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跟着他们静静地逛着商场,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一副大开了眼界的呆样。店里播放着轻快悠扬的流行音乐,小妹妹被歌曲吸引过去,傻傻地抬头直视装在天花板最角落的那台黑色喇叭。
男人走过去,搓着下巴观赏了一会她的呆滞表情,最後心满意足的提着她的後领直接把她像只狗那样拎走。
青梅:「……」这画风是不是很微妙啊。
商场外头有一摊卖冰淇淋的小贩,男人走过去,买了一筒薄荷口味的给她。女孩接过以後,呵呵笑了老半天……
还是只有呵呵笑。
冰淇淋快融化了,那个阿呆除了拿着它痴呆的傻笑,什麽也不做。
男人秒懂了。对她施暴的家人从来没买过冰淇淋给她吃吧?
她不会吃啊!
青梅也买了一点自己的东西,随後才结帐走出来,刚跨出自动门便看见了极其诡异的画面。
男人在冰淇淋上舔了一口,再把整只交到萝莉手上,点点头换萝莉舔。
她冲过去,歇斯底里的鬼叫:「你们恶不恶心啊!哪有叔叔这样哄小孩吃东西的!都给我住手!」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声调冰冷:「她怕有毒,所有东西都要我先尝过才肯吃。」
男人为了保护女孩堪怜的身世,决定替她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心里一清二楚,她单纯就是没吃过这玩意儿,不知道怎麽享用罢了。
他只不过做做示范动作,青梅友人干嘛大呼小叫?
萝莉好奇地把冰淇淋拿在手上,学着男人刚刚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然後惊讶的睁圆了眼睛,被那入口即化的冰凉感慑服了。
男人愉悦的挑了挑眉,显然对自己购买冰淇淋的明智之举颇为得意。「好吃吧?我就知道小孩子都喜欢吃这种没营养的垃圾食物。」
听到他这番话,青梅原本炸掉的毛瞬间又被抚顺了。
看来真的只是哄小孩呢。
男人对於这位青梅总有一种利用完就丢的坏习惯,所以那天购物完到家後,他便粗鲁的把人给赶回家了。
进到家里,他把那些购物袋往萝莉身上一扔,「自己挑件舒服的,待会去洗澡。」
她身上其实不臭,但沾染了灰尘,难免脏兮兮。他也不是多有洁癖的人,可他认为身而为人最基本的礼貌便是天天洗澡,维护空气芬芳。
交代完,他便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打了光棍这麽多年,他其实也没真正下厨过几次,更别提什麽厨艺了,那些炖煮时间要超过五分钟的料理,他老兄这辈子从没打算弄懂啊。
当他端着两碗葱花素汤面和一盘荷包蛋,再次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小萝莉正高举着一件缀着亮片及彩色小串珠的洋装对着日光灯目瞪口呆。
其实真正该目瞪口呆的人,应该是他吧……
他怜悯的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怜的孩子,从没穿过这麽漂亮的衣服是吗?
也许每次过新年,她都是捡大伯的女儿穿不下的沾满污渍的旧衣,眼巴巴的羡慕着其他同学们穿着崭新的华服吧?
唉,可怜的孩子。
「喜欢这件吗?明天睡醒再穿。」他从袋子里帮她挑了一件舒适的棉质洋装,告诉她:「洗完澡先穿这件。」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小萝莉慢慢地伸出手把那件洋装接过去,又慢动作抬起了手高高举起那件衣服,在日光灯下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
不知道哪家医院可以快速检测智能?
他怀疑案情并不单纯!
把她领进浴室里,他好心的介绍使用淋浴设备的常识:「莲蓬头这样开,红色是热水,蓝色是冷水,小心一开始不要用太烫……」
细心的讲解完之後,抬起头来发现她一脸傻气的望着他。
男人:「……」
是的,他怎麽会忘了,也许她家里都虐待她不让她进浴室使用莲蓬头呢。她大概都是每天徒步走三公里去溪涧里洗一家老小的衣服顺便洗澡的吧……
唉,可怜的孩子。她爸爸妈妈究竟於心何忍?
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男人决定连洗澡这回事也给她亲身示范一遍。
他将两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下身来严肃的看着她说:「叔叔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脱过衣服,而且,叔叔的身心状况都是非常健康正常的,知道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教导你关於如何建立正确清洁卫生的好习惯,叔叔不是变态色魔,这一点你很清楚吧?嗯?」
小萝莉只眨了眨眼睛,毫无其他反应。
男人便开始脱衣服了。他把自己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实在脱不下去了,也怕在女孩心中造成一辈子的阴影,於是决定牙一咬,就这麽湿黏的贴着那块布料示范洗澡。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随便洗个战斗澡,教会她精髓就好。可他转念一想,万一这个小妹妹以为洗澡就该如此迅速,以後都给他敷衍的冲个水就走出来,臭气熏天在家里晃来晃去……那他真的忍受不了。
好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的话就别给我扭扭捏捏的!我就问你一句──洗不洗!
我洗!我洗!老子怕你不成!
小萝莉疑惑的歪头看着男人脸上淡然,内心却上演血泪交织的内心戏,光着臂膀杵在那里老半天。
最後,他一股作气拿起莲蓬头,绝望展开今日的煎熬演出……
悲愤的在浴室里待了十几分钟後,男人功成身退,狼狈的落荒而逃了。
所幸,他的教学成效应是十分卓越,沧桑的两支菸都还没抽完,小萝莉已经开了浴室的门走出来。
白嫩嫩的脸庞看起来乾乾净净的,微微湿润的身体散发出沐浴乳的清香,衣服穿得好好的,正反面也都穿对了,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他松了一口气,随手扔了菸蒂走上去,「来吧,狗狗,吃饭了。」
可爱的狗狗很快地跟了过去。
在青梅的指导下,他给小女孩买了衣服,还给她买了内衣裤,最後他连生理用品都咬着牙给她备齐了,却从没见她用过。
有天晚上,他看着坐在地上乖巧安静,瘦瘦小小乾瘪平坦的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该不会还没来月经吧?」
女孩天真地望着他。
他有点忍俊不住了,拼命摇头叹气苦笑:「我居然捡了个这麽幼齿的妹回来吗?」
实在太不像话了,也太不像他了。
每天太阳刚升起,他便出门锻链,不畏艳阳,风雨无阻,从未有过一天的怠惰。
等他体能耗尽,达到一天的训练量时,他才会返回屋子里,开始替她做早餐。
有时候,他心情好,吃完早饭会开着车载她四处蹓躂。她总是趴在车窗上,好奇地透过那层玻璃,不停的探索着这个世界。
他到底为什麽想收留她,他也不是挺清楚,但她给他的感觉真像只毛茸茸的小宠物,又软又小,还特别纯真。
看着就是心情愉悦吧。
他随手扭开了汽车音响,广播频道里正流泄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下一秒,即使是专心开车的他,也发现那萝莉明显的不太对劲。
她整个人尤其是耳朵几乎贴上了喇叭孔,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不算悦耳的吼叫歌声。
他把音量调小了些,唠叨起来:「你别太靠近,这麽尖锐的嘶喊会损伤你的听力。」
她充耳不闻,整个人伏在出声孔上。
他只好换了个频道,辗转调到了抒情曲,才又松开手,专心开车。
女孩听了一下子,就跟着发出哼哼唱唱的声音,黄莺般婉转清脆的声线让他微微失神。
没想到她的声音这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