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女人而言,不管爱不爱,婚姻终究是件大事。
我静静地看着那张黑白几何矮桌上的玻璃杯,清澈见底,很难发觉里头掺杂着异物。
这间包厢里的房间,没有安装监视器,因为这平时只有我和亦威恺会进来。
在我身边做事的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没理由做这种事,所以唯一在酒店里的艾蜜莉,并不在我怀疑的范围内。
我端起玻璃杯走下楼,我把它交给艾蜜莉,我要她替我化验里头的成分,她毫不迟疑的立马联系化验室的朋友。
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但我认为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天底下不可能会有这麽刚好的事,没道理在两人昏睡的状态下,记者闯入房里。
我边走回房间边思考着这些问题,突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看了来电显示,我滑开接听键,「喂,妈。」
「凌嫣啊,你跟威恺在哪?我们在餐厅等你们很久了。」
我举起左手,看了手上的表,「天啊!妈,我不知道这麽晚了,刚刚在忙,忘了打给你,我跟威恺没办法过去了,他身体不舒服。」
「这样啊!那好好照顾人家,我会帮你跟你uncle说的,我们就先讨论了。」
我挂断电话後,进到房里摇醒仍昏睡的两人。
「唔……凌嫣……」
「瑜璇,你还好吗?」
她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头有些疼。」
已清醒的亦威恺拿起车钥匙说:「我们送你回去吧!」
「欸等等,还是我开吧!」我抢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你扶瑜璇上车。」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扶着她的肩,我绕过他们,到床边替瑜璇拿包包。
送她回家後,我们就离开了。
坐在副驾的亦威恺看着手机问:「为什麽我睡在床上?」
「我也不清楚。」我看了他一眼,「我妈刚才有打来,我跟她说你不舒服,记得别穿帮。」
「其实很想问你,我们真的要这样过上一辈子吗?」
我挑眉,「这样,是指结婚吗?」
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就是指这件事。
「我是没有意见,就像中午跟你说的那样,不过你也不能有意见,不是吗?所以想娶个爱你的人,这个想法似乎不能实现。」
这档婚事,他只许服从。
爱与不爱先撇开不谈,我们真的能够过上一辈子吗?
我也很疑惑。
「所以,订婚吧!」
我轻笑,「好歹也求个婚吧!」
在凯文去世之後,我没打算再去交男朋友,因为依然放不下,我认为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况且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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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拿起枕头摀住耳朵,大声地朝门口喊:「谁啦?」
「莫凌嫣,开门!」
我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走下床,不情愿的开门,「干嘛?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现在几点不是重点。」他拿出一份报纸,摊在我眼前。
我看了一眼,「哦,天啊!怎麽写的这麽难听啊!」
什麽叫『亦少搂嫩妞,让女友提包当司机。』
我看了标题,已经快疯掉,结果看到照片一整个火了。
亦威恺和瑜璇躺在床上,而我被剪贴在旁边,还有设计对白呢!
真是够了!
「手机拿来。」
我伸手抓了抓头发,用另一只手接过手机,手指俐落的敲着拨号键。
「喂——不好意思,我是莫氏集团的董事长秘书,我们董事长要劳烦贵公司,收回今早的头版新闻。」我佯装成爸的秘书,要求他们卸下这篇新闻。
那头一阵吵杂,电话换了个人接。
「真的很不好意思,那则新闻我会立刻让人撤回。」她喘了口气,「因为接到了内线消息,然後实习员工不晓得贵家的新闻不能乱报,所以真的很抱歉。」
「不会,赶紧撤下。」现在撤下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看到报纸新闻。
我瞪了亦威恺一眼,「就这点问题也不会处理?」
「我并没说,我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WTF?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