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側耳傾聽 — 拾伍

正文 側耳傾聽 — 拾伍

「白玄?」听见身旁的叫唤,白玄回过神,下意识紧握住手中的饲料瓶,踌躇着似想说些什麽,最终却还是将半开的嘴闭上,轻点了头。

易容栖感觉白玄是用了极大勇气才回应自己的。

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大概在心里纠结了千百回,问出的却仅是最简单、纯粹的小事,而在等待白玄给予答覆时,分分秒秒都是凌迟。其实他有绝对的自信得到白玄的允诺,可是当实际碰上了,心却还是不自觉的鼓噪起来。

察觉到自己小孩般的心思,易容栖笑出了声,他餍足的抬头仰视漆黑的天空,即使那里没有星星,却觉得分外美好。或许是心境转换的缘故吧。易容栖想。

「我该回去了。」看着白玄冷得直打哆嗦,他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了。

白玄闻言和易容栖挥了手,直到目送他跨出巷口,她才缓缓踱回房内。屋里的温度比起外头暖了许多,白玄随手将饲料瓶朝柜子上一搁,靠在门板上动也不动。

她想,如果可以说话,自己在听见易容栖那麽问的当下,大概会下意识的跟着脱口问出:「可以吗?」

因为当时,她脑子浮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

无声的为毫无底气的自己叹了口气,白玄拾起矮桌上的遥控器,娴熟的转换频道,一边嗑起瓜子一边看剧。白玄知晓自己不饿,更不是嘴馋,只是每当觉得浮躁,就习惯往嘴里塞东西罢了。

小时候妈妈曾因为这件事训过她数次,说会连带把细菌给吃下去的,但可能是妈妈的语气过於温柔,那字字句句听起来对於小白玄而言不痛不痒,习惯自然也没改成。

「回来了啊?易容栖走了吗?」奶奶将房门拉开了一根指头粗的缝隙,仅露出了眼睛的部分,身子则仍旧躺在刚舖平的棉被上。

白玄点头。

「那喂过鱼饲料了吗?」闻言,白玄顿住往嘴里塞瓜子的动作,奶奶一瞧见这反应便知道这孩子又犯傻了。

「别顾着自己吃,也得喂鱼吃点啊。」白玄将奶奶不留余力的调侃抛在身後,拿起柜子上的饲料瓶,依着方才走过的路线再次奔了过去。

「这麽傻究竟是像到谁啊......」奶奶咕哝了一句,再度把门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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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学校有评监委员来访,所以下午必须大扫除。」下课钟声一敲响,老师边收拾教材,边下达今早开会的指令。

消息一落,哀嚎声便从四方八面拓开,如果细听,甚至能感受其中夹杂着真切的悲痛。

「要死啊。这麽冷的天,学校还真舍得让我们出去受冻。」

「就是。我们一起抢内扫的名额吧?今念?」

今念那夥人围在课室角落,牢骚着学校的不人道。不晓得是不是谈论的声音太大,亦或是声线特别突兀,在众多的埋怨声中,白玄就唯独听见了她们的。她撇头看向窗外,早已失去了夏日的绿意盎然,风刮得也比平时强劲了几分,每一次都顺手带走了几片叶子,唯独枯树还竖立着,死寂得很。

外头倒真的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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