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一睡着就会乱抓东西……」我红着脸想松手，但他的力道虽然不轻不重，竟一时也挣脱不开。
李承言温声开口：「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
我睨着他一会儿，又因为实在太害羞而移开目光，胡言乱语地说：「你该不会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就这麽爱上了照顾自己一个晚上的女主角吧？」我只是开玩笑的，想打破尴尬，没有任何试探意味，但他怎麽反而沈默了呢？
须臾，他敛眸，嘴角一扬，「我是真的感冒，不像某人那麽卑鄙，装病。」
「你怎麽知道？」话方落，我立刻想咬舌自尽。
楼向晚，你根本就是个连说谎都不及格的笨蛋！
他抬眸睨我，含笑不语。
「是我哥跟你说的？」
「想要凑合我跟雅慧，你那手段，未免也做得太明显了。」
「我……」既然否认会心虚，不如什麽都别说。顿了顿，我气鼓脸颊，「还敢说我……那时候你发现去赴约的是雅慧，不也还是照常约会？」
收起嘴角的笑痕，他正色道：「生病是藉口，雅慧去赴约是你安排的，那就是你的愿望，我答应要替你实现，就会兑现承诺。」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这家伙，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听话了？
虽然是要实现愿望，但也可以反抗一下啊……
见我久久不语，他低叹，「真是个笨蛋。」
我颔首，随口问：「所以，你是因为知道我装病，才没有关心我的吗？」
「你希望我关心你？」李承言语调微扬，隐约间带点愉悦。
这听起来与寻常无异的问话，怎麽突然有些变调了，令人怪不好意思的……
「你退烧了吗？」我试图转移话题。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是我先问你的耶！」这人也太贼，居然又挖坑给我跳！
「你担心的话就摸摸看啊。」李承言目光如炬，突地抓着我的手去触摸他的额头。
我错愕地望着他，感觉一颗小心脏都快要停止运作了。
「怎麽样？」低沈的嗓音，像是带有魔力，诱哄着要将我的心魂都给牵走。「退烧了吗？」
「退、退退退退烧了……」
唇角放肆地勾扬着，他似乎很满意自己对我造成的影响。
天啊，不行、不行！
再继续被他这样看下去，脸要烧起来了，我轻咬下唇，结巴道：「先、先放开我的手吧！别、别抓着我……」
「我哪有抓着你？」他眉目清俊，几不可闻地笑着。
那难道是我下意识地，牵着他的手不放吗？
毫无气势地瞪去一眼，我略松开五指，正想抽手起身，却被他猛地一拉，不仅手被紧紧握住，连人都跟着跌坐在沙发床上。
李承言欣赏着我慌乱的神色，悠哉开口：「现在这才叫抓着你。」
「你——」
周遭万物都静止了，彷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我屏住呼吸，融入他的视线，即使脸红到熟透了，仍别不开眼。
「向晚……」
这声轻唤，如此令人沈迷，我忘记作声，傻愣愣地仅以挑眉当作回应。
「别再当红娘凑合我和雅慧。」李承言不带玩笑，态度认真地道：「你不可以。」
我敛眸，用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情开口，「你都去约会了，还收下了她送你的毕业礼物，那我又有什麽好不可以的？」
他凑身过来，气息喷拂在我耳边。「你介意吗？」
「有、有有有什麽好介意的！」我站起身，这次，他松开了手。
头也不回，没敢再多看他一眼的我，往楼梯奔走上楼，回到房间背身抵住门板，一掌压住那狂乱悸动的心窝。
所有的一切都脱序了，不管是沸腾在我胸口的情绪，还是李承言前所未有，温软诱人的耳语。
手心残留的余温退去得很快，彷佛刚才的暧昧犹如昙花一现，只是梦一场，我却仍然像个傻瓜似地窃窃欣喜，直到雅慧那因李承言而感到害羞、开心的笑靥，蓦地闯进思绪中，我如遭当头棒喝瞬间清醒。
不可以。
我不能喜欢李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