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能說的戀人(德川家康) — 「……所謂的近……其實也挺遙遠的。」

正文 不能說的戀人(德川家康) — 「……所謂的近……其實也挺遙遠的。」

见她坐稳抓牢马背後,榊原康政才俐落翻跨上去。「要是路上嫌我飙太快或被风沙打到脸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说,我会稍微降速。」他猜宁水姑娘肯定都不会说出口,因此才故意跟她提醒。

前方的後脑勺微微向前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至少答应了,她就比较不会逞强,他最怕她跟家康大人一样固执爱逞强的个性,有时候是好事,但坏事还是居多。

从上田城赶去关原,以他平常最快的速度不到一天便可到达,但现在他载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伤患,就算着急也急不来,不过赶时间抄小路倒还是做的到,能将时间再压缩剩至少半天。

讲求效率,他便不再询问风宁水的意见,後面路程几乎都在跟时间赛跑,本来预想到关原交界处时还需要一天时间,没料到,拼尽全力最後还能在逢魔之刻抵达,不过,这时风宁水重伤的身体开始吃不消在抗议,不得已,榊原康政只好放她下马休息。

「您还撑得下去吗?这里已经离家康大人的紮营处不远了,应该来得及--」不等他说完,风宁水用力握紧他的手,就像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拜托你……我想见他……」彷佛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撑下去那般,她只是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恳求。

「您一定要撑下去!家康大人不能失去您的……」有他在身边,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家康大人一定不会原谅的吧?

他无法想像,要是没有宁水姑娘在家康大人身边的日子,恐怕家康大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一定不能死!不可以死!

「明明约定好了……」倚在康政胸前的风宁水忍住疼痛,淡淡地回道。

「别再说话了!把力气留到见到家康大人的时候再说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到呢?咳咳!要是先说,至少能够请你帮我转达……」

「我不要当转达的人,所以请您省点力气,不要再开口说话。」

「哈哈,认识这麽久……你怎麽还是这样不知变通呢?」

听出风宁水语气中的苦笑,康政还是淡淡回应。

「我不在乎。」他只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连最後一面都没办法,就只是这样。

他不想要宁水姑娘失去希望;也不愿看到家康大人崩溃,只是这般祈望着,也为他的保护不周感到懊悔。

「我会受伤……不是你的错……」像是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风宁水坚定的回答。

「不管怎麽说,这都是我的错,要是我--」

风宁水使出自己有史以来最大的肺活量大声驳斥,结果反而牵动了身上的伤势。「不!你必须要动手……咳咳咳!」

「不就叫你别大声说话了吗?这样牵动伤是又有何好处?」

结果,她还以任性回应,让康政顿时哑口无言。「谁叫你要说根本不可能的事。」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好吧!他原本从以前就对家康大人跟宁水姑娘完全没辄,现在被吃死死也是活该,既然如此,此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她带到家康大人身边,他早有要被训斥挨骂,以及切腹谢罪的决定。

静默了约有十分钟,就在康政认为她终於学乖不再说话,要静静不再胡乱扯动伤势时,她又开口了。

「……所谓的近……其实也挺遥远的。」静静垂下眼帘,风宁水忍住伤口逐渐加剧的疼痛,故作镇定道。

还好她以手将伤口遮掩住,不让康政发现她的伤口已经裂开,他会担心的……

现在的她,就连强颜欢笑都快做不到了。

「因为你的伤势不能骑快,等等应该不到三小时应该就会到达了。」说归说,可那也只是初步估计,依宁水姑娘的伤势恐怕等不到那时候。

「真抱歉……害了你……」

明知道康政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在责怪她的意思,但或许是因为伤口太疼,让她无暇顾及过滤自己内心此刻的想法,她脱口而出。

「我的责任就是将你平安送到家康大人身边,说到底,其实是我害了你,也许我不该带你逃出城外。」他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

「不出城……只能等着被真田军围攻,你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家康要是在,一定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就算疼痛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咬牙故做镇定道。

那种状况坚守在城外,是保不住防线。

听到风宁水的解释,他感到万分纠结。

这些他都知道,但那是在没有受伤情况下,哪知道她居然会受重伤。

见他自责不已,风宁水轻声喟叹:「看来……老天连让我连见他最後一面也不愿意……」本来希望能亲眼看到他统一日本,没想到落空了。

要是她在这边去世,是否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去?

「不会的!宁水姑娘您先在这里歇息,我自行前去通知。」这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她的伤口就不会因为骑马时的剧烈震动而裂开。

「等等!先把了这狼烟放了再走……」小心翼翼抽出放在胸口中的厚重布包,风宁水叫住已站起转身的榊原康政,让他准备离开的步伐停下。

见到那外层早在之前便被洪水搞到湿透的厚实布包,他忍不住发问:「这难道是家康大人给的?」

「嗯……本来不打算使用,毕竟这东西只会传达坏消息,放心……我就是怕遇到淋湿之类的状况,才将它包了好几层以防万一。」而这并非她的本意,更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但要是这东西能够当引导他们路程的指标,也不一定是坏事。

见她着急解释,他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吗?」放狼烟还有一定的风险,便是敌方同样见得着,只是他们没办法分辨这代表何种暗号,因此很可能会前来探查。

偏偏现在宁水姑娘连自行移动都不行,这让他陷入左右为难。

「我会顾好自己。」要是再让他拖拖拉拉犹豫下去她真的、肯定会挂掉。

她都已经痛到想尖叫,却还必须忍下去是很难受的,最重要的是--她也说不出口承诺,她究竟能不能撑到家康抵达?

想到最後,所有的思绪还是只转化成一句话。「要是最後我真的没办法急救,帮我告诉家康一句话。」

「什麽话?」

「我从不後悔认识他,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的目标。」至於其他私人方面的事,她还是想等到面对面亲口告诉他,就不知道她这已失血过多逐渐衰弱的身体,究竟还能撑到那时吗?

听完风宁水想传达给家康大人的话後,他迅速将身上的铠甲都脱下放置她身边,接着将里头的外衣脱下盖到她身上。「等下赶路不需要这些过於厚重的东西,您就先帮我顾一下。」说完,便不等她回应直接转头离开,好在风宁水也早已了解他的个性,便闭上双眼休憩。

故意留下东西肯定不只是嘴上说的原因,他是想让她保证,她在他回到这时还有认真顾他东西才是真的。

想到康政拐弯抹角的关心,她不禁会心一笑。

呀!闭上眼静下心後,她居然回想起她跟家康初相识的糟糕过程呢!

她可说是个超不配合的难搞病人,当时家康应该很想直接掐死她,乾脆不救吧!

到最後,还因为这样结下缘份,甚至还发生了许多快乐还有难过的事,但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

就算之後开始了战争,他还是没有忘记她,只要一打完仗便会来跟她报平安。

直到三方原之战後,因为幸村的邀约去春日山城作客,而家康居然也跟着过来,终於使他们一直僵持的感情进一步发展,愿意告诉彼此心里真心想说的话。

偏偏,她还是没有真真切切开口告诉他--她爱他。

每次总想着之後会有机会,可之後的年年战事又让他们聚少离多,她甚至觉得就算不说出口,只要他们俩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直到此刻,面临生死离别,她忽然好想告诉他这句话。

「……家康,我爱你,就算我不在後,也希望你能幸福……」就算这句话当事人听不见,轻声呢喃也随风而消逝吹散,她还是想将这句她早已想说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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