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鵰将她为自己擦脸的毛巾挥开,甩上了一巴掌。
「……你打我?!」
她感到莫名其妙。
「你活该。谁叫你是杀人凶手?」
「杀人?我没有呀……」
「哼!装傻。」
一个翻身,他将坐在床沿的轩轩压上床,右手紧紧掐住了身下人的脖子:「虽然你没了记忆,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啊。」
一阵冷笑。
轩轩看着身上性情大变的稷鵰,寒意窜上背脊。
「放……手……鵰。」
「去死吧你!」
渐渐的用力。
「拜、托……」
男子的力量终究大过女子,不论她如何挣扎,仍然无济於事。
「手下留人!」
房间的门被推开,玛琪朵拄着拐仗走了进来。
「凭什麽?她可是我的仇人呀!」
他仍没有松手,反倒用力了几分,眼中布满血丝,近乎歇底斯里。
轩轩嫩白的脖上,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住手吧,你会後悔的。」
语毕,她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轻了几分,稷鵰整个人倒在她的身上。
「咳……什、麽?」
欲将他推开,却使不上力。
似乎,她彷佛忘了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注意力只放在那呼在自己脖子上温热的鼻息。
沉稳的呼吸,出神的悸动。
玛琪朵不知是什麽时候来到了稷鵰的身後,手刀仍停在半空中。
是她将稷鵰打昏的!
只见她轻轻在稷鵰的耳边,弹指。
「你……对他做了什麽?」
又是一个弹指。
瞬间,一阵晕眩。
见轩轩沉沉睡去,玛奇朵叹了口气,轻轻说道:「这种情况下,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思考了好一阵子,玛奇朵才唤醒两人: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道不怕羞吗?」
轩轩最先迷迷糊糊的醒来,朦胧之中,她才惊觉自己在稷鵰的身子底下。
一慌,连忙将稷鵰推离,对於自己为何会来到房间感到疑惑。
竟是全然不记得事发经过。
不会是……!
她已认定是他害了自己一生的清白,心里又气愤又惊恐。
突然一口气喘不过,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快晕了过去。
「……轩?!」
稷鵰渐渐醒来後,瞧清楚身下人儿的模样,面红心跳。
真的好美……
但见她满面怒容,又见她衣衫不整,他愣了愣。
他做了什麽……?
反覆回忆,却怎麽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只记得曾将装酢浆草王的木盒交予轩轩,
然後……
然後……
然後……就变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了。
「那个……我……这个,不知道……对不起」
欲说还休,他连忙起身。
「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一滴热泪滑落,她咬唇,别过头去。
「没问透就认定事实,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终於,玛奇朵插话了。
「哼,事实不都已摆在眼前了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问问我这旁观者吗?」
「好啊,你说说。」
「经过一整晚的奔波,男孩累了,睡去了。女孩见他如此辛苦,便在一旁守候着他,却没想到男孩做了噩梦,竟想对女孩下杀手,要不是我及时抢救,後果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此话一出,也不知是真是假,两人皆沉默了。
「那……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当时想害你,我才觉得对不住呢。」
稷鵰哑然失笑。
释了怀,轩轩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刚刚……」
玛奇朵转身,走出了屋外。
两人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然後走向了客厅。
待玛奇朵回转,见她手上所持之物,他们都惊呆了,
那是——酢浆草王呀!!
「怎、怎麽会在你的手上?」
她莞尔:「是黑狼寨的啸月琅君托『狼』送来的。」
「狼?!」轩轩一惊,脱口而出。
稷鵰想到了昨夜差点命丧狼口,不免一阵寒颤。
「不错,牠们是黑狼寨特有的密使,不过那些只是投影出来的虚影罢了,伤不着人的。」
「难怪我当时平安无事呀……」
了解真相,他觉得又气又好笑,摸着後脑杓微微凸起的肿,他有意无意的勾起了嘴角。
当着他们的面,玛奇朵将酢浆草王投进了一旁正在沸腾的黑底大锅子中。
眼眸,竟是异常的凝重。
转个身,她却又换上了充满慈爱的笑容:
「接下来,是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请坐。」
“啪啪”
拍掌两声,亚瑟用背脊顶着,带出了两套餐点。
「这猫也太神了吧……」
「牠会下厨?」
玛奇朵笑着不语,不久才说:
「两位应该已经一晚没吃东西了吧,这是我小小的谢意,请不要弃嫌。」
端上桌,只见盘内放着一碗乳白色的果冻,小小的,看起来分量并不大。
「这是……?」
「这是用寒绫花制成的寒绫冻,吃吃看。」
细看那碗寒绫冻,轩轩用小汤匙挖起了一小块,放入嘴中。
淡淡的甘,吃下一口,便觉神清气爽,一夜的疲惫似乎都不存在了。
见轩轩轻松的模样,稷鵰也好奇的吃了一口。
虽然只吃一口,但却非常有饱足感。
「寒绫花,生长在世界最高峰阿尔莫山山顶,每一百年开一朵花,若不及时采收,花只会绽放三分钟,然後凋谢。寒绫冻是由新鲜的寒绫花配上茹胶、纤嘉草、月露等三百多种奇花异草下去熬煮七七四十九天而成。虽得来不易、费时费工,但只要吃上一口,即使是一个月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饥饿。」
边吃,玛奇朵缓缓道。
「好了,如果差不多了,我们就来聊聊关於你们朋友寿命的正事吧。」
「是!」
「你们听过复活之石和死神之石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