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請把星空點亮 — 10-2:忽然之間,天昏地暗

正文 請把星空點亮 — 10-2:忽然之間,天昏地暗

「安朵,告诉我你怎麽了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听你说。」

「才不会,所有人都不会听我说,只会乱下定论!」安朵吼得很用力,脖子跟眼睛都布满了青筋跟血丝。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那样,所以,」我试着一步步靠近她,「所以,告诉我吧。」

我一靠近她,她就跟着退後,退到了墙壁之後,她从背後的柜子拿出了一把美工刀,她露出了刀片,把刀片对着自己的脉搏,手不停地颤抖。

看见安朵做出这种举动,我意识到了她发生了多麽严重的事情,不晓得为什麽,在意识到了之後,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脑袋一片空白,我只一直听见我的心脏在我身体里不断用力坠落又弹起,然後,我的泪水跟着坠落。

「安朵你快醒醒好不好。」说完,我就上前抢夺她的美工刀,她的力气与我不相上下,甚至更大,一瞬间,在我们眼前溅起了几滴鲜血,随着鲜血落地的是那把美工刀,还有安朵。

安朵瞬间的失去了意识晕倒了,我马上扶起了安朵走出了美术教室,我的左手掌碰到了安朵後,在她的身体上沾上了鲜血,我一看,才发现刚刚溅起的血,是美工刀划过我的手心,看见不断流血的伤口後,我的意识才在这一刻终於清晰,伴随意识跟着出现的便是伤口的撕裂刺痛感。

「谁快来帮忙,有人晕倒了,请帮帮我!」我站在美术教室前大喊,眼泪不断滴进我张开的嘴巴里,好咸,可其他学生看见我们身上都是血,便都不敢上前,有些犹豫着想踏出那步的,却又退回了脚,我无助的看着这副景象,只能走几步算几步,不断的大喊。

突然肩上一轻,魏子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接过安朵,背起她,然後就往楼下冲,我也跟着追在後面,但是魏子澄跑太快,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保持得跟在他後面不远的距离,但是这一用力,我的伤口就不断地继续流血。

我们学校对斜对面就是医院,魏子澄直接往校门外冲,我则帮忙跟警卫解释。

跑到医院後,安朵躺在担架上进了急诊室,直到看不见安朵,我还是一直盯着那个地方,快要焦急死了。

「啊!我得赶快通知班导。」

我刚拿出手机,魏子澄就拿走了我的手机,把我一直握拳的左手扳开来看,虽然血还没凝固,但已经没流那麽大了。

「过来。」

魏子澄拉着我到门诊包紮,一路上,他什麽都没说话,脸还特别臭,难道生气了?

「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血管跟神经,但最好还是打一下破伤风。」

「好的谢谢医生。」

我走在魏子澄後面要去挂号,说点话啊魏子澄,一个安朵就让我急死了,结果你也这样,快说点什麽吧,骂我也好。

「挂完号了,走吧。」

「可是我没有健保卡欸。」

他把钱包放回口袋,「我叫莫曜光等一下送我们三个的书包来。」

「喔……」然後我又低下头,我看魏子澄脚没走,我再抬头,发现他盯着我看。

「你再想什麽?」

「没有啊,因为你一直不说话,脸又很臭,我在想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是生气,非常生气,在我听见你的叫声後冲过去然後看到你身上一堆血迹的时候,我在想你怎麽这麽笨啊?到底在想什麽?她拿着刀子你竟然还冲过去抢,还好是美工刀,如果是更锋利刀呢?要是你划到了不是手掌,是其他地方呢?」

他话停下了一会,我以为他说完了,又低下了头。

「要是你怎麽样了我怎麽办?」我听见魏子澄有些哽咽的声音,我抬头,看他吸吸了鼻子硬是把哽咽吞了回去,明明眼珠还红红的,我这辈子,从没看过魏子澄哭过,原来他也有这麽有感性的时候。

「欸,魏子澄不要哭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我没哭。」他瞬间把声音压回了平常的低音。

「你这麽爱我喔魏子澄?」

「废话,你是姜星星欸。」

虽然这一刻我好想问他你爱的那个姜星星,对你来说是什麽人,但我还是逼自己忍住了。

一百三十二号。语音小姐用毫无音调的声音说着。

「姜星星小姐。」

没多让我想这个问题,我就被护士叫进了诊间。虽然打过这麽多次针了,也知道打完时没什麽痛,但还是会忍不住紧张,在护士擦棉花的时候就是我最紧张的时候,突然在这一刻魏子澄抓紧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了看他。

「好了喔。」就在这期间真就这麽样打完了,直到我走出诊间後,他还是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一直盯着我们相握的手。

「怎样,你害羞喔?又不是没牵过,我们以前不是常常牵手吗?」魏子澄发现我一直盯着,就开口说。

「那多久之前的事了,我现在可是少女欸。」

「你明明就还是小孩子。」

「什麽啊,你也是小孩子啊,做那麽多幼稚事,让舅舅一天到晚来帮你签大过单。」

「我这也是青春的表现好吗。」

「什麽鬼。」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回了急诊室,曜光就站里面,子澄发现他後,有些心虚的放开了星星的手。

「喔你们回来啦。」莫曜光很快就发现了我们。

「星星你没事吧?怎麽会包成这样?」莫曜光抓起了我的手,很是大惊小怪。

「没事啦。」我默默地抽回了我很不自在的手。

「安朵呢?」

「在里面做检查,刚刚护士跟我要了健保卡去调病例了。」

眉头才刚皱起来,一位护士就从急诊间走出来,「夏安朵的家属在吗?」

「这里。」我举起了手说。

「请问是夏安朵的?」

「朋友。」

「里面请。」

我们跟着护士来到安朵的病床,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石膏像,特别的心疼。

「我刚刚帮小姐做了一些检查,可以确定的是她身体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我们在调病例时发现她在我们医院曾有过精神科的病例,请问你们有人知道她有什麽样的精神问题吗?」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啊!」莫曜光突然叫了一声,并从安朵的书包里拿出一个药盒,「我刚刚在收拾夏安朵的书包时发现的,但已经是空的了」。

医生接过药盒,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锂盐,是治疗双极性情感异常的药物。」

「双极性情感异常?那是!」

「就是所谓的躁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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