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柜台前的，并不是叶宁。
而是萧恺晟。
廖妤唯原先的玩意转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紧张和胆寒。
「你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廖妤唯弱声地问，「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萧恺晟扬起淡笑，「我偷偷请了假，为了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吗？」廖妤唯一间还是无法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萧恺晟边问边提起手中的纸袋，亮出上头映着的知名蛋糕店的店名，说：「生日快乐。」
闻言，廖妤唯回忆了下今天的日期，才赫然惊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件事。
虽然忘记自己的生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毕竟这对她而言其实并不是那麽的重要。
而几乎每一次，都是经过萧恺晟的提醒，廖妤唯才会察觉自己已经又要多了一岁了。
正如现在。
「谢谢你……」廖妤唯伸手接过纸袋，「好像每年都是你来提醒我的。」
「我已经习惯了。」萧恺晟笑着摸了摸廖妤唯的头，「就好像是，一种甜蜜的负荷吧？」
「哪有负荷那麽夸张。」廖妤唯因萧恺晟触碰的温热而微微低下头。
她将蛋糕店的纸袋紧抱在怀里，因萧恺晟贴心又惊喜的举动而漾起浓厚的幸福。
但与此同时，诸多苦涩复杂的情绪亦参杂其中，狂妄地袭卷而来，驱使她在心里升起退缩的念头。
廖妤唯下意识将怀里的纸袋抱得更紧。
萧恺晟见廖妤唯低头的模样，默默地收回了手，将身子微微朝她倾去，轻声说：「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庆生吧。」
被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廖妤唯整个人颤了一下，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说：「可、可是我今天的班要上到晚上九点……我有跟你说过……」
「啊，原来要上到九点的就是今天吗？」萧恺晟顿时恍然大悟，而後面带歉意地说：「我只记得你其中有一天要上到九点，却没发现那天刚好是你的生日，对不起。」
廖妤唯摇摇头，「没事，你光是专程跑来给我这些惊喜，我已经很感动了。」
萧恺晟的眼里盛满了温柔的光，虽仍是觉得抱歉，却也没继续道歉，只是用饱含情意的语气，对廖妤唯安抚道：「那之後再找机会补给你吧。」
对於萧恺晟像是邀约的话，廖妤唯没有多做任何回应，非但没有开口答应，甚至连轻微点头都没有。
两人就这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这段沉寂的时间里，萧恺晟静静凝视着眼神飘忽的廖妤唯，打量着她的面容，让廖妤唯感到莫名的不寒而栗，即便只承受了短短十秒的注视。
「妤唯，你什麽时候开始化妆了呀？」主动打破静默的萧恺晟缓缓吐道，看着廖妤唯的双眼流过了许多未知的锋芒。
廖妤唯明白萧恺晟为何会这样问，毕竟她平时就算是和他约会，也是根本不化妆的，於是她解释道：「这是我们店面规定的，说女员工上班一定要化淡妆。」
不知为何，在说出这句话的当下，廖妤唯的耳边瞬间回响着叶宁的声音：
「你今天化了妆，很漂亮。」
她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无预警在店里遇到叶宁时，叶宁对她说的话。
而现在再次回想起来，竟仍是如此清晰深刻。
彷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根深蒂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