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到这，已是两个月前的事。
站在铁门前，程南按下电铃，面色强装的镇定还是在看到女人的刹那崩落瓦解，流露一丝欣喜。
女人那双勾人的凤眼眯了眯，弯弯唇角，「程南，好久不见。」那一张一合的唇上色泽柔亮，彷佛诱人嚐上一口似的，让程南不自觉盯着瞧。
「进来吧。」女人让出走道让程南走进屋里。程南一边拖鞋一边看着她随意挽起发，出声喊道：「秦依澜。」
「嗯？」慵懒的尾音细长，语调微扬，彷佛勾着人。程南稳了稳心神，道：「沈维颢不在？」
「不然你怎麽会在这？」秦依澜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程南，理所当然地说：「他出差不在家，所以问你要不要来。」
程南低应一声，走进一旁厨房给自己倒杯温水。对程南而言，这是最熟悉却也最陌生的地方──
厨房不再是一人份的锅具、碗盘架上有了男性的马克杯，还有其余之前没有见过的烤箱与气炸锅……诸如此类，都令「与男人同居」这项事实昭然若揭。
「南。」一双纤细的手从後抱住程南的腰，尽管隔着衣物，程南依旧能感受到女人丰腴性感的柔身，正紧贴着她的背，一如往昔地喊着熟悉的小名。
秦依澜总喜欢这麽喊她，尤其是在耳鬓厮磨之间，甜腻地这麽喊时，程南没有一次招架得住，包括此刻。
转过身，程南吻了吻她的脸颊，一路带到餐桌前。背抵着餐桌桌沿，秦依澜任着程南脱去她身上的衣物，手抚过匀称的腰线向上，吻落胸口。
「嗯……南……」
听着秦依澜甜腻的呻吟，程南单膝跪地，亲吻她平坦的腹部，双手摸上大腿，往两旁分开。细吻如雨下，细细吻过大腿内侧，有只手放到她的後发，轻轻往自己腿间压去。
程南眯起眼，拉下底裤，凑近其中。对这个人的渴望，在肌肤相亲之际满溢而出，又在无意间见到无名指上的银戒瞬间浇熄。
连拥着秦依澜在客厅沙发上休息都显得不真实，程南只得用毛毯裹紧她，感受她的存在。
至少这一刻，她只是程南，女人也只是秦依澜，不是沈维颢的未婚妻。
「嗯……」怀中的秦依澜动了下，睁开眼，目光清亮，散去不少情慾的迷蒙。她伸出手抚摸程南的脸颊，含笑的目光拂过脸上每一寸，「你真的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程南弯弯唇角，说道：「我也觉得。你要抽菸吗？」
「要。你帮我到卧房的床头柜上拿包菸过来。」
闻言，程南便起身走进卧室。推门而入时，她不自觉停下脚步。
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
关上房门，程南走近床边，抬眸看着婚纱照里的秦依澜，一身白纱的她挽起发，看上去优雅迷人，脸上挂着如阳一般灿烂的笑容
那是她不曾对程南露出的微笑。
「程南？」秦依澜的声音传入卧房内，程南回过神拿了床头那包菸便走扭头走出卧室并带上门，将婚纱照隔绝在门後。
回到客厅，程南便将菸递给穿戴整齐的秦依澜，她走到阳台抽菸，程南则是坐在阳台旁的休闲白椅上滑手机打发时间。
在秦依澜跟沈维颢同居之前，两人都是这般相处的。程南不喜欢菸味，但喜欢秦依澜抽菸的模样。
「为什麽？」秦依澜曾一手两指夹菸另一手轻抚程南的发，含笑道：「觉得我好看？」
特别好看。程南靠在秦依澜的怀里，仰着头，亲吻她的脸颊。秦依澜被亲了一口，翻身就压上程南，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那时的秦依澜眼里的星点，像夏夜里的萤火虫。直至今日，程南还记得，那一切清晰得彷若昨日。
忽地，铃声大作。秦依澜一边捻熄菸头一边拿出手机，定眼一看，不由一愣。
接起的刹那，秦依澜脸上没了笑意，可嗓音听上去仍那般自然，「维颢。」
程南一愣，不用秦依澜多说些什麽，她立刻站起身匆忙走到客厅收拾书包，一边听到身後的秦依澜从後走近一边说：「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那太好了，你能帮我带个牛肉冬粉回来吗？我好饿──」
程南背起书包走向门口，手刚摸上门把，忽然有股力道拉过她，将她按在门上，随即落下的是急促又绵密的吻。
秦依澜身上的菸味萦绕鼻尖，让程南有些头晕目眩。那个吻很短，却很热烈。
彷佛秦依澜仍只有自己似的。
在程南的呼息越渐急促之时，秦依澜拉开彼此距离，吻了吻她的唇，弯弯唇角道：「真是可惜了……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程南怔住。秦依澜的笑容多了几分眷恋，可很快地她坦然说道：「我要结婚了，到时你要我喜帖吗？」
程南望进秦依澜平静无波的眼眸，纵然有千言万语，最後也只化作一个「好」字。
程南转身走出大门，将秦依澜的身影隔在门後，毫无留恋地大步往前走。
走到那个，没有秦依澜的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