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P/SL]候鸟 — 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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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香路]

By乌苏13

只是偶尔的时候才会想,赶紧把这个人独占掉。下次绝对不傻傻等待,揪住他拽住他抱住他死死不放。

喂,我说我喜欢你。快点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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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吉士记不得是谁问过他,喜欢上比自己强大百倍并且完全不可掌握估摸真要辩论起来只有输的份的人,到底要怎样。

香吉士叼着烟卷,一边漫不经心地单手调酒,在一旁坐着的Laby们叫好欢呼声里优雅地躬身。

坐在吧台前的男人一脸郁卒,一杯又一杯地灌酒。脸上满是失意,他为情所困,不得解脱。

香吉士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纯威士忌,推到他面前,笑容满面地回答他,“认命。”

对面的男人错愕地看过来,香吉士才发现其实这人年纪并不够,也许他以为他伪装得足够好。香吉士耸肩,撇唇。人人都有借酒浇愁的时候,他并不会真的如此遵纪守法让保安将这人赶出去。

不过。

“一醉方休也解决不了,既然追不上,那何不等待?”

他好奇,“为什么你不让我放弃?”

香吉士反问:“你要放弃?”

“不。”

“那么,祝你愉快。”

这样寥寥数语,交予完全陌生的人。在酒吧喧闹的节奏里,在人群摆动身体的颓靡里,不管对方是否听明白又或者了解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是一次完全的放纵,不是针对身体而是心灵。

香吉士反手关上门,将所有热闹关在门外。这里是酒吧后院,属于他的私人地盘。他抽出一支烟,点上,吐出烟雾。

这一条对所有人都适用:关己则乱。旁观者清。

如此潇洒地说等待就好,完全付出姿态,却还是会想,混蛋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饿不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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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他的笑容,他比自己矮半个头,说话时因为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而仰头,黑发的头发从他额头退开,露出光洁的额头。黑色的眼眸闪亮得仿佛落了星子,而笑起来的时候,却又似乎偷了阳光。

你记得你将他困在角落,双手挡住他般按在墙上。俯身靠近他耳边说话,故意撩拨他。当然结果总是令你挫败,他无辜的双眸,他甚至毫无知情般双手挂在你的脖颈,仿佛引诱,引诱你在近一些,就可以吻上他的唇。

你确定他是无意,不敢肯定他是否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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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形容他的话,绝对可以用无中生有从天而降。

他的出场,拉斯维加斯的狩猎季,射击完毕,猎物却不知所终。下一刻就听到笑声,然后一个声音爽朗地问:“喂,你,会不会烤肉?”

香吉士从来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一顿大餐换一个星期的监禁。他确定,这是很划算的交易。他只是不知道,居然还会再见。

他是知道的,爱情那种东西,就是无孔不入突如其来。

当他在酒吧里,看到他被一群人兴奋的声音拱上舞台,脱去外套,露出明明很瘦却解释的身板跟着节奏舞动时,香吉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那是舞蹈,香吉士觉得并不名副其实,那更像是原始的狂野的漂亮的……拳法。

一曲完毕,他跟一群人涌到吧台,黑色的头发被汗浸湿,他拿手拨开,眼睛亮晶晶的,“我要牛奶。”

那一刻,酒吧依旧热闹喧嚣,而这一片寂静无声,人们都见鬼了似的瞪着他看。

“啊咧?没有牛奶?那有果汁吗?没有果汁的话,我要白开水。谢谢。”

他看起来,完全对自己这个将他送去拘留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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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靡的拉斯维加斯。繁华的拉斯维加斯。充满了浮躁之气的拉斯维加斯。

欢迎你的堕落。

唾弃你的良善你的天真你的纯洁你的清澈。

喂还不快点变成魔鬼。

然后一起来彻夜狂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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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有一场枪战。蒙奇·D·路飞出了风头,夺了许多人的风采,得到了他们的女友们的赞叹,于是闯了大祸。

香吉士路过巷子,看到明寐里,那个人的行动宛如鬼魅。之后,他拍拍手掌,拿出手机拨了911。偶然窥见的,抬起来的眸底,闪烁着刺骨的杀气。然后,他望过来,笑容灿烂。

“哟,香吉士。”

“哟。”香吉士简短地招呼,并不为被认出而心虚。

“你家在哪里?我困了。”一边这么说,一边打呵欠。

就这样,蒙奇·D·路飞与香吉士同居生活开始。

香吉士一次也没有问过,为什么路飞会选择在他这里停留。他害怕听到让他心沉底的答案,比如,其实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随便霸占一个住处,而他这里不过是其中之一。

没有房租。没有sex。什么都没有。

香吉士没有要求,于是他也当做不存在,就好似他本来就属于这个地方。理所当然地进驻,嫌弃沙发硬邦邦进而占据了自己的床铺。

他们分享一些事情,他知晓他的一些往事,而他了解他的过去。

比如,蒙奇·D·路飞,冒险者,全世界旅行,路过拉斯维加斯。比如,香吉士,Eva酒吧拥有者,他的义父是这一代曾经有名的大佬,死在枪战里。现在的香吉士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他说一些旅途趣闻,而他只是倾听。

有一天,路飞问香吉士,“有没有想做的?”

香吉士想了很久,才回答:“不知道。”

如果不是遇见路飞,香吉士也不会通过对比得出自己的人生宛如一滩死水,了无生趣。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又抑或是为了死亡。眼前这个人,鲜活得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嗯……”长音之后还有什么未竟的话语,香吉士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那个晚上路飞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拉斯维加斯,背影勾勒出一个寂寥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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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sex,或者说makelove,那么要从哪里下嘴开吃呢?嘴唇,脸颊,眼睛,锁骨,肋骨,结实的六块腹肌,还有脚。

全部都吞下去,不留一点半点。绝对绝对,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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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时间,在清晨的时候,明明从来比自己起得晚的人盘腿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一夜未眠的城市再度展现白日的明媚。

“香吉士,多谢你的款待,我要出发了。”望过来的视线,异样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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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最后一刻问他:“喂你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等他回答,就径自往下说,“我说请跟我sex再走吧。”

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香吉士,我会再回来。到时候,请你务必地以‘哗’前提跟我走吧。”

你默默地翻了个身,告诉自己你在做梦,继续睡觉。然后跳起来,揪住他的领子,红着眼睛,“你要骗我我就杀了你!”

他的回答是笑嘻嘻地凑上来咬了你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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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零一百二十七天加三个小时以及……香吉士翻过手腕,二十五分四十秒。

当时香吉士正在吧台后,一边调酒,一边与坐在他面前的女士聊天。女士说了她最近喜欢的一个人,形容了他的外貌,叹息说:“明明就像个孩子,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他全部。”

然后突然地,她望向了门口,惊异地捂住嘴,“哦上帝,是他。”

进来的人长高了肌肤依旧是亮的小麦色,带着一顶草帽,进屋就将帽子推到背上,视线自然而然地环视一圈,然后直视过来。眼睛亮晶晶,歪了歪头示意。

“他在看我对不对?”

香吉士推出调好的鸡尾酒,将激动女士的手指掰开,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拜托你不要对他抱有想法,因为那个家伙已经有喂养的主人了。”

香吉士手撑住吧台,跳了出去。再回头时,笑容灿烂。

“抱歉了。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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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没有迟疑,你觉得你该不确定或其他的察觉到时间真的过去的心悸,然而没有。你只是脑袋一片空白,直直地朝他走去,撞到人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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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香吉士。”路飞朝他地大方地挥手,笑得有点小坏,声音明亮,“我回来了。”

香吉士大踏步地走上前,一把将他夹在腋下带走。

“啊咧?啊咧?香吉士?”

“去结婚。”香吉士斩钉截铁地宣布。而被他拖着的人虽然还在惊讶地“啊咧啊咧”却始终没有挣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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