实在难为。」
「崔判官,求求你!」看到澄月在恳求,岩巍和华酷也央求来着。
华凛心感动容,曾经认为是不幸之人的他早早想了结此生,但身边竟有这麽多人为救自己的魂魄而前来地狱,他再次有回生存的意志,说:「请崔判官助华凛重返阳间,即使不断百病丛生、病榻缠绵,只要能再次回到阳间,与至亲至爱在一起,我也心满以足。」
崔判官点点头,认为他大勇若怯:「说得很好,只可惜天命不可违。」他想了想,续:「我知道还有一个办法,你们可以带走华凛的魂魄,但三魂中的两魂必需留在冥界,其余的我能让它们待在阳间七天。」
「七天?」华凛不明白。
崔判官解释说:「不错,这七天你则属半人半鬼,但如同正常人没两样,若要能活下去便要亲自前往『夜叉山』找一位名叫罗刹的鬼神,她镇守在西方之地的尽头,现为『惑都』的鬼神。罗刹的眼泪能生出一朵『蓝莲花』,得此花者,能将已死之人起死回生,从此福寿安康,也能改变你那阴煞之命。」
罗刹原身是天狐,是象徵不幸和灾祸的鬼神,她拥有美丽的外貌,善蛊魅惑,也有「死亡之后」的称号,她的鬼神之力足以支配世界,但她早已隐世绝尘。
「我愿意前去『夜叉山』取得『蓝莲花』,只有一丝生存的机会,我都会争功到底。」华凛意志坚定的说:「华凛在此谢过崔判官和阎王的格外开恩。」
「好!七日为期限,倘若七天後华凛仍没有得到『蓝莲花』,那你将被无常二人再次带到阴曹地府,进入六道轮回。」阎王说。
无常二人、孟娘和牛头马面再次带澄月等人来到奈何桥的桥头道别。
「之後的路便要跟随牛头马面走回鬼门关,我跟无常二人只能护送你们到这儿。」孟娘说。
「这次有你们的帮忙,我们真的很感激不尽。」澄月说。
「华凛未能真正的还阳,考验现在才开始。」黑无常说。
「要去『夜叉山』,首先得进到『惑都』,千万别让幽戮和妖魔发现。」白无常提醒说。
华凛向大家行礼说:「这份恩情,华凛铭感五内。」接着,他们随牛头马面再次起行走回鬼门关。
突然,数只恶鬼从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上来,他们的怨气极深,不停攻继澄月众人。
「为何会这样子的?」孟娘从未看过恶鬼会如此发疯起来。
「可能是被他们的仙法所吸引而要想取其身体当替身,大家小心不要被迷惑!」白无常说。
「但我觉得太不寻常。」黑无常感到不太对劲。
澄……
澄月听到有声音在唤她,然後一个朦胧的影子出现在眼面,她看着看着,觉得似曾相识,影子渐渐清晰过来,她一愕,说:「张酷……?」
「当心啊!」华酷一剑击退她眼前的的影子,澄月马上清醒过来,说:「张酷!我看到张酷啊!」
华酷怔着,问:「你在说什麽?」
「刚才我看到张酷……他在叫我……」澄月神情有—带点哀伤。
「什麽?你看到他?」华酷感疑惑。
「难道他也死了?不会的……」澄月自语自语。
华酷抓紧她的双肩,说:「你清醒一下吧!下面的全是不能投胎跟轮回的怨灵,为了找替身,他们会迷惑我们的心智,你绝不能相信的!」
魑魅魍魉能窥探到被诱惑之人内心最渴望、最思念的人和事,然後呈现於他们的眼前将其控制,堕进忘川河。
澄……
「又是那把声音,是张酷的声音啊!」澄月甩开了他,左顾右盼的。
「澄月!你醒醒!」华酷捉住她的手。
澄……
是张酷?真的是他吗?
澄月被怨灵缠绕着,而其他人也正在受到袭击,情况非常混乱,无常二人也收拾不了,好像有什麽力量在压制了他们,使出不了法力。
忽然一下铃声响起,接着一道强光出现,恶鬼瞬间全部消失了。
「是鬼王!」孟娘说:「还有静修大神?」
「师父!」岩巍走到静修的身边。
上半身赤裸,留有红发和撩牙,狰狞凶横的鬼王,他手持镇妖铃,伴随静修来到了。
「幸得我在鬼门关前遇上了静修大神,他察觉到你们有危险,所以赶来了。」鬼王说。
他是鬼道之王,能有控制鬼的能力。
「这些怨灵的怨念太深,因知道华凛的魂魄能重返阳间而四出破坏,假若再晚些便会凝聚连冥界也承载不了的怨气。」静修看着岩巍说:「为师来晚了。」
「啊!」澄月大叫起来。
以为击退了所有恶鬼,怎料有只漏网之鱼咬着澄月的手臂,华酷一剑砍了恶鬼,但澄月的血被浅到三生石上,随即出现了一堆她在原来世界时的影像,让她震惊着,说:「三生石为什麽会有我的……」眼前的到底是前生还是来生?
首先是她在中学时期在学校里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个人为何与澄月姑娘甚为相似?」华凛疑问道。
然後是澄月和张酷相识的情节。
「这不是四弟麽?」华凛看了华酷一眼,难以置信说。
「张酷?」华酷也惊讶起来,他看到张酷和澄月二人一起快乐的片段,镜头一转就来到郑颖威胁澄月不得和张酷继续来往的画面。
「这女生有点像露儿。」华凛感到惊奇。
澄月偷偷地哭泣,还拒绝了张酷的告白,从此相见如同陌路。
「为什麽会这样的?」华酷心揪了一下,说。
「这到底是什麽啊?」孟娘问:「里面的环境跟我们的不一样。」
影像再到澄月发生交通意外之前,在华人创作小说大赛的颁奖礼上莫修颁奖给黄友友。
「师父,这两个跟我们有点像,对吧?」岩巍惊奇地说。
静修目睁口呆,连他也想不到三生石会记载着澄月的过往,说:「只有死去之人才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小澄说过她那时候已经死了……」他记起来,眼前的影像是澄月为救小男孩被被货车狠狠地撞倒在地上。
澄月自觉羞愧,过去种种黑暗的回忆再次历历在目,再次难堪不已。
华酷的心好像停顿了一样,他身体麻痹起来,待影像消失後,刚才的恶鬼扑向澄月拉进忘川河,他才惊醒过来,说:「不要!」他伸出手想捉住她,但已经太迟了,他大喊道:「澄月!」
澄月没有无力反抗,她闭着双眼,身体慢沉落河里,由凭恶鬼胡搅蛮缠。
静修随即跳进忘川河,他用神力把河中的恶鬼全部消灭,他抱着澄月从河里救上来,可是她已经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她用仅余的气力打开眼睛,模糊之中看到静修,轻声地说了一句「师父」後便昏倒过去。
「小澄,不用怕,为师现在把你带回去……」静修用巨大的神力,把岩巍、华酷和华凛的魂魄一同转移到暮华宫去。
回去後,岩巍先把昏迷的澄月带回灵山,华酷也跟着陪在她身边,而静修则把华凛的一魂七魄放进其身上。
「凛哥哥!」曦露感动地喊道。
华凛苏醒看着她,微笑说:「我回来了……」
华帝、华后和华寒都喜上眉梢。
曦露激动地拥着华凛,说:「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静修告之他们华凛重回阳间只有七天,他们要前往「夜叉山」找罗刹取得「蓝莲花」方能起死回生,不然七天後华凛将再次离间人世。
「父王、母后,儿臣幸得静修大神、仙使们和冥界的使者帮忙才得以重回凡间,如今儿臣的身体已如正常人般健康,儿臣要亲身前往『夜叉山』找到『蓝莲花』。」华凛说。
「可是『夜叉山』在西方之地,乃妖魔聚集的地方,幽血族也在那里,你只身前去实在太危险,等同断送性命。」华帝忧心说。
「儿臣不怕,我只有七天限期,为了能活下去,我定必要找到『蓝莲花』!」华凛坚定地说。
「我的好皇儿,母后实在担心啊!」华后说。
静修思索了一会,说:「华帝华后不必担心,我会吩咐我的徒儿护送三皇子前去『夜叉山』,正好幽血族的幽姬也在我的『兰心静园』暂住,若得到她的帮忙,三皇子定能安全到达。」
「真的吗?那太好了!」华后放心说。
「我也要去!」曦露说。
「露儿也要去?」华凛问。
曦露点头,说:「我也想为凛哥哥做点事儿,虽然我知是很危险,但要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我是不安心的,我要陪在你身边!」
华凛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静修一眼,神情依然有所顾虑。
「若然曦露公主要去,那也是可以的,你们两个跟我回去『兰心静园』一趟,我给你们施法护身,明天就跟我的徒儿一起出发吧。」
「多谢静修大神!」曦露感激说。
就这样,她和华凛便离开了暮华国随静修到「兰心静园」,而此时在静修的心里也想尽快回去看看他最疼爱的徒儿——澄月。
严洋得知静修要到暮华宫便先替澄月用仙法治疗身上的伤势,而华酷跟岩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三生石的事,过了一会儿,澄月的情况稳定过来。
「小师妹现在并无大碍,过多一、两个时晨应该会醒过来,幸好师父把她救回来,不然掉进忘川河就会永不超生。」严洋说。
「多谢严洋仙使。」华酷感激道。
「看来你们这次去冥界,当真受苦啊!」严洋叹息着。
华酷看着床上的澄月,黯然地说:「是啊,她真的受苦了。」
「你好好陪着她吧,我去煎药。」严洋说着便走出了房间,华酷坐到来床边,看着澄月说:「那时候的你……就是因为她而跟张酷错过了彼此?」他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续:「你真是傻啊……」他握着她的手,浅浅地笑着。
静修回来以後嘱托岩巍、严洋和幽姬明日护送华凛、曦露到「夜叉山」。
「这件事,就得劳烦幽姬了。」静修客气地说。
「不麻烦,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他们的。」幽黛说:「『惑都』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的路我最熟悉了,现在哥哥不能回去,只有我才能带他们去了。」
「华凛多谢幽姬的帮忙。」华凛感谢说。
「毕竟是我们幽血族令你这样的,我得该为我叔父向你赔罪。」幽姬惭愧地说。
华雪拥着华凛,说:「三哥,你要平安回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看到华雪能和幽泷能在一起,他也心感安慰,说:「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你就在这里跟他好好生活,现在的你觉得幸福,是不是?」
华雪知道华凛并没有怪过幽泷,他是真心的祝福他们,然後微笑说:「是的,雪儿现在很幸福。」
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幸福,但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已经够了。
这一晚天空繁星满天,月儿高挂天空,让人稍微能放松平静下来,正好有一位少女,发着一个她遗忘已久的梦……
「澄澄,你看天上这麽多星星。」张酷约了澄澄观星,问:「喜欢吗?」
澄澄害臊地点点头,说:「嗯。」
「我将来的梦想是要当一个天文学家,我要探索整个银河系。」他一双炽热的眼,澄月相信他定能实现梦想。
「那你呢?未来想做什麽?」张酷问。
「我?」澄澄从没打算过,说:「我不知道。」
张酷望着她,说:「没关系啊!一辈子很长的,你总能找到自己的梦想。」
胆小懦弱的澄澄,别说是梦想,能每天安然地渡过已经万幸了,她一直活在惶恐之中,学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地狱,若然逃学又会让父母担心,纵使多麽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上学,但有句话说得很好:「上帝关了一扇门,必定会再为你打开另一扇窗。」遇上张酷,是澄澄觉得最意外的事。
「澄澄,将来我把梦想实现了,我会把天上的星星都送给你。」张酷说。
「送我?怎样送啊?」澄澄好奇地问。
「我希望让你看见天上最美的星空。」张酷说。
澄澄还不太了解这番说话的含意,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已经喜欢上她。
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温暖和煦的阳光、漫天花瓣在飞舞。
「澄澄,笑一个!」张酷拿着相机说。
「不要拍我。」澄澄避过镜头,说。
「你多笑一点吧!」张酷笑说。
他总是拍下了她所有的表情,沉默、害羞、微笑……
但他们好像连一张同照也没有……?
不,有过……
他和澄澄在自修室学习时,澄澄睡着了,张酷靠近了她,和她合照了一张……
是他们唯一的合照……
然而,快乐总是不长久的……
「叶澄澄,我喜欢你!」
第一次被表白……
张酷,我也喜欢你……
可是……
「对不起……」
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思……
恐惧和怯懦已经支配了我……
「我们以後不要再做朋友了。」
对不起……
「为什麽?」
「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很自私,为了不让自己被欺负,我选择放弃你……
对不起……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张酷……」澄月说梦话来,样子看上去很难受似的,她缓缓地醒过来,看到静修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说:「小澄,你醒来了?」
「师父?」澄月仍然有点虚弱,问:「三皇子怎样了?」
「放心,为师都把魂魄放回他的肉身。」静修说:「他跟曦露来了『兰心静园』,明天小巍、小洋跟幽姬会与他们一起去『夜叉山』。」续:「小炫已经伴随曦朝回去晨曦宫了,你刚受了伤,得好好留在这里休息。」
有师兄陪他们去,对付妖魔应该没问题的。
「来,先把药给喝完。」静修慢慢地喂着她。
「可记得发生什麽事吗?」静修问。
「我们在奈何桥对付怨灵来着,後来我给咬伤了。」她看看自己被包紮的手。
「伤势不算太严重,你的二师兄都替你治疗好。」静修续问:「还记得什麽吗?」
澄月想了想,说:「三生石?我好像在三生石前看到了我自己。」
「不错。」静修说:「我们都看见了。」
「师父……为什麽三生石会有我的记忆?」澄月问:「那些都是我在原来世界的自己啊!」
「小澄。」静修停顿了一下,问:「你那时候是如何死,我都看见了。」
澄月「嗯」了一声,问:「难道那些画面是我的前世吗?而我今生成为了澄月?」她又问:「还是我今世成了澄月,那是来世的我?」续:「但不可能啊,我是突然成为了现在的澄月,可不是以前的我呀,为什麽会有我的记忆呢?」
「你的灵魂在澄月的体内,所以三生石会有你的记忆。」静修分析道:「你来到这里,一定有它的原因,冥冥中自有主宰。」续:「为师终於知道你的世界是什麽模样的,确实跟我们这里不一样,还有我看到了有很多与我们很相像的人。」
澄月醒起来说:「是呀,我的世界里有跟师父很像的人,他是一个小说家。」
「小说家?」静修不晓得什麽意思。
「就是现在的说书人,撰写故事的人。」澄月解释,笑说:「我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是一个小说家,但并没有他那麽厉害,我记得我死之前还见过他一面。」
静修笑了笑,说:「我还看到跟华酷相似的人。」
「嗯。」澄月点点头,说:「他的名字叫张酷,是我以前一个很重要的故人。」
虽说是故人,但静修看得出不只是故人那麽简单,从影像里能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很深厚的。
「好吧,先不说了。」静修把她躺下,盖好被子,说:「好好睡一觉吧。」
离开了房间後,静修看到华酷站在门外,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接着他们来到外面聊了一会儿。
「我还未好好跟你说过话。」静修望着华酷说:「这段时间都辛苦你照顾小澄了。」
小澄!?
华酷对如此暧昧的昵称,又萌生起醋意来,说:「要不是贵为暮华国的四皇子,今天我怎样能来到『兰心静园』,又怎样能见识到静修大神的神力,可真是无与伦比啊!这全都是托我父王的福来着。」
「本上神的职责乃是保护日夜两神以往建立的国家,四皇子不必客气……」静修嘴角微翘,问:「还是我应该称你……『张酷』?」
欸!?
「静修大神是什麽意思?小王不明白。」华酷愣住一下,问。
「从我在盛宴那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四皇子华酷。」静修得悉道:「你身上有着跟小澄一样的气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跟她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说得对吗?」
华酷无言以对,他呼了一口气,大方地说:「静修大神真不愧是上神,什麽都暪不过你。」续:「不错,我就是张酷。」
华酷就是张酷……
「小澄应该不知道你就是张酷,你没有跟她说。」静修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将我唤做张酷,她以为我就是他。」华酷说:「但我否认了。」
「为什麽?我感觉小澄很喜欢张酷,为什麽不告之她真相?」静修洞悉地问。
华酷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在原来的世界,我们未能在一起,我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相见了,後来我们又再次在这个世界遇上了,我想应该这就是天意吧,如果她不曾喜欢以前的张酷,那我就用华酷的身份重新追她一回,让她爱上我,把我们的缘份在这里延续下去,也许这次我们能够相厮相守。」
静修听後一言不发,他那看似平静如水般的脸,内心可是在意着,他对澄月也有一种微妙的情感。
「华酷请求静修大神别把真相告诉澄月。」华酷恳请道。
「你想她一辈子都不知道?」静修问。
华酷望着他,说:「如果可以,我真想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想用华酷的身份活下去,想用华酷的身份好好的去爱她。」
类似的话,澄月也曾说过。
他是真心喜欢小澄的。
静修微笑道:「好,我答应你。」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上天必有其原因,而且他们是真心相爱,又何必棒打他们呢?
或许三生石是一个启示,他们注定三生结因缘,尘世未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