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我。」周凯杰双手撑在小女孩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伸手拉了拉他垂下的浏海，李子柔的眼神有些游移，却被男人以手轻捏着下巴而不得不看向他。
那双眼里，反映着她的倒影。充满着被伤害过的痛，她突然觉得好愧疚，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周凯杰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麽，自己却一直以为一旦说出来，就会被丢掉。
不是谁的错，是她自己，被丢掉太多次了。
软软的小手抚上男人的脸颊，男生毕竟不那麽重视保养，摸起来有些粗糙。
「对不起。」
这是李子柔第一次对他这样说，就连当初冷战时，都没有这样子。女孩的表情有些委屈，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抱着小女孩，真拿她没办法。
躲了那麽久，要讲出来也是有点难度的。
「那个，你都没有想过我为什麽会被拍那些照片吗？」她瓮声瓷气的说，用手指戳着男人厚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洗衣精味，混杂了一点点的汗味，不难闻，是很特别、只属於他的味道。
周凯杰恍然大悟，她大概是怕他知道了，就嫌弃她。
「傻瓜，班导可是有权利调阅辅导室的纪录，早在发生後，我就去看过档案了。」
李子柔大惊，有些害怕，有些感动。怕的是这些日子来两人没有沟通的机会，周凯杰会趁这个时候离开她；感动的是原来他私下做了那麽多她不知道的事。
「要是我不要你了，还会这样纵容你搞砸我的相亲吗？傻瓜，你怎麽都没有想到，刚才只是光顾着整人，都没想到我要怎麽跟我家里解释对吧？」
摸了摸鼻子，这倒是没想到。要是那个臭女人跑去告状，那就麻烦了。不过，反正她的周老师会一直护着她的。
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吧。
「小女孩，你要记得，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鬼灵精怪、幼稚的你，文笔好、感性的你，不管哪个你我都喜欢。过去的也好，现在的也好，我喜欢的，就是经历过这些，走到我身边的小傻瓜。」
周凯杰抱着女孩，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看到档案时，他心疼的要死，好多次想直接用个人名义处罚张惠珍，却只能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一定要狠狠的打击那个女人。
李子柔贴在他身上，听着从胸膛传来低沉的声音，感受脸颊的震动。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被爱是这种感觉。
这不是丁旭川给的亲情与陪伴，不是陈炘给的守候，而是有一个人，在你身边，陪你一起作战。
「周老师。」小女孩弱弱的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感动的哭腔。
李子柔很少这样唤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恶作剧。心里起了警戒，他低低的回应一声。
「谢谢你喜欢我。」
她从周凯杰怀里探出头，像只喝饱了奶的小奶猫般满足的笑着。平日黯淡的双眼，此刻熠熠着光辉，黑眸里夹杂了感激、满足，还有慢慢的喜欢。
周凯杰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左眼，然後是右眼，再往下继续吻到双唇、颈项，此刻的吻与方才的激情不同，是不带着慾望的怜惜，是保护慾的萌发。
他突然觉得，好像这样偷偷摸摸的度过三年也没问题了。
李子柔随意放在床上的手机一响，她连忙拿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