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场的两人直接把他当空气,夏禹弦说得如此义愤填膺,可曹尔绘及巩仁寰还是继续着彼此间的话题⋯⋯
「好——」曹尔绘在夏禹弦话後的零点五秒後直接答应,惹得夏禹弦朝她瞪来,却只看见满脸担心巩仁寰的眼神,一脸温柔地问着前头的他:「什麽事这麽急,大冷天的还出了这麽多汗呀?」
「这件事在这里不好说,我想了很久,才决定要告诉你的。」巩仁寰真诚地说道。
这句话,夏禹弦感觉自己似曾相识,就在半小时前,不就是赵颐然在跟他告白时所用的开场白吗!
好死不死,夏禹弦都还没想好用什麽藉口把曹尔绘留下时,下一站即将抵达。
「快到了,走吧——」巩仁寰说,这头的曹尔绘立即起身,越过了夏禹弦,下车前他还不忘与座位上的他道别:「夏同学再见!」
夏禹弦简直一阵气结,所以现在巩仁寰是要带着曹尔绘去告白了吗?
人行道上,巩仁寰与曹尔绘两人四脚快步地走着,目的地巩仁寰与游玛芮的公寓。
「玛芮一直哭,从下午开始都没停下来过,我也不知道该怎麽拜或找谁帮忙,想来想去只好来拜托你了!」
一边走一边听着他说,曹尔绘深拧着眉头,「学姐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巩仁寰稍稍地撇过头,碰巧迎上曹尔绘同情的目光,十分无助状,「别说她,连我自己也很害怕。」
曹尔绘又问:「那你们有谈过该怎麽办了吗?」
「她哭成这样,我怎麽跟她谈?」巩仁寰叹了口气,「我就是希望她先冷静下来,看该怎麽办就怎麽办,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大概了解状况,慌忙间,曹尔绘伸手拍拍巩仁寰宽大的肩膀,挤出一个笑以示安慰,「我知道了!」
终於过了转角,公寓就在前头的不远处了!
「曹尔绘——」後头,忽然传来一阵沉闷地呐喊声,公寓门口,两人一道停了下来,向後看去。
六点钟,街上纷纷的路灯点点亮起,一百公分远,夏禹弦站在路灯与路灯的交接处,看着公寓门口的他们。
「我现在要你帮我实现我的第二个愿望⋯⋯」此刻,夏禹弦居然是哭着说话的,抬起手臂直直地朝这头指着,「不准你跟他走,不准你离开我!」
可是⋯⋯
半小时後,巩仁寰与游玛芮所住的公寓客厅里,夏禹弦捧着一杯柳橙汁,默默地坐在角落处,看着前头的三个人紧蹙着眉头的场景,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原来,巩仁寰前来拜托的事,便是游玛芮怀孕了。
「所以⋯⋯」单座沙发上,曹尔绘分别看着各据一方的两人,问:「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不留⋯⋯」巩仁寰先答,语气没有起伏,闻言,另一头的游玛芮立即跳起身子,朝他大喊:「留!」
「你忘记陈教授说的吗?」巩仁寰抬眸,眼神多的是怜惜,「今年你是物理学系主力推荐的学生,你将来是要读硕博士的人,如果这个孩子留了下来,你要怎麽继续念书!」
没了理智的游玛芮只是一昧的反驳,「他在我肚子里,留不留是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两人各有各的顾虑,说不上谁对谁错。
巩仁寰是为了游玛芮的未来着想,她是一个那麽前途无可限量的女孩子,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校内系里多少教授抱着期盼,望她光耀君有大学,现在为了这个孩子终止了学习的路途,又有谁赔偿的起?
一阵沉默後,曹尔绘再度发问:「学姐,孩子如果留下来,你该怎麽办?」
「反正我剩一年多就毕业了。」
话後,客厅里继续陷入无限的沉默⋯⋯
不是巩仁寰不同意,而是他觉得游玛芮不需要为了自己牺牲这麽多,一直以来,他总认为自己爱游玛芮比游玛芮爱自己还要多。
「巩仁寰我上辈子真不知道欠你多少了——」忽地,也许是听见了巩仁寰内心的挣扎,游玛芮走到他的旁边,抄起沙发上的爱心抱枕,往他身上一阵乱打,「你就仗着我爱你,总是对我颐使气指,有了孩子也是我一个人受罪,我这麽骄傲的人一辈子就输给你了,你现在心里一定觉得自己特别有出息了对不对!」
「游玛芮⋯⋯」在她的怒吼里,巩仁寰突然一把抓她的两只手,正色问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要嫁给我,还是因为你爱我。」
她反问:「你说呢?」
「好,我们明天就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