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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挟带着冷雨，陪伴明翔学生度过绞尽脑汁的期末考周。
最後一门科目，黎萩速速填写便提早交卷，照着几天前收到的吩咐，来到了中庭等候。
吹暖冰冷的手掌，坐在长椅上望着放晴的天空发呆，大约十分钟後，视野内走来她非常熟悉的身影。
对方双手环胸，用一如往常的高度俯瞰着她，显然没有坐下的意思。
「……数学倒数第二题你写那麽快？」侯丝蒂沉着脸，劈头就问。
花了一段时间才解开复杂的运算，明明也是班上第一位交卷的人，怎麽挚友却更早赴约。
「刚好有背一条长长的公式，代入进去就会比较好算。」虽然那只是季飞教麻茵时额外补充的内容，没想到这回老师还真的考了类似题，或许课堂上有飞快讲过，但没有太多同学放在心上。
侯丝蒂不太高兴地啧一声。
从国中开始就是这样，自从黎萩转到她的学校，她就只能屈居第二，望着对方的背影；现在，即便升上高中也瞠乎其後，彷佛永远摆脱不了这个恼人的位子。
「算了，总之我想再声明一次，要是之後胆敢在我面前说谎，就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听懂了没？」回到正题，侯丝蒂虽然当天有传讯告诫，但友人只回传了贴图，没看到表情她实在无法放心，偏偏学生会又有一堆大会後续事项要忙碌，只好赶在寒假前约见面。
不过，不想私下约、也不想被其他学生撞见，索性参照记忆里的过往；果真，黎萩依旧是个与行动相反的教科书高智商，这才得以生出空档相见。
「嗯，我不会在小丝面前说谎的。」黎萩想都没想一口答应，看到绑着马尾的挚友脖子似乎冷飕飕，脱下围巾递出去。
「……那麽，你上周说的事是真的吗？你帮我约到季飞了？」嫌弃地推开献上来的物品，侯丝蒂往後退几步，确保周围若有人经过不至於误会，「情人节……我是说开学日，如此早约难道不会言而无信？」
「不会！他还说不能放他鸽子，已经确定是中午去翼之园旁边的林子会合喔。」黎萩拍胸脯保证。
那天从麻茵家离开没多久，她的手机便收到另外的寒假约，麻茵打算在开学前练习亲制巧克力，希望她也能够在旁辅助指导。
黎萩当然是爽快允诺，很开心自己能参与传说中情人节送礼物的流行活动，正想着自己是否也来做做看的时候，季飞不知为何跟了上来，坚持陪她走回家。
看着彷佛对一切都老神在在的友人，黎萩忽然冒出个念头。
在那个节日，巧克力要亲自交才有意义，讯息里如是说。
目前为止她都没实质帮上小丝的恋情，下学期学生会为了毕业生应该会更加繁忙，小丝跟季飞公事上又不谈私人话题，或是他们可能都得专心各自要处理的事，很难见上一面……
因此要是能事先讲好的话，或许短短几分钟就足够了。
冯季飞一听到她问何时方便收礼，先是没跟上话题的微愣，重复确认并不是他听错後，就摇了摇头，颊上勾起一道弧度；貌似带有些许的无奈，但依然主动提供能配合的时间与地点。
黎萩便乐得第一时间就报备。
「也好，我本来就考虑私下给……」当初探病不肯赏脸，但这种女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传达心意的日子，总该贴心地给个面子了吧。最近被回避得太厉害，侯丝蒂一度以为没机会了，好在挚友总算给力一波，「说起来，晚会时你还去排穿搭社的队伍，是要向谁告白？」本来还想追究冯季飞所说的感谢礼，看在这回的协助上，也不想去多问了。
实际上，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一旦问出口，可能在某个地方会有什麽东西崩坏掉……
「啊，没有耶，那是朋友拜托我的。」
「我想也是。」她就觉得这傻哪可能一夕间开窍。
黎萩没意识到对面的嗤之以鼻，迳自开口，「小丝是什麽时候发现自己的喜欢为恋爱呀？」即使拒答的可能性也有，只要不追根究底应该不要紧，她还是忍不住发问。
侯丝蒂挑起眉。
──这傻凭什麽要求她说出真心话？
原本认为根本不必费口舌解释，不过看着那副装模作样的天真无邪表情，她思索几秒，决定暂且大发慈悲解惑。
「打从一开始。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看过他的资料，外表不差、态度得体、处事圆滑、允文允武，家世背景属於中产阶级，至今从未交过女朋友──整体下来都符合我的喜好，也配得上侯氏企业，我父母一定会很满意。」要找到条件这麽适合的人不简单，明翔学生会果然名不虚传地人才济济，让她刚入学就一见倾心，「所以，有心上人又如何，我只要努力让他回心转意就好了，何况我们合作次数多、我条件也很好，不放弃迟早会成的。」
没错，早期的冷漠或严苛，纵使让人挫折、灰心丧志，但朝夕相处绝对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