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 追愛理論 Part One_7

正文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 追愛理論 Part One_7

跟着他的背影进了礼堂,人山人海,所有人都穿着深蓝色衬衫,很快地,姜信日就被淹没在人群中,孤立无援的我,顿时有些紧张。

「姜信日你是死去哪了。」我在嘴里细声呢喃,双眼四处张望,却发现怎样也找不着他,早知到刚刚就别和他吵架,现在也不至於这样无助。

「莫、灿、璎。」头顶传来浑厚熟悉的低音。

我立即转身,看见姜信日出现在我眼前,眼眶立即泛泪,自我有印象以来,我和姜信日就形影不离,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数百公尺内,一定能看见姜信日的身影。

幼稚园、国小、国中,透过关系,我们俩都同班,高中无法再动用关系,各凭实力,而成绩优异的他特意选择和我同一所高中,不选择最高学府,这让我十分感动。

大学他嘴上说着不帮我补习,临近大考还是把他的笔记扔给我。

上学、下课、午休、放学,他都会来班上找我,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习惯。

虽然很吵,但他习惯无时无刻看见我、听见我的声音。

而我也习惯一直待在我身边的他,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我不是跟你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就这麽听不懂人话?」

「明明……明明……」我用力吸了鼻子,「就是你先扔下我的。」被他骂得有点委屈,我止不住哭意,眼泪从眼角滑落。

姜信日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不知所措,他掏了口袋却发现没卫生纸,只好脱下自己的衬衫递到我眼前,「别哭了。拿去把眼泪擦一擦。」

我接过他的衬衫,胡乱在脸上抹了一番,而他拉着我的手腕,随意找了位子席地而坐。

确认我情绪缓了点,姜信日开口:「你有什麽毛病?说哭就哭。」

我把衣服塞回他怀里,原以为我心情回复,能够承受他的恶言,殊不知他一开口我又想哭了,「我……我……」我将头仰起,不想让泪流下。

「我闭嘴!我拜托你别哭!」句末,他乖乖拉上嘴巴的拉链,不再惹我不高兴。

数十分钟过去,姜信日看我不再有哭泣的打算,便唤了我声:「莫灿璎转过来。」

我一脸懵的听从他的指示看向他,眼睛还有点浮肿。

他拿出我的名牌,小心翼翼地替我挂上,那动作轻柔,深怕我受伤似的。

本该是素色毫无点缀的名牌,现在竟然多了好几个小图案,名字周围还被加上许多色彩,让它成为众多名牌中最为突兀的一个。

「你画的?」我抬眸,为他这举动又惊又喜。

姜信日没答话,只是把被他弄乱的领子给翻好,顺道替我整理仪容。

即使他没承认事情是他做的,我心里仍清楚,除了他,在场不会有第二个人为我做这种事,说愚蠢太言重,说真诚太矫情,但我真挺感动的。

「这应该算是你惹哭我的赔罪吧?谢谢你啊。」

「多嘴。」他手轻戳了我额头。

当躁动的新生们都坐定位後,学长姐们陆续进场,他们各个神色凝重、不苟言笑,手还放在腰际後,气势逼人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将腰杆打直。

位於正中央的学长向前跨了一步,他视线冷冽的扫了全场,「大一新生你们好,我是你们大三的学长吴政书,首先先欢迎你们来到工程学院,但来到工程学院,并不代表就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你们得先经过一番考验,获得认可,拿到齿轮,我们才会承认你们是我们的学弟妹。」

听见这话,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叫不算工程学院的学生?那我们拚死拚活考进来算什麽?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惑,但这就是传统,无可异议!」最後四个字吴政书说的特别大声。

「现在转系还来得及吗?」坐在我身旁的男生低语。

「重新投胎比较快。」他朋友回应。

他们的对话让我止不住嘴角的上扬。

吴政书从前方缓缓朝後走来,最後定脚在我身旁,「工程学院,很注重礼貌这一点。」他视线有意无意停留在我身上。

「学长姐说话时不得插嘴、嘻笑、交谈,若有问题要发问,得先举手,获得许可才能开口,在路上看见学长姐也得问好,不能够装作不认识,有问必答,是最基本,了解没?」

「……」底下鸦雀无声。

「刚刚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这话吴政书近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再问最後一次,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虽是回答,但却有气无力的。

「今天是第一天,就不苛责你们,但往後的声音要是只有这样,你们就准备接受连做除罚,知道没有?」

「知道。」这回声音比方才还要大声许多。

「接下来。」吴政书手伸入口袋,拿出一条缎带,上头还绑着一样小东西,「我手上的东西就是工程学院的象徵──齿轮。」

我看着吴政书手中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吊饰?

就算送我,我也不见得会想要把他带在身上,还要我拚死拚活去争取,在跟我开玩笑吗?

「别给我露出那种嫌弃的脸。」姜信日头朝我靠近,细声说道:「工程学院的学生能拿到齿轮是荣誉,有它才能证明你读过工学院。」

只可惜他的细声,仍被吴政书收进耳底。

吴政书退了一步好看清他的名牌,「姜信日,看来你很了解齿论的意义,来说说看齿轮对工程学院来说算什麽。」他勾唇,一脸等着看笑话。

姜信日起身,面容毫无波澜的道出:「齿轮在机械运作里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一旦损坏便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齿轮间必须相互契合,才能使机器平稳运转,因此,它象徵我们工程师的尊严,还有团结。」

所有人都一脸佩服的看着姜信日,包括我在内,没想到他真的有备而来。

「嗯。还不错。」吴政书认可的点头,走回前方,它视线仍定在姜信日身上,「但还是别忘记,以後学长姐讲话时,别随便在底下交头接耳,很没礼貌的,坐下吧。」

「是。谢谢学长。」

「对不起。」姜信日坐下後,我启口,视线还不敢看向他。

「不是你的问题。」而他视线虽看向前方,却仍回应我的话。

走回前方的吴政书仍保有学长风范,眉头锁紧,表情严肃,「就像刚刚姜同学所说的,齿轮间必须相互契合,而我们工程师如同齿轮,要团结才能把事情做好,刚进入大学生活的你们彼此间肯定还不熟识吧?」

吴政书朝其他学长姐们使眼色,而他们在每排逐一发下一本蓝色小册子。

有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下次集会前,我要在册子上看见最少二十个学长或学姊的签名,还有你们同学所有人的签名、学号、生日,听见没有?」

「听见了。」声量大概只有一半的人回答。

这惹得吴政书不是很开心,他刻意加大音量,「听、见、没、有?」

「是的,学长。」所有人齐声答应。

「下次集会准时到达,不准让学长姐等,也不能像今天一样吵闹,一进里头就给我乖乖坐定位,了解後解散。」

看着手中的册子上头印着齿轮的标示,此刻我就只是想问:「我到底是来到工程学院,还是军事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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