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你閃爍的眼裡 — -18-才沒有喜歡她

正文 在你閃爍的眼裡 — -18-才沒有喜歡她

-18-才没有喜欢她

「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个小家伙吧?」

夏蔚笑嘻嘻的对着任利辰笑,任利辰倒也不恼不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十分安静,徐缓暖站在中间,只觉得自己怎麽莫名的就成了话题中心,重点是对象还是这个任利辰?

徐缓暖小心翼翼的看着任利辰的表情,他就和之前一样波澜不惊的模样,她轻叹了口气,这个夏蔚真的是标准的大少爷,连气氛和空气都读不出来,偏偏还喜欢说些惊世骇俗的话,只是闹得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

「我说夏少爷啊,这麽明显一看就知道任利辰.......」徐缓暖作势想要来打圆场,却被任利辰一个用力往身後一揽,到了最後被吓了一跳也直接消音,脚步踉跄了几不在任利辰身後才稳下脚步,她都还没来得及抱怨。

「喜欢又怎样?」任利辰的声音听起来坦坦荡荡,突然一阵风吹进花店,让他黑色的碎发迎风飘扬,空气中散播着一些植物特有的清爽气息。

徐缓暖瞪着大大的眼睛,连手脚都有点麻木起来,她站在任利辰身後,也看不清他是什麽样的表情,只看得到夏蔚隔着任利辰对着她笑,那抹笑容弯曲的弧度刚刚好,徐缓暖认得那抹笑容,夏蔚每次只要想要对她邀功或是嘲笑她的时候总会这样笑。

「感谢我吧?」夏蔚用嘴型跟她说。

徐缓暖疑惑不满张嘴正要回覆,任利辰一个箭步就挡住他们两个眼神交会的空间,恶狠狠的回过头瞪了她一眼,或许是他的眼光太过凛冽严肃,徐缓暖一时之间竟然被瞧出了心虚,她闷闷的扁起嘴来。

任利辰总是这样,搞得好像他真的是她男朋友一样。

任利辰对着她呲一声的笑,「徐缓暖,不要我真的叫你笨蛋,你就真成了一个容易被别人骗的笨蛋,人家对你笑,你还就这样傻傻的信了对方,也不想想对方搞不好就只有那张脸像人而已。」

徐缓暖从来没有看任利辰这麽生气过,她一瞬间也没有的法子,倒是夏蔚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彷佛是在享受这样因他而起的纷争。

「你喜欢小家伙是没关系,可是我也喜欢小家伙。」夏蔚讲话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愉悦,那种发自内心的爽朗和愉快。

徐缓暖从任利辰背後窜了出来,对着夏蔚的表情狰狞又凶恶,她动作很大的叫他住嘴,而他只是继续笑脸盈盈的看着任利辰的表情越加沈重,夏蔚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有一块发自内心的羡慕起来。

这种羡慕越是发酵,越是成为了一种讨厌。

任利辰身上拥有一些他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怎样?小家伙要不要考虑我一下啊?」他对着任利辰身後的徐缓暖调笑。

那就是他第一次跟徐缓暖告白,有几分真心他自己也不晓得,或许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对於任利辰的讨厌,另一部分是对於徐缓暖一家的好奇,只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麽他会因为这样就天天来这里报到。

他的确从来不相信有奇蹟的存在。

他那天将所有交往的对象都约到饭店的同一个包厢,他清楚记得即便他如何的对於自己劈腿的事情坦白,他们总是讨好的一张脸对他,似乎不论他做出什麽事,他们总会是那样完美优雅的笑着,只有当管家配合演出,在所有女孩们面前说他的卡全都被冷冻了,他们脸上抽动的表情。

他们从不在意他出轨,因为他们要的不是他。

最後这一场闹剧,结束於他对她们的一番羞辱,然後他被她们泼了满身的红酒,可说也奇怪,当他一个人待在包厢里面,整个空间弥漫着红酒特有的酸香气息,他觉得迷幻的此刻却是最真实的。

她们那天究竟对他说了些什麽呢?

除了钱什麽都没有的家伙?

他笑得很畅然,她们终於不再像是洋娃娃般被他摆布,而他也不用再背负她们那些过於沈重的想像,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那个不被他能力所迷惑的女孩。

她用着最清脆的声音,对着不认识的他说着,欢迎光临。

还有那份对於他是渣男的鄙视,他不知怎麽的,突然特别的想念起来。

所以他就天天来这里报到了,用尽一切能力讨好徐缓暖的妈妈,动用一切人脉不着痕迹的帮助花店的生意,唯独就是不讨好徐缓暖,任由她还是每天的对着他白眼,说些不怎麽中听的话,因为他就只是想要她维持她的模样、最原始的模样。

才没有喜欢她。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什麽时候真的喜欢上她的,只记得从某天开始,家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开始叫他不要再去花店,而他如果执意要如此的话,家里的人也自会有他们的方法,夏蔚虽然本来不是特别叛逆的孩子,他忍住了头几天。

但後来有几次他靠近,远远的看着她,他很安分的什麽事都没有做,只因为家里的人从来没有说到没做到的事情,她一样看起来那麽的傻,坐在柜台打呵欠、扫扫前台的落叶,每次看到她这样他总会觉得好笑,怎麽可以有人都没什麽变。

他们似乎熟了好一段时间,但就连最基本的社交软体都没交换过,他无法窥知她的生活。

那天忘了是家里说了些什麽,但他实在太累,无意识的就走回了花店,远远的看见任利辰亲昵的敲着徐缓暖的头,徐缓暖不满的指着他大声嚷嚷,夏蔚站在远处突然的也就跟着笑了出来,他踌躇了好一阵子,往前踏了几步,他抬起头,只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隔着一个马路,往前了几步、最终又往回踏了几步。

他低着头,放在校服里的手止不住的出汗。

最终一个清亮的声音再他面前响起。

「夏蔚?你怎麽这麽久没来了啊?」

她挣脱任利辰的压制,笑开了对着他挥挥手。

整个画面似乎都闪闪发亮,一如往常的点亮了他太过压抑无趣的灰暗生活,他像是终於短暂忘记了脚上的枷锁,重奔自由的小鸟。

尽管内心的不安仍然挥之不去。

隔天他又甩开管家,偷偷摸摸的跑到花店里,徐缓暖小小的身躯躲在柜台後面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夏蔚顿时觉得温馨,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整个空间充满令人喜欢的安适和宁静,他举起手潇洒的对着徐缓暖打招呼。

「小家伙,在干嘛啊?」

徐缓暖又把头探了出来,看着他发愣了一下。

「你好,欢迎光临!」

她的笑容一样的璀璨,夏蔚却忍不住的发怔,她一样可爱的像只小松鼠般,但那股生疏却让夏蔚忍不住的心慌,他继续看着徐缓暖,却发现她似乎也没有想要说些什麽的模样,最後才用有些困扰的表情抬头看着他。

「先生,你找什麽花吗?」徐缓暖笑容温暖的提问。

「先生?」夏蔚不大满意的回问。

「目前您可以看到的植物我们都有在做贩售,请问是想要送给谁的呢?我可以来帮您做推荐!」徐缓暖非常顺手的捡了其中几朵花,「这几株花朵是女生会特别喜欢的!如果是在考虑送给女朋友的话,这些花都非常适合!」

「徐缓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夏蔚几乎要抑制所有冲动才能不直接抓住徐缓暖的肩膀。

徐缓暖却是一个偏头,「您认识我?」

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夏蔚也没有再多回话,迳自就走出了花店,从那次之後,他再也没有走上花店在的那条街,他没有用这件事情去质问家里的人,他仅仅就是这样安静地过着日子,只不过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一块已经就那麽死了,或许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和徐缓暖的相识很短暂,但忘掉那个傻乎乎的她,却似乎需要用上一辈子,他没有再继续那种交往游戏,或许是觉得自此之後都没有人的笑容那麽可爱。

「夏蔚,是时候你该要成家了,家里那位已经在问了。」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跟父亲讲过话,父亲讲话一向没有赘语,日常客套都免了。

「我随意。」夏蔚拿起手中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喜欢那个花店的女儿吧?」父亲的眼神很锐利,问问题也不拐弯抹角。

夏蔚冷笑,「我才没有喜欢她。」

「她结婚了。」父亲冷声提醒。

夏蔚那颗许久没有动过的心抽了一下,但他表情没有什麽改变,心里只是一股无名火燃了起来,「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哪一件没有做到?为什麽要一直提到她?」

「其实你都懂,我们也知道,你不过就是想要护她周全。」父亲转着手中的酒杯,「你知道之前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但那又怎麽样?」夏蔚止不住的烦躁,他本来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追究,他没有那个本事。

「夏蔚,你要不就是听从那位的话,早点娶妻,如果你不想的话。」父亲坐姿端正的看着夏蔚,「你就变得比那位强吧。」

夏蔚压低音量,焦急的环看四周,「父亲,你在说些什麽?这不是可以随意说的话吧?」

「我不想要你跟我一样,过了一辈子,突然忘记了自己在为什麽奋斗。」

父亲当时的语气他或许会一辈子都记得,这也是自从母亲过世之後,他们父子俩最多的一次对话,长大的过程中他对父亲有多少的埋怨,此刻就有多少的惆怅,他们最终不过都是那位的棋子,父亲当了一辈子的棋子,却仍然守不住母亲。

那声清脆的欢迎光临突然又再他脑子里响起。

他突然心酸的想哭,终於过了这麽多个日子,他终於允许自己思念她,原先最单纯的单纯,在时间的淬链下变得更像是一种信念,他仍然不敢说喜欢她。

可他的四肢五官却始终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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