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则？」蒋安无奈微笑，他很少关注新闻。
姚米把手机递给他，在他看低头注视手机时，姚米的注意力又被周边的石膏像以及假肢给吸引。
蒋安第一时间察觉了她的情绪，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怎麽了？」
「这些石膏有点恐怖。」姚米闷闷的说着。
蒋安先是看向那排石膏像，没有感觉到不同，但还是安抚的问着，「那之後我们换一间教室？」
姚米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没有说话，手机里面还在播报着新闻，但蒋安并没有多说什麽。
她总觉得有哪部分怪怪的，但始终摸不着头绪，负面的情绪让她难以流畅思考，她只能问：「你知道那个老爷爷是谁吗？」
「方家的管家。看来方佳燕死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陈述个事实，查觉到姚米神色不对，又和声问着，「你很伤心吗？哭出来会好点，你的脸色不太好。」
蒋安的手心乾燥且微凉，接收着来自他的温情，姚米的情绪却复杂的难以言喻，她忍不住哭了出来，而蒋安怜惜的用指腹抹开泪珠，却没想到眼泪却越掉越凶，无奈下，他低头舔掉了她的泪水。
姚米吓到了，一双美丽的眼眸张的圆圆的，清透的泪珠停留在如羽翼般卷翘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惹人怜爱。
蒋安微微一笑又舔了次，舌头的触感带点微温，被舔过的地方凉丝丝的，她几乎无法思考，舔着舔着，他便单手托住她的後脑，将唇瓣贴在紧贴着姚米的嘴上。
两人在亲吻，姚米只能楞然的任由他吻着自己，当蒋安另一只手准备拉开她的衣领时，姚米终於一把推开了他，这是要吸血的节奏！
「方佳燕的事情，你都不会感觉到惊讶或难过吗？」姚米皱眉，惊愕的质问对方。
她眼眶通红，无法理解的注视着眼前的人，蒋安脸上没有面对死亡的悲痛，没有怀念，只有被推开後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便回归正常。
「姚米……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太一样，我经历过很多生死……」他的神情很是无奈。
所以变得麻木不仁？对於生死没有任何的感伤或悲痛？
「那至於还要这时候来吻我或吸血吗！」姚米说出来的话有些严厉了，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对方。
蒋安透过她的反应，知道她是无意的，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说：「我知道她为什麽死。」
姚米什麽也不敢想，身上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离，虽然隐隐有些猜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挺直腰椎面对蒋安。
「她为什麽死？」
她有预感，这个答案她会非常不喜欢。
果然，蒋安说了，因为吸血鬼。
因为嗜血如命吸血鬼，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忍受饥饿的煎熬，他们没有饱足的时候，所以他们想到了一种享乐方式，既然无法把脱鲜血的诱惑，那麽便把血液的来源放到水塔，这样不管沐浴或洗手，只要一开水龙头就能闻到那令人愉悦的气息。
真相简单的令人膛目咋舌，却又残忍的无法言喻。
「你……为什麽会知道……什麽时候知道的？」末梢的手指有些发麻，脑袋也觉得晕呼呼的，姚米强迫自己镇定，同时否认着心中的想法，但思绪却无法克制的开始统整。
「这个连环杀人的案件持续了多久……从初考前，到初考後，甚至过完了整个暑假，都开学了，这个案件还没破！你知道他们这麽做已经多久了！？」
她脑中闪过蒋安那些甜密的话语、初考的加油，交往後的礼物，那些全部都是在知道世界上有人遭受那种磨难时做的？
「你甚至还跟我讨论过这些也有可能是人类做的，还记得吗？大家来我家里补习那次⋯⋯那时候你就知道是吸血鬼做的吗？为了怕我害怕？所以不告诉我真相？」
听她这麽一说，蒋安急了，「不是。我从来不会骗你！」
「那你，究竟是什麽时候知道的？又怎麽确定是吸血鬼们做的？」
「是唐心唯她姐姐那次。」他顿了顿，「遇到苏尚月的时候他说的。」
「那个吸血鬼？」姚米抓住蒋安的手臂，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也杀人玩吗？」她的语气里已经没了怒火，更多的却是祈求，彷佛蒋安一回答对，她就会失去力气跌坐下去。
她不希望苏尚月如此恶劣，更不希望蒋安包庇吸血鬼……
幸好蒋安没有回避，而是直视着她，「他没杀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一旦他失控，我一定会杀了他。」
这句话，姚米听了却开心不起来。
杀戮明明是这麽遥远的词，但此刻却离她的生活那麽接近。
她想起来，蒋安早就杀过吸血鬼了，在毕业旅行的时候，血族杀吸血鬼毫不留念，而吸血鬼失控後杀人类也毫不畏惧。
姚米又落泪了，清透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神色苍白，但那双眼中的情感却满溢而出。
「别这样。」蒋安尝试靠近她，但她往後缩了缩。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陷入黑夜，走道有着光影，是巡逻的教师拿着手电筒，姚米下意识的蹲到了桌椅下，蒋安也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咦？怎麽每次这间都会没锁？」教师虽说疑惑，但仍将口袋的钥匙掏出，从外面将门给锁住。
他们以往被锁住，都是蒋安抱着她翻窗逃出去。
但现在姚米光是感觉着蒋安近在咫尺的气息，都觉得难受，心里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