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田日暖(GL) — 第二八回 重陽佳節聚楓台,楓林深處遇風險。

正文 藍田日暖(GL) — 第二八回 重陽佳節聚楓台,楓林深處遇風險。

第二八回重阳佳节聚枫台,枫林深处遇风险。

九月初九,九为阳数,两九相重,故为“重九”,日月并阳,两阳相重,故为“重阳”。

南朝梁人吴均在《续齐谐记•重阳登高》一节记载有“桓景避难”的故事,东汉时汝南人桓景拜仙人费长房为师,学习道术。某日,费长房对桓景说,九月初九有大灾,你去叫你的家人缝制红色布囊,盛茱萸绑在手臂上,并登山饮菊花酒灾难便可消除。桓景如言照办,举家登山,果然平安无事。晚间回家,却见鸡犬牛羊都暴死庭院。此後,每到九月初九人们就登高,野宴,佩戴茱萸,饮菊花酒,以求免祸呈祥。

暖都郊野的枫香山多是五色枫,每逢重阳,暖都百姓大多举家至此辞青登高,从“枫台”俯视山下,映入眼帘的是流丹溢光,红透千林,黄灿灿如醉金落满枝头,红彤彤似万丈霞光醉染山谷,领略“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的美景。

与家人团坐在“枫台”之上的一座凉亭内,田玉凝有些心不在焉,不似其他人悠然自得地观赏着山中的枫叶美景,她的脑袋打从坐进凉亭就没消停过,一直在东张西望。

“玉儿,吃些糕点吧。”明月递上一块糕点,又替田玉凝斟了一杯菊花酒。

“谢谢月姐姐。”田玉凝头也不回地接过糕点仍旧是东张西望的姿态。

明月微微皱了眉,赌气似的捧着田玉凝的脸,将她的头掰正,嘟了嘴嗔怨道:“玉儿在找什麽呢?都不看姐姐一眼……”

田玉凝一愣,被月姐姐这少有的娇态晃了神儿,定定地瞅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月姐姐,这是……在撒娇吗?

“玉儿……”明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忙松了手,脸上一片绯红。

“咳咳……”田玉凝回神,忙移开了眼,心虚地轻咳两声。

月姐姐刚才那副娇态,让自己差点儿误认做了那个妖精……

“好吃,哈哈……”田玉凝忙把手里的糕点往嘴里塞,化解刚才的尴尬,无意中转头,就瞥见从不远处款款走来的蓝烟……

佳人眉梢微挑,似媚含嗔。

难道,刚刚被看到了?

田玉凝的脊背有些发凉。

赶忙讨好似的冲越走越近的佳人傻笑,却遭了一记白眼。

果然,被看到了……

“康王妃,其他凉亭被占满了,不知蓝烟是否有幸与王妃共用这凉亭?”蓝烟欠身行礼,请求道。

暖澜四下看看,果然其他凉亭已是人满为患,唯独这座凉亭因为周边有王府的侍卫把守而没人敢贸然前来,暖澜看一眼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蓝烟,带了些许赞赏的神色,点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蓝烟姑娘自便便是。”

“多谢王妃,叨扰各位了。”蓝烟微微欠身,径直坐在了田玉凝身边。

田玉凝忙坐正,僵着的身子有些不自然。

蓝烟嘴角闪过一抹笑,对着坐在田玉凝另一边的明月及暖澜身边的暖墨公主微笑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明月回以微笑,蓝烟敏感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自然和那连明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弱的愠怨。再看暖墨,同样笑得不自然,多半却是因为尴尬。

看来,这次黄锦哄小姑娘的招数不大好用呀……

蓝烟内心觉得对不住黄锦,不过这歉意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这是蓝烟亲手酿制的菊花酒,还请各位赏脸品尝。”

杜鹃上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取出酒壶想要斟酒,蓝烟忙起身取过她手中的酒壶,杜鹃会意退下。

蓝烟先给康王妃斟了一盅酒,接着给明月、暖墨各斟了一盅,最後才轮到田玉凝。

田玉凝慌乱地举起自己的酒盅,却被蓝烟拦下。

“我来吧。”蓝烟接过田玉凝手中的酒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轻轻滑过田玉凝的掌心,惹得她一阵恍惚。

“请。”蓝烟归位,敬大家一杯。

众人举杯,美酒入吼,口中酒香四溢。

“入喉清淡,酒香悠长,好酒,这酒很适合女儿家喝。”暖澜赞赏道。

“王妃过奖了,蓝烟为重阳佳节特意酿制了几坛清淡的菊花酒,王妃喜欢的话,改日一定送到府上两坛。”蓝烟说着便又要起身为众人斟酒。

“多谢了。”暖澜忙给随行的丫鬟使个眼色,丫鬟接过了蓝烟手中的酒壶,为众人一一斟酒。

蓝烟轻轻一笑,便坐回原处,见身边的田玉凝脸颊微微发红,甚是可爱。

手伸到桌下,寻得田玉凝的手,轻轻握住,装作欣赏枫林看向田玉凝的方向,果然见对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嘴角的笑意愈发得浓了。

“等会儿还有个朋友要来赏枫,恐怕还要叨扰众位了。”蓝烟轻轻摩挲着田玉凝的酥手,眼睛却看向暖墨。

暖墨似乎意识到这位朋友是谁,很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哦?是谁?”暖澜好奇道。

“说曹操曹操到,来了。”蓝烟看向不远处。

只见黄锦正东张西望,应该是在找蓝烟,终於发现了蓝烟的所在,正要快步前来,却马上变了脸色,微微一愣,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过来。

“王妃好,郡王妃好,郡主好,墨……玉公主好。”黄锦一一行礼。

“黄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暖澜指指暖墨身边的位置,请黄锦落座。

黄锦略微犹豫,坐在了暖墨身边。

“黄公子,几日不见,在王府里住得好好的,为何非要搬出去呢?莫非是哪里怠慢了公子?”暖澜开口询问道。

“怎会,怎会……黄锦叨扰多日,已是很不好意思了,怎可再住下去。王爷和王妃待黄锦甚好,哪里会有怠慢之处,是黄锦不好意思再在王府叨扰……”黄锦忙解释道。

“既是这样,我也就宽心了。”暖澜会心一笑,“黄公子快尝尝蓝烟姑娘酿制的菊花酒,甚是好喝。”

“多谢了。”黄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蓝烟笑道:“蓝烟姑娘酿制的酒正如王妃所说,果真好喝。”

“好喝多喝点儿便是,楼里还有好几坛呢,够你喝个够。”

“那我就不客气了!”黄锦眼睛一亮,忙请丫鬟又为自己斟酒,一副贪杯的模样。

蓝烟浅笑,察觉到黄锦身边的人听了自己和黄锦对话後微微变了脸色,再看黄锦似乎毫无察觉,仍旧品着酒。

黄锦察言观色的功夫在小公主面前还真是不好使呀!

蓝烟在心底替迟钝的好姐妹叹息。

“对了,今日文武百官不是要休息的吗?怎麽不见王爷和郡王?”黄锦放下酒杯,好奇道。

“哎。”暖澜叹口气道,“近日,南边闹水灾,朝中为赈灾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休息,这不,今日王爷和麟儿一早就被传召议事去了。皇上也免了宫里的重阳节,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墨儿也未回宫,只能我们这些闲来无事的女眷们凑在一起过节了……”说着,暖澜宠溺地拍拍暖墨的手,安慰疼爱之意甚浓。

暖墨会意,对疼爱自己的舅妈笑笑。

回头,对上黄锦关切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忙移开目光。

黄锦心中不禁苦闷,搬离王府的这几日,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平静下细细考虑考虑两人将来要走的路,只是却无时无刻不被思念侵扰,根本沉不下心来,没有一丝头绪,而今见了面,心中更乱。

到底该不该放手?

将杯中酒狠狠灌进口中,似是在宣泄心中的郁结。

“这麽坐着实在是辜负了这大好的美景,不如大家在山间走走,一边散步一边赏枫,如何?”蓝烟提议道,藏在桌下的手轻轻扯了扯田玉凝。

“好,我正想到处走走呢!”田玉凝忙附和。

蓝烟满意地轻轻抚弄田玉凝的手,对於她的乖觉很是满意。

“也好,重阳佳节本就是辞青的日子,大家走走也好。”康王妃率先起身,走出了凉亭。

众人跟在身後,蓝烟与田玉凝走在最後,蓝烟附耳,对田玉凝轻言几句,惹得田玉凝脸颊一阵阵发红。

“娘,我不想要那些侍卫跟着,好烦呀。”田玉凝跑到暖澜身边,扯着娘亲的衣袖撒娇。

暖澜四下观望一阵,觉得叫侍卫跟着确实扫兴,於是支走了侍卫和随从丫鬟一干人等,只叫远远跟着,一行人像是普通人家一样,在山间小路上走走停停,很是惬意温馨。

暖澜和明月走在前面,暖墨和黄锦居中,而蓝烟和田玉凝在最後面则旁若无人地牵起了手,田玉凝像个孩子一样前後晃着两个人的手,蓝烟放纵她的孩子气,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乱晃。

杜鹃和晓蝶跟在身後,见田玉凝这副样子都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

杜鹃自从那次打了晓蝶,已是很久没有见到晓蝶了,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道歉的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犹豫再三,轻轻扯住晓蝶的袖子,欲言又止。

晓蝶被杜鹃这麽一扯,蓦地停下了脚步,尽是无措。

没有被甩开,杜鹃壮壮胆子,伸手抚上晓蝶的脸颊,轻声道:“还疼吗?”

晓蝶摇摇头,没有言语,却拿下了杜鹃的手。

杜鹃见晓蝶这般,以为她还在生气,慌了神儿,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晓蝶见杜鹃半天没反应,抬腿要走,杜鹃哪里肯依,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脑子里突然涌现出蓝烟教给自己的最後一招,脸上一片绯红,却也顾不得许多,拽住要走的晓蝶,微微踮起脚,亲了对方的脸颊一下。

晓蝶瞪大眼,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便捂着被亲的脸颊四处张望,幸好无人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杜鹃低着头,良久,终於憋出这两个字。

“没关系……我都快忘了。”晓蝶知道杜鹃为何道歉,忙说道。

“真的?”杜鹃惊喜地抬头,大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晓蝶。

“真的。”晓蝶回以微笑,“你不怪我装男人骗了你就好。”

“其实,你穿女装更好看。”杜鹃说着又迅速亲了晓蝶的脸颊一下,接着便跑开了。

“等等我……”晓蝶稍一愣神,忙追上去。

两个小丫鬟手牵手,欢快地摇晃着,跟前面的主人简直如出一辙。

一行人迷醉于眼前的美景,不知不觉渐渐远离了人群,在山林间越走越深。

“啊!”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一行人面前出现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麽人……要做什麽?”田玉凝忙上前挡在暖澜身前,对着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笑,锐利的眼睛只瞅向暖墨,道:“请公主殿下到我们那里做做客。”

黄锦闻言,紧紧握住暖墨的手,将她护在怀里,对黑衣人道:“你们既然知道此乃当朝公主,就应该知道对公主图谋不轨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最好不要胡来!”

“父债子偿,既然杀不了那狗皇帝,杀了狗皇帝唯一的女儿也够那狗皇帝喝一壶的了,哈哈!”黑衣人狂笑,眼中竟是狰狞。

“休想!我不会叫你们动她一根汗毛!”黄锦坚决道,字字铿锵。

“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黑衣人说着,手一挥,一队黑衣人成合围之势向暖墨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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