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私设‧周泽楷BG─朝暮(二)
◇BE向
◆私设有
◇女主自创有
◆叶橙CP有
◇脑补产物求放过
3.
春去秋来，岁月如流。
时间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紧不慢地走过。
又是新一轮的荣耀。
第六赛季到来，这一年，『一人战队』的嘲讽，将轮回战队再度闯进季後赛的成绩衬托得黯淡无光。
没想到会在俱乐部前的广场偶然撞见周泽楷，我咬着从巷尾买来的烤串，悄然凝望那抹在黑夜里格外寂寥的修长身影。
如果没有看错，这个前景被一片看好，理应处於热血洋溢青春奔放年岁的少年，身上流露出的，竟是浓浓的无力？不对劲，有猫腻。也许是母性作祟，也可能是作为预备记者的职业病，我不禁攒眉推敲起来。
「吃吗？」
一回神，我已经站在他身边，递上自己香喷喷的食物。
他看起来像是吓着了，张大好看的双眼瞪着我。
「不吃拉倒，平时我可没那麽大方──」
还来不及收回手，烤串已经转移到少年白皙修长的手里。
他一语不发吃了起来，咬了几口突然想到什麽，抬眸局促地看着我。
「不用谢。」相处快一年，多少摸清眼前人的性格，我摆摆手，迳自啃着自己的羊肉串，气氛随即陷入彻底的沉默。
忍了将近两分钟，基於继续尴尬下去可能会导致胃痛不利於消化，我随便想了个话题歪头问身旁的人：「赛季结束了，不回家吗？」
「回。」他木木的回了一个字，几秒後才又硬生生挤出确切时间：「後天。」
我打趣地问：「你向来这麽不会聊天吗？」
说完不仅他愣住，我自己也愣住，脑中福至心灵闪过一些什麽。
虽说联盟不开放语音吧，可就他这寡言的性格，平时交流都有障碍，上了赛场队员真能理解他的指令？那得要会通灵了吧？
不会说话不是什麽大毛病，可他是周泽楷，是一入队就取代一枪穿云原使用者张益玮，也取代了张益玮队长职务的，周泽楷……
所以不善言辞在他身上，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张益玮并非默默无籍之辈，第二赛季出道，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代神枪。他所率领的轮回战绩虽然始终只在中游来回摆荡，可架不住他跟其他队员之间相处的时间之长，远远大过走马上任的周泽楷……
这样一个不谙辞令的少年，沟通都是个大难关，更别说让张益玮的旧部属对他心悦诚服了。
虽然轮回对外公关只称跟张益玮对未来规划不同，所以好聚好散，但其中的内情圈子里的大家基本都心照不宣。
第四赛季，战队新引进的牧师方明华发现周泽楷的突出，力荐高层将他签下，身为队内唯一牧师选手的意见必须重视，这些本来都不是什麽问题，可偏偏周泽楷职业也是神枪手，张益玮的感受就不能不列入考量了……
当时甚至一度传出张益玮对方明华分外不满的消息，之後队内协商无果，张益玮转会，离开了轮回；周泽楷入队，接手一枪穿云。
几番周折，竟颇有几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常。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他承受的压力，绝不只是表面上的那样。
想通这一切後才发现，周泽楷所面临的问题，比我曾经设想的还要复杂。
我仰望他茫然而不安的表情，心里有很软的一块突然塌陷下去。
「很辛苦吧？」
虽说这一赛季几个旧队员退役的退役转会的转会，也引进了柔道跟剑客的新成员(吕泊远、杜明)，从基础上来说进行大换血的更动，前景似乎一片看好，然而轮回队内跟新入队的成员也尚在磨合当中，成绩能跟上赛季持平，已实属不易。
「前辈……退役了。」
我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他口中的前辈所指何人。
没错，还是今天刚出来的消息。
流浪了两个赛季，张益玮在第六赛季结束的同时，宣布退役了。
4.
秋风里夹带着水气，彷佛已经闻到了冬天的气息。
姑且不论张益玮的退役是迫於时局，抑或是状态真的下滑──
他引退的消息在偌大的荣耀圈子只是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却在周泽楷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迹。
那一晚，他的表情是这样告诉我的。
短短四个赛季，电竞选手的使命就像流星，燃烧自己，照亮胜利。
像张益玮这样的选手，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周泽楷的自责在我看来，天真得可爱。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临睡前，我在日记上写下了这几个字。不由唏嘘起来。
周泽楷的沟通问题，因为江波涛的到来得到解决。
他们很快在职业赛场上站稳脚步，成为荣耀圈里公认的默契组合之一。
第七赛季，轮回终如出鞘的锐剑，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锋芒。对比曾经的王朝嘉世，老牌豪门：霸图、蓝雨、微草等，展现丝毫不落下风的王者气势。
只可惜，轮回终究不敌三进决赛、二度捧冠，经验老道的微草，最终止步於四强。
但他们跟老牌战队的差距，也不过是经验罢了……
这是第七赛季，轮回战队的强势宣告。
轮回崛起，连带驻地记者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我望着档次高了不只一点的新宿舍发呆，想着这是不是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当鸡当狗的感觉，比当人还要棒棒哒，咋办？
「小沐啊，这就是为什麽人要不择手段往上爬。」孙黛前辈用力握了握我的肩，感慨地说，「上头的空气就是新鲜啊。」
……与其说不择手段，我们纯粹只是被天降馅饼给砸了前辈。我心道，没敢真的说出口。
收拾好一切，早就过了饭点。我寻思着吃些什麽，往外走去。
还是那一家的羊肉串，俱乐部前广场一角，周泽楷。
同样的场景，无二的对象。
我想了想，还是走上前。
「给。」
我回望周泽楷略显诧异的表情，自顾自将肉串塞他手里，自顾自吃了起来。
「又是後天回家？」
「……嗯。」他楞了下，随即微微一笑。
一年过去，这个英俊的少年看似什麽都没变，却又好像无一处不变。
周泽楷不爱说话的性格，并没有随着出道日长而改变，反而因为有了江波涛，如今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保持沉默。
腼腆少言成了他的特色，却不再被人诟病对内协商不良的问题。
新进成员吕泊远、杜明等都是包容性高的人，甚至有几次，我看见他们跟周泽楷就像校园里的男孩们谈笑打闹──很难想像那样木讷寡言的人，也有那麽生动的情绪表现。
如今的轮回已经脱胎换骨，年轻的队员们配合得愈发默契，焕发着勃勃生机、跟荣耀寿命已经结束的自己不一样……
这样很好。
我默默咽下嘴里的食物。皱眉。
居然这麽轻易就伤春悲秋起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沐……小姐。」
「嗯？你是在叫我？」思绪被男孩好听的嗓音拉回，我愣了下，沐小姐？
意识到那声太正式的称呼指涉的对象是自己，我忍俊不住，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喉咙：「周队长，小沐子洗耳恭听。」
「吃的，都是你……」
然而我的玩笑似乎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周泽楷还是局促抿着唇，「下次，饮料。」
我在脑中转译着他的语言，终於归纳出最合理的结论：「你是说，吃的都是我请你的，所以下次你要请我喝饮料？」
那个可爱的大男孩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接着便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似地，那样企盼的看着我。
这副脸蛋配上这种神态，有点犯规。
我望着他好一会儿，直到局促的神情又一点一点占领他的眉眼，才笑着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