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正当我想要反驳时，却忘了他跟我情况类似。
「以前我也不喜欢叔叔，只要他对我好，我跟你一样会摆个脸色，甚至不肯喊他爸爸，只有我们独处时，冷酷喊声大叔。」
「欸，我们会成为朋友不是没原因，物以类聚。」我暗自窃喜。
「可是我跟你可不同，後来明白自己是怕接受叔叔的好，等於背叛牺牲生命救我的父亲。」他将手放在我胸口，我正要推开他如此变态的行为时，他抓住我的手，贴在我心脏处，「允蔚人的心是肉做，会有感觉，接受她的爱没有错。」
「不，我没有资格……她宁可被我误会，也不肯说出真相。」现在变成这样，全是我自找。
到了很晚，我才明白她真的爱我。
说那麽多一点用处也没用。
「我陪你。」他将我手拉下转为食指紧扣。
他短短三个字，让我感动想哭。
☆
为了不辜负孙齐扬，我想努力问着爸爸真相。
上次在我昏睡时，他曾说过等我康复会告诉我想知道，都过了好几周，他没有任何动作，该不会只是我作梦？
很不巧，他还没下班。
也是，平时我也很晚回家，偶尔等爸爸也没关系，平时都是他等我回来。
我先去房间写功课，平时只需花费一小时完成的作业，多花了两个小时，对过参考书的答案几乎全错。
莫允蔚你是怎麽了，我捏着自己脸颊让自己专注於眼前的功课。
想当然我专注没多久，一听到开门声冲到客厅，爸爸刚进房间，我再次跟他擦身而过。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总会要吃饭要喝水要上厕所的时候。
没关系我等。
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作业都完成，外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爸爸就算上班在怎麽累，也会进房间关心我，不可能像现在毫无动静。
不安的预感逐渐从胸口涌入。
我确认他不在房间而是在隔壁的书房，将头靠在门上，家里太过安静，不需要仔细听，里面的声音很自然传到耳里。
他似乎在讲电话。
「我刚回来小蔚她……」
提到我的名字敏锐提高惊觉，是在跟谁说话，妈妈吗？
「快要期末考跟话剧她好像很忙，都吃晚饭才回家。」
小狗忽然凑上来，在我腿上撒娇，我推牠一把，想要听清楚，「乖，去旁边玩，先别吵我。」
接着声音变大，是手机被扩音，藏在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清晰。
「多关心小蔚别顾着跟我聊天。」是妈妈，她还会发出撒娇的声音，跟我说话时略不同。
「你要多久回来，小蔚跟我都需要你。」爸爸乞求地说。
「过阵子，或是等她大一点。」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很危险。」爸爸口气充满担忧。
妈妈不是因为有事要去南部家乡，怎麽像是离家出走？
「不会啦，你找的房子很安全。」
「难道要等小蔚愿意接受你，她永远不接受那岂不是跟离婚没两样。」爸爸哭泣痛喊。
原来是因为我才离开。
还害得爸爸要跟心爱的女人分离两地。
「汪汪……汪旺。」小狗又凑上来，这次还大声吠叫。
该死，会被发现。
「那什麽声音，小蔚该不会听到？」
「她应该还没回来。」爸爸跑了出来，见我跪在地上。
「啊……都是牠啦，一直舔我。」我打趣，假装自己路过，要回房间。
「你都听到了？」爸爸强而有力大手拉住我，顿时我手软，小狗察觉灵活跳到地上，摇着尾巴。
「听到什麽？爸你在说什麽？」我努力掩饰自己，不惜让指甲掐进手心。
「进来，一直这样不是办法。」他叹气，将门打开。
我拖着慌乱的心情走进去，很少进来他们的房间。
对於房间的摆设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墙上挂着婚纱照，爸爸双手环住年轻时的妈妈，浓情密意看着对方。
原来我家也有跟叶宇澄家中一样的东西。
只是我不关心她的一切，自然不会发现这些东西。
「你看起很讶异，你妈年轻时嫁给我真的很委屈。」爸爸轻笑，像是想起过去的岁月，用长满茧的手指婆娑照片中的女人，彷佛在摸她，本人就在现场。
「为什麽爸爸那麽有钱，又爱妈，嫁给你很幸福。」我困惑问着。
「当然是因为你。」他眼神多出几份怜悯。
我不是他心爱女人所生下的小孩，所以无法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