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秦昇很准时地出现在教二，等着莫茜。
袁沂璐一路跟着莫茜，没有打算让莫茜只身一人；她们走到了穿堂时，就看见秦昇和邱洛站在一边。
「装作没看到，直接走。」袁沂璐小声地和莫茜说道。
莫茜没有回话，和袁沂璐一起走向校门；秦昇和邱洛很快地跟上，拦下了她们。
「…别走嘛！」邱洛挡在她们的面前，痞痞地说。
「小茜，我来接你了。」秦昇用着他魅不可挡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让开。」莫茜无视他们，轻声而简短地回覆。
「阿昇一下课就一路奔驰，我都没跟上呢！卖个面子嘛！」邱洛替秦昇求情道。
「卖你个头。」袁沂璐敷衍地笑，认真地骂。
邱洛举着双手，投降；他不想惹这女魔头。
「让开。」莫茜再次重复。
「你不会想现在就穿帮吧？」秦昇弯下腰，靠在莫茜耳边，小声地只有她听得见。
「你能不能别那麽下流？」莫茜依旧注视远方，轻声回覆。
「我喜欢你。」秦昇言简意赅地说。
「我不喜欢你。让开。」莫茜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走；或是你自己走，我跟着你。」秦昇笑着说道。
「别跟着我。」莫茜撞开他，直接离开。
袁沂璐瞪了他俩一眼，然後跟上莫茜的脚步。
『他到底为甚麽变成这样？』莫茜心里对秦昇那麽一点念旧，在他威胁她的瞬间灰飞烟灭；但她同时不明白，到底是甚麽事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秦昇和邱洛一路跟着她们，四周议论的人也慢慢变多；众所瞩目和闲言闲语让莫茜很难受，但却又无可奈何。
她停下脚步，秦昇紧靠在她後面。
「你想怎麽样？」莫茜注视前方，对着秦昇说道。
「出去兜兜风，一起吃晚餐，我再送你回来；你喜欢袁沂璐一起的话，带上她也行。」秦昇在身後说着，支配着一切；一字一句都是直述，没有让莫茜表达想法的机会。
袁沂璐听了很不舒服，秦昇的说法像是把她当作物品似的。
「…七点以前回来。」莫茜看了看表，五点三十分。
「八点。」秦昇高兴地笑着。
莫茜没看见身後的秦昇，扬起的笑容如从前那般天真；她依旧凝望远方。
「走吧。搭邱洛的车。」秦昇把手搭在莫茜肩膀上；莫茜一手拨开。
邱洛走向前，带路；四个人往邱洛家的厢型车走。
走向图书馆的辰南翌看见秦昇把手搭在莫茜肩膀上，又被莫茜拨开，反反覆覆，但最後却上了同一台车。
『在一起了？…不对，看莫茜的反应不太像。』辰南翌不解地停下脚步。
「…怎麽了？」一旁的严航见他停在原地，转头问道。
「没事。抱歉。」辰南翌跟上前面的严航。
莫茜的事让辰南翌的思绪很乱。
他和严航在图书馆门口分别；他走进了图书馆里，等白卲恩的集会结束。
『应该问唐娜吗？但我凭甚麽问？』辰南翌走上二楼，一边思索着。
『唐娜和汤旻不是多罗蒂亚的人，估计也不晓得秦昇是谁。』他找了一个座位，把背包卸下。
『莫茜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的，但她搭了秦昇的车。会不会有危险？』
『袁沂璐跟着，应该没有问题。』
『谁有可能知道赖可乔找她麻烦的原因？』
『严航在报章社的人找不到，那应该是私底下发生的事。』
『赖可乔昨天去找邱洛，而秦昇是今天才有动作，事情应该是前几天发生的。』
『林和？不可能。他很少跟叶姝瑜以外的女生接触，他不会知道。』
『叶姝瑜呢？不行，她和赖可乔没有那麽熟。』
『找白卲恩？不对；除了自治会，他不怎麽管学校的事。』
『直接找赖可乔问清楚？不好；我去找她，她回头很有可能会继续找莫茜麻烦。』
『但莫茜现在有秦昇护着？行不通，这不是长久之计。』
『肯定还有其他人。』
『…炎巧音。』
辰南翌脑中闪过炎巧音的名字；炎巧音和赖可乔的确是闺蜜，但她会告诉他吗？
也只能赌一赌了。
他背上背包，走出图书馆，往自治会教室的方向走去。
自治会的集会一如往常，讨论一些学校的日常和活动的琐事。
白卲恩用手撑着脸颊，打了个哈欠，『好无聊啊。』
「…白少，那你觉得这间饭店好吗？」林和对白卲恩说着。
「…啊？」白卲恩没有仔细听讨论，不解地问。
「这是辩论社参加比赛那周，我们要帮他们订的饭店。」林和回覆道，顺便递给他一份饭店资料。
「呃…嗯，好像不错。价钱掐在范围内，越高级越好。」白卲恩看了看，大方地说道。
「那我等等集会结束就订这间。」林和把那页的资料折上。
辰南翌从後门走进教室；原本想偷偷地找炎巧音出去，却恰巧被白卲恩看见。
「咦？南翌！」白卲恩高兴地和他招了招手；其他人转头望向走进来的辰南翌。
「…嗨。」辰南翌尴尬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南翌！这两天还好吧？严航有没有继续找你麻烦？」林和关心道。
「我跟严航没事了，现在相处得不错。你的手呢？还好吗？」辰南翌走向他们，一边找着炎巧音的身影。
「好的很啦！」林和笑着，手上却缠着一团绷带。
「南翌，你今天怎麽难得会来？」赖可乔娇滴滴地问道。
「我找炎巧音，想问一些跟乐器相关的事。」辰南翌简短回覆道，不想和赖可乔多说；他揉着耳朵、向白卲恩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这是他们的暗号。
炎巧音意外地看了看辰南翌。
「巧音，你先把记事本给乔乔吧。」白卲恩收到暗号，便打发炎巧音过去，让赖可乔留下。
炎巧音点点头，把记事本递给旁边的赖可乔，往辰南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