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了。
就两个字？她瞒了这麽久就给两个字？
周齐泽表示自己不是很懂张若宜的情绪，直到老是卡壳的网路运作恢复正常，索引器的结果跑了出来，他才觉得不好。
本以为张若宜绝对会扮的伊瑞莉雅，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一边慌张的滑着照片，一边看着粉丝留言，说什麽「他果然喜欢姐姐型的」、「杨桃真的美」、「人说扮刀妹是为了你」……
这个女孩子在网路上挺红的，周齐泽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两次她的直播，之前罗宇翔直播时和她三排过一次，就是一话多操作一般的女孩，连带着粉丝也特别喜欢带节奏。
看吧，他只不过说喜欢这英雄呢，一口一个为了他而扮的，命运般的定情英雄都出来了，把在冷气房里都他憋出了一层薄汗。
「哎，我是喜欢英雄，又不是扮的人，」周齐泽觉得自己拿着滑鼠的手都在抖，咳了两声试图制止留言继续下去，「大家够了啊，看看其他的。」
霸占首页的都是有名的网路玩家，标题都是谁谁谁扮演了刀妹，谁谁谁的伊泽瑞尔太好看了等，其中一个没有带人名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没有人知道佐伊是谁？太好看了。
他想都没想就点了进去，是一张在傍晚的照片。
红色塑胶椅後头的人，坐在草地上滑手机，穿着一身和佐伊一样的服装，一对长腿却有点不大符合佐伊的形象，好看的盘在了一起，身边还带着一颗气泡球。
—同样寻求这个姐姐的帐号！真的好看！
—能把佐伊这麽前卫的造型穿得好看真的了不起。
—今天也看到了！和小姐姐拍了照，人挺好的不过有些清冷，不敢问她的名字！
底下的讨论热烈，好几张合照不停的被丢了上来。
有的张若宜只是亲切的比了个「耶」，有的她调皮的学着佐伊的招牌姿势，右手圈出了个三摆在自己的眼睛前。
经过双眼皮贴和放大片，张若宜的黑色眼线已经不再仅是为了加强眼睛轮廓，反而帮忙扩大了眼睛，搭配夹得翘的睫毛，他都觉得有点不大认识这个张若宜了。
橘色的假发一点也不奇怪，反而将张若宜的白皙肤色更衬托了出来，加上明显的橘红色腮红，有种不属於张若宜外貌的可爱，好像唯有他才能在她性格里发现的秘密，现在完全暴露在大众的眼底。
这让他气急败坏却又深受吸引。
一个本该是伊瑞莉雅的人，扮演佐伊却也好看得令人惊艳。
周齐泽在这个帖子里上下滑动，停留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正在直播，打压了他想要储存照片的念头。
留言里又炸了，说他对佐伊有兴趣，要他明天去和她要联络方式等等的话频繁出现在他的萤幕上。
周齐泽咽了咽口水，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挠了挠头发，「我也就是觉得扮得挺像的，别搞了。」
退出了帖子，回到游戏里头，周齐泽想了想没抗拒住自己的好奇心，反覆横跳後还是问了出口，「佐伊也是直播主吗？」
周齐泽当然知道张若宜是什麽身分，张若宜自己也早和他坦白过了，但他只是没想到她有天会想用Zooooo的身分站出来，他以为她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抛头露面。
答案五花八门，不过大多数对於这个女孩的来历都不清楚，给得都是可能是哪个不知名的玩家，然後又开始调侃他挖人底细的行为。
「那没有，」他摸了摸桌边的手机，点开最新的一条讯息，边看边开口，「就是好奇问一下。」
来自自己女朋友充满威胁性的简讯。
—别再问了，直播呢，注意素质。
「想着这人长得挺好看的，还不红，」他没忍住笑了出声，「你们的程度不够啊。」
等待直播几秒钟的延迟，讯息又来了。
—哎，别闹了！
「好歹也得问问人哪里的，做什麽的——」周齐泽把手机拿起来转了一圈，打了几个字，「有没有男朋友啊。」
—谁要你不和我说。
张若宜看着这个回覆，耳里听着他的话，脑海里就一句脏话。
果然不能和青春期的男生比谁更幼稚。
特别是像周齐泽这种，专业的青春期男生。
摇摇头，在看见要他明天示范一次的留言洗礼下先一步关了直播，起身伸展了自己僵硬的肩颈。
表演告了一个段落，所有的人员都往後台集中，张若宜也不例外的进更衣室，把身上的戏服脱了，回到休息室卸妆。
坐在她身边的是还穿着刀妹戏服的杨欣桃，本来张若宜是对她没有意见的，不过经过方才看了直播的留言和周齐泽无心的一句话，还是稍微有了点芥蒂。
「姐姐你今天好玩吗？」杨欣桃把眼妆给卸了，然後把卸妆水递给她，「我觉得挺好玩的，真的很少扮刀妹。」
张若宜看着她的脸，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是吗？」明明不怎麽扮刀妹的人却主动跟她说自己要扮，又不是只有这几个英雄，即使没有刀妹，一点也无妨的。
「对啊，」杨欣桃擦了擦汗湿的发丝，「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角色，太矫情了。」
好歹这也是自己的本命英雄，被说矫情让她张若宜有点不高兴，「那为什麽扮了？」
「哎，我直播也说了嘛，感觉CHAOS特别喜欢这个英雄。」
「为了朋友，那也只好扮了。」
杨欣桃把头发上的发夹给扯了下来，一手将洋装後面的拉链拉下，直接在张若宜眼前换了衣服，吓得张若宜眼睛不敢往那儿飘，更别说什麽有气势的眼神了，可杨欣桃的话还拼命刺激着她的耳朵。
「本来以为他会说什麽好看之类的话，刚才看了下新闻，结果这混蛋竟然一个劲的夸奖姐姐的佐伊。」
「到底兄弟还是自己人才能够欺负啊，」她把戏服扔到沙发上，收拾了自己的包，「该看的都看了，就是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