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私设‧周泽楷BG─朝暮(九)
◇BE向
◆私设有
◇女主自创有
◆叶橙CP有
◇脑补产物求放过
17.
(周泽楷视角)
你来过，我记得，便是永远；
我转身，你经过，便是缘悭。(1)
「沐沐。」
那是第十赛季跟兴欣的某场常规赛後台。
陈果唤苏沐橙的方式让我转过头，呆呆地望着她们俩短暂交谈，然後陈果转往唐柔的方向跑去。
「沐暮……」一样的呢，好巧。
我不由微笑起来，而听到这两个字的苏沐橙很理所当然地误会了。
「小周干嘛对我笑得那麽荡漾？姊姊我可是不吃嫩草的。」苏沐橙打趣地冲我晃了晃食指。
「喔。」
我笑着摇摇头，将只有自己知道的原因藏在心底。
沐暮，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一定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轮回。
那年夏天格外炎热，各战队青少年训练营群聚在H市代表战队嘉世俱乐部举行交流赛。
刚刚成就三连霸的嘉世，是所有训练营孩子心中的向往。
我是轮回训练营的代表之一，终於来到这里，我很开心，也有点激动……
然而这样的心情，数年後想起，心口却泛着疼。
「沐暮，你年纪不小了，未来成长有限……」
当时，我们正跟着领队前往休息的处所，众人好奇而兴奋地交头接耳，明明是纷乱嘈杂的场面，我却不知道为什麽注意到那间虚掩着门的办公室里传出的交谈声。
「俱乐部在你身上没有看到足够的潜力，很抱歉。」
「我明白了，谢谢你，崔经理。」
那是个白净纤细的女孩，发色是浅浅的棕色。
她背脊挺得直直的，做出特别精神的模样走了出来，我却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手。
一定很难过吧。
梦想，没有了呢。
她目不斜视地大步走了过来，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
「小心。」不经意触及她的手背，我一楞。
「谢谢，老毛病了，没事。」
她走後，我望着指尖思考，她的心，此刻是不是也跟手一样冰冷？
交流赛回来後，我跟几个小夥伴就被俱乐部重点培养起来。
荣耀很好玩，我一个人就玩得很好，可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我一直都知道，却始终力不从心。
我从来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队长离开。
战队供养不起第二个神枪，我没有退路，只能用尽全力把比赛打好。
可是，好累。
荣耀似乎，没那麽好玩了。
「谢谢小周接受我们杂志的采访，那我们今天就到这边。」
终於结束了更不好玩的访谈，我走出半路才发现忘了拿外套，遂又踅了回去。
负责访问的女记者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戴着工作证的女孩背对着门口收拾现场。
我在沙发一角发现外套，正要绕过她，那人却突然不稳地晃荡了下，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哪儿疼？」
「啊、」她受惊似的抬眼，「没事儿，老毛病了，回去补些铁剂就行，谢谢哈。」
此情此景，给我吊诡的熟悉感。
直到我拿了衣服走出很远很远，我才想起那张当年在嘉世就见过的脸庞。
还是一样，白白的，瘦了一点，显得更纤细了。
「荣耀。」
原来她还在这里……
即使无法拥有，也想待在最靠近的地方吗？
我倏地停下脚步，望着手心。
有幸站在她遗失的梦想里，我怎麽能想着离开？
再次跟她有交集，是又一次季後赛结束。
一人战队。
是盛赞也是捧杀的这四个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回俱乐部，一想到自己的存在可能令夥伴感到难堪，我便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麽表情面对他们。
广场前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灯坏了一盏，闪熠不定。
我站在底下发了会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我滑开锁保屏幕，拉出未读的讯息，然後整个人僵住了。
前辈……宣布退役。
『一枪穿云，就交给你了。』
『让轮回站上巅峰。』
『我希望我的离开是有价值的。』
『小周，证明给我看──』
「吃吗？」
孜然香气蓦地占领嗅觉，我微微愕然地看向无声无息出现的女孩，跟她递过来的羊肉串。
「不吃拉倒，平时我可没那麽大方──」
等我回过神，自己已经抓着肉串在啃，似乎太失礼了……
我局促地抬眼去看她。
「不用谢。」
我怔了一下，胸口涨满莫名的情绪。
她不明白，那简单的三个字对当时的我是多麽熨贴，被理解的感觉太过久违，我甚至一度升起能够跟她并肩作战就好了的想法，然而我又嫌恶起这样自私的自己。
明明知道，荣耀是她再也无法触及的梦……
我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能低头专心啃肉串。
「赛季结束了，不回家吗？」
话音落下数秒，我才意识到这是在对我说。
「回、」情急之下，我赶紧先丢出一个回答，见她仍望着我，我才接着补述：「後天。」
她像是觉得有趣似地笑了出来：「你向来这麽不会聊天吗？」
她的无心之言，意外打中我的痛处。
如果不是沟通不善，前辈怎麽会离开战队？
如果不是磨合不足，战队成绩怎麽会停滞不前？
如果我不是这麽拙於言辞，何至於旧班底军心涣散，何至於新成员无所适从？
如果我可以再更强一点，一切是不是都可以──
「很辛苦吧？」
我怔怔地抬眼，任由女孩柔暖的频率滑过耳膜，毫无抵抗之力地。
她不知道，她一定不知道，我的内心是如何翻起滔天巨浪，长久压抑的情绪几乎在那个瞬间将我淹没，使我不得不低下头，悄然攒紧双拳……
就怕自己会遏止不住渴望，抓住彷佛无边黑暗里唯一光源的她。
沐暮，沐暮。
你一定不知道，那刻起，你成为我世界的光。
18.
(依然周泽楷视角)
早安，沐暮。
按下传送键，我换上队服，走出房间，正好迎上自对门出来的江波涛。
「早啊，一起早餐？」他笑问。
「早，嗯。」
走出几步，江波涛突然又问：「你心情很好？」
我偏了偏头，他即心领神会。
「因为，」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着我，一脸打趣：「眉眼含笑，满面春风。」
我没说话，别开眼，大步地跨过他，直奔俱乐部餐厅。
尽管如此，我还是听见後头的人笑出了声。
江是非常善於观察的人，心思之细腻，令人发指。
曾经，对於他能轻易读懂我的表情及想法，我是庆幸并且感激的……
但绝对不包含这个此刻。
我没想过能瞒住他关於沐暮的事，但面对他真的察觉到什麽，并老是用一种慈爱的眼神望着我的这时候，要保持淡定还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江。」
「嗯？」他脸上跟着眼神一起扬起的笑容，灿烂得不像话。
我脸上微热，话发到舌尖就变了样：「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是不错。」他眼里多了名为戏谑的情绪，却体贴得没有过度张扬。
「江，我……」
「没事，我都明白。」
我看着他，目光微动。
「你开心就好。」
我停顿了下，才郑重地点头：「嗯，我很开心。」
我相信，他意外我谈恋爱这件事本身，大过意外对象是沐暮。
早在我特地询问苏沐橙沐暮喜好时，他就说过这样的话：
『你对沐助理，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这就是江，我知道他必然猜到了什麽，今次的表现也只是为了让我认知到这一点，而非真的想探究什麽。
这就是江，总是细致妥贴得不着痕迹。
於私於公，能遇见他都是我的幸运。
输了。
王朝之路，咫尺千里。
第十赛季荣耀联赛总冠军，联盟史上第一支草根战队，兴欣！
回到S市，回到熟悉的土地，我才真正有了尘埃落定的实感。
「只差一点。」
我望着自己的手心，脑中闪过最後一刻。
如果当时，我能避开那记膝击跟绞杀、
如果当时，我能意识叶修预判到江承受的伤害不致清零，挡下那柄手里剑、
如果当时，我的反应能再快一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软软的触感突然占领了我的心神，视线里多了两只白皙的手掌。
我抬眼，脑中赛场上的画面残影被抹去，目光所及，她就在这里。
近得彷佛输赢已在光年之外。
「沐暮。」我不自觉轻唤。
「嗯？」
「沐暮。」
「嗯。」
「沐暮，沐暮，沐暮……」
我低首埋进她颈间，内心那些不甘与空洞，转瞬被她的气息弭平。
输了就是输了，可是还有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赛季……
不打职业联赛了，荣耀还在。
即使有天荣耀没有了，沐暮还在。
想到这里，我内心前所未有地安定。
「别为难自己了，叶队就是个打击人的存在。」
我感觉她的手摩娑着我的後颈，很舒服，很放松，软软润润的，说不出的温暖。
「他已经将自己的荣耀走到极致，而你的荣耀才刚刚开始。」
「其实我特别羡慕你，羡慕你能把荣耀玩得这麽好。」
「羡慕你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就王朝。」
她突然顿了顿，垂下眼帘。
「因为我跟荣耀之间虽然就只差一点点，但那一点点，却是我永远没有办法跨越的鸿沟。」
--TBC
(1)改自莫文蔚〈一念之间〉歌词
前方高能提醒w
再次郑重声明，本篇BE本篇BE本篇BE
不适者自行右上X((土下座
我已经乖乖说三遍了w其余後果自负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