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子柔是吞着止痛药上战场的，平时她并不太吃，毕竟是药三分毒。
第一节课考的是数学，身为极端的文科生，数理一向都不是她的强项——那种快要被当掉的。
忍着下腹的闷痛，她望着眼前的白纸黑字，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公式像一条条的异国文字，在她脑海里散开。
这节是周凯杰监考，应该说，他早就料到小女孩会有这种状况了。讲桌上的保温杯里的姜茶依然温热，不是滚烫，在每次要拿给她之前，他都会把茶调成最适合入口的温度。
每次想要接近她时，李子柔都会去找别的同学讲话，或是直接走出教室，让他的姜茶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
周凯杰假装起来活动，走到李子柔身边，看着她的考卷，作答情况非常惨烈。明明是一题简单的，只要代入公式的题目，她的笔却在上面游移很久。周凯杰心算便算了出来，偷偷在小女孩桌上用食指写了一个A，正是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女孩瞄了周凯杰一眼，正在游移的手停顿了一下，在答案卡上大力而坚定的画下Ｂ，而後慢慢的思考下一题的做法。周凯杰想，一定是小女孩痛到不知所措了，在桌上又更加明显的用指尖写了几个Ａ，而後者只是把Ｂ涂得更加明显。
他不能在同一个位置待太久，会让人起疑的。周凯杰只好不顾她，慢慢地往前走。
李子柔一边思考着考题，脑袋分了极少极少的空间出来想他刚才的作为，姑且不论为人师表帮学生作弊的道德性，周凯杰这些日子来的姜茶和眼神她可没少收到，加上现在又想帮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随後摇了摇头，怎麽可能，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师耶，应该也知道师生恋的严重性吧。
翻到背面继续做题，又听到身後的脚步声，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大叔。
周凯杰在她背後端详了一阵子，又在她的桌上写了一串数字，1314。李子柔有些懵了，这是在向她告白啊？她不顾周凯杰，後者却用另一只手轻敲她的桌子。
烦死了，一直在干扰她的思绪，加上身子的不舒服，让她更加暴躁。李子柔抬起脚，狠狠地踢向男人修长的腿。
痛死。周凯杰抱着小腿，假装正经地往前单脚跳，一边无视学生们异样的眼光。
臭小孩。她今天上身着制服，依学校的规定是要配皮鞋的，偏偏这个叛逆的屁孩选了一双带跟的，明显的後跟踢到小腿的骨头，他估计着今晚回去可以看到瘀青。
铃声，所有人一致的停笔。从最後一位往前收，周凯杰清算着电脑答案卡和题目卷的数量，偷偷把李子柔的放到第一张，收完後便走出教室，开始验算。
真是个笨蛋，答对率连五成都不到，这次数学铁定是要被当了。
继续监考，等午休了才能回办公室吃饭。
回到办公室，秃头老师已经打开了便当。
「周老师啊，今天吵架吵得更严重了喔。」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周凯杰的办公桌。
只有一个便利商店的面包，连饮料都没配。他苦笑，这是不舒服还是更气了呢。
「她今天生理期。」秃头表示理解。女人真是种可怕的生物，心情好让你上天堂，心情不好让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