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雪的目光随着他飘到江有秀的身上，「最後一号。」
毕灿礼喔了一声，收回目光，忽地，身旁的宋知轩起身往江有秀那头走去，毕竟是他的实习生，他去关心一下也属正常。
叶扬雪悄悄地凑到他的身边，「毕律，最近司里都在传说你有女朋友，不是吧？」
毕灿礼瞟了她一眼，「你想问什麽。」
「虽说江有秀在我心里不是什麽绝对的好人，但他这阵子对你的用心我是知道的，而且我敢保证，他对你是认真的。」
「那你呢——」毕灿礼开门见山地反问：「别以为你跟知轩的事我不知道。」
「我追了宋律一阵子，但我感觉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要继续喜欢他了。」
「你跟知轩告白了？」
叶扬雪看了他一眼，摇头。
椅座上，毕灿礼拨了拨衬衫上的毛屑，一脸淡定，「那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欢你？」
叶扬雪怔了怔，在她的内心亦是浑沌，先前的随意撩拨在此刻看来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半小时後，考核开始。
第一位上台的叶扬雪乖乖听从毕灿礼的建议，选了一件广为人知的滔天大案，正是十七年前震撼演艺圈的『何庭庭命案』。
何庭庭，知名艺人何婉君之女，就读高中时於上学途中遭陈家兄弟绑架并撕票。
因绑匪手段凶残，被害者及被害者家属身心极度受创，且因此民心动荡，尔後，以该案为主轴修订国内刑宪法，保障儿少妇女条例纷纷拍板定案，更被譬为八零年代十大治安事件。
当年此案可谓震惊社会，经济起飞的年代，一句俗谚语『台湾钱淹脚目』说明了当时情况，可正因为如此，还是有赚不到钱的人，他们只能把歪脑筋动到那些赚得到钱的人身上，并以不正当的手段强取豪夺，经济越进步、治安越退步。
「当时我五岁，喜欢看的卡通因为电视台连线攻坚现场而宣布停播，气得我吃不下饭，饿了一整晚。」
语毕，台下传出一阵阵笑声。
「直到後来我才知道，那晚我没看成的卡通抵上的是一条生命，她用她的牺牲换来刑宪法的修订，保障了儿少妇女，而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如果当时我是手握职柄的律师一定会为何庭庭小姐寻得真正的原因，而不是一句死刑定谳。」
吴俐昆扬起手，问：「叶同学，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我想，刑宪法的制定并不是真正想去束缚国人，所有事情都有前因後果，陈家两兄弟的动机虽以金钱为由，可这些钱真正得手後又该流向何处？如果能够加以探究且以此标竿，当年就不会有这麽多後续效仿的绑架案了。」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终於轮江有秀上台了。
「司长、四位在座律师、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十二号江有秀——」随着他的鞠躬，迎来了第一波鼓掌，「今天我所要发表的案件是远在十二年前的一桩绑架杀人案，绑匪为团伙一共三人，被害者也是三人，刑事警察局将此案命名为『江氏灭门血案』。」
语毕，毕灿礼一直握在手中的钢笔忽然掉落，哐地一声，如果他此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