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长!你、你还好吗?」
「?」赵光乐将熟透的食物盛盘,换新一批放置烤盘空位。
「就是……被说残忍……」游麻茵瞬间想掌嘴。
那壶不开提那壶!分手是学长与学姊的私事,明明不该提的!
「……」
「对不起!如果不想说的话不勉强……」
「没事,我只是认为,王欣说得也没错。」赵光乐忆起过去的种种,他付出的,明显不比她多。
也许当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所追求的那时候,他就早早擅自替这份感情划下句点了。
王欣为了他,使用了他的食谱而制作的礼物,想好聚好散的他迫不得已收下。以为丢掉颇浪费,就转送他人,起码无辜的食物还能被吃掉,不会糟蹋制作者的心意。
然而,事实证明,王欣是宁愿他吃或不吃,而非有人吃。
「我很残忍。」他不否认。
「不残忍!」
赵光乐夹菜的手一滞。
游麻茵知道未了解情况就偏颇并不太对,可是,她不愿听到学长承认这种事。
「我、我觉得学长不残忍……」她深呼吸,吐气,「虽然跟学长不熟,但是从最初相遇到现在,学长一直都很温柔、很关心後辈,也不吝啬提供场地,还欢迎非成员参加活动,我觉得这样的学长……应该不到残忍这个词……?」讲到最後变问句,她开始怀疑自己要传达的意思。
怎麽一连串的夸奖?还夸的那般公式化,她在干嘛?她想说什麽?游麻茵内心犹如七级大地震的动荡。
她只是想,真正的残忍是──
「游麻茵。」
这是学长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烤肉架上的滋滋声响,别墅前的热闹哄哄,她全身细胞明明都专注在耳朵上,竟神奇地收不到眼前人以外的声音。
「谢了。」他淡淡一笑。
游麻茵睁大眼,此刻的画面占满她的视界,即便处在庇荫下,那身影依旧闪闪发亮,她躁动的心情与午阳的炙热成正比。
她不陌生这股悸动,名为「好感」。
※
明白自己对学长抱有不同的心情後,游麻茵难以克制紧张,还被学长察觉到异状,接收了脸很红、不舒服吗等关心,她只好假装是太热导致。
於是,学长请她先坐着好好休息,由他处理剩余的事务。
「小萩去哪里了?好久……」两人独处一阵子,游麻茵有点想逃又有点想留下,矛盾地令她希望再多一个人陪伴,至少可以自在一些。
「她说要去洗手间。」
屋内不至於大到迷路,一楼指标就有清楚标示男女厕位子,只是她去的时间太长,莫非吃坏肚子了?
「那我去找小……」
「呀──!!!」
「怎麽回事!你怎麽会搞成这样──!」
不放心的游麻茵正要起身,女性集体恐慌的尖叫声打断所有人的手边事,他们立刻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发出尖叫的组别是距离树林最近的、米米那一组。
待赵光乐与游麻茵赶到时,正好目击他们消失已久的组员右手持鞋袜、左手按着右臂,赤脚走出林子。
诡谲在於,她全身像是被大浪卷过般的湿漉漉,无论头发、服装都难逃一劫,每走一步,身上的水滴便随着摆动滴落,所踏之处也印出灰黑的痕迹。
「……小萩……?」没想到友人如此狼狈,太超出常理的模样,间接使一些影像重叠在前,如跑马灯般地播放,游麻茵顿时僵在原地。
「黎萩!你干麽去了?」
第一个回神的是米米,她冲过去,扫视不到几秒就看见黎萩的右臂有几条很长的血痕,伤口似乎被本人给按住,看不出来大小。
「米米!我跟你说喔!」在大家傻眼之际仍旧笑得异常灿烂的黎萩,用着宛如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日常语气,洋洋得意,「虽然我运动不错,但游泳啊、其实偏弱。」
「啥?」
「所以,旱鸭子的我能够捞起学姊,不觉得很厉害吗?」
少女的邀功一秒让全部的人倒抽一口气──事态严重了。
「你、你该不会是跟王欣……」王欣的朋友面无血色,不敢再多问下去。
「黎萩,回答我。」赵光乐从惊慌失措的人群中走出,近看黎萩的诡状,他神色更加凝重,「王欣人呢?」
「学姊在沙滩上休息喔!她好像没体力,要再等等回来。」
「你们做了什麽?」
「她带我去看海跟聊天唷!」
赵光乐拧着眉心,叹气,「算了,详细情况之後再说,我跟其他人会去带她回来,你……先去一楼的医护室,那里有医药箱可用。」他回头宣布,「下午活动暂停,干部跟我走,其他人整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