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下)(今天是上下两集唷,也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沈莳雨没有答腔,她静静看着,看着电视萤幕里,女主角拿着毕业时常写的小本子,想给男主角写,男主角却没接过,跟着,她知道的是,女二跟男主角告白的消息。
她静静看着,女主角一直以为男主角还喜欢着女二,当下男主角也没有解释,於是心碎的她,在滂沱大雨中,佯装若无其事的,抱着小本子跑离男主角身边的场景。
「莳雨,如果你没什麽要说的,我要走了。」
真心想逃离此时此刻,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毁了这一切、毁了刚有的重逢,心思乱着,梁旖甄轻道。
这话一落,她便往卧房走。
「为什麽要走?你不是还没看完电影吗?」她没得及走远,沈莳雨的声音幽幽传来。
梁旖甄闻声回眸,但跟刚刚的她一样,沈莳雨也盯着萤幕,没有看向她。
眸光一凛,梁旖甄不明白,她们刚刚明明在争执的,为什麽沈莳雨说不吵就不吵了,又看起了电影。
心下困惑,彷佛自己错过了什麽重要的关键,梁旖甄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
迟疑间,梁旖甄本来想当作没听到离开的,但她一看沈莳雨似乎还发着烧的虚弱脸庞,那无疑让她担心……还有她刚刚既然一直坚持,她对沈莳雨的关心,只是朋友而已,那她现在离开,反而会显得作贼心虚吧?
看就看吧。於是她选择坐下了,坐在沈莳雨旁边。
那样的梁旖甄,跟着沈莳雨一起看着,看着电影的後续,看着以为自己失恋而心碎的女主角跑离男主角身边,还不小心在雨中跌倒,却怕被男主角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不让男主角扶起她的场景。
梁旖甄看着,看着女主角面对男主角的故作镇定,而那无疑,也是她这些年来,屡屡在沈莳雨身旁试图表演出的样子──
彷佛看着自己,梁旖甄不自觉抿紧唇。
是时,沈莳雨的低喃传来,轻轻的,在梁旖甄耳畔响起。
「旖甄,之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还喜欢着你的初恋。」沈莳雨顿了顿,继续说,「而你的初恋,是一个秘密。」
她的嗓音很低,很沉,像是搁进了太多心思,又像是放进了太多不安,让听见的梁旖甄,心头一紧。
「现在,换我跟你说。」沈莳雨轻轻吁气,似乎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後头的话说出口似的,「我也有了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梁旖甄楞着,她还想说些什麽,可沈莳雨已然开口。
「对,但那个人,我不会告诉你名字。」她说得很轻,但很坚定。
「因为对你来说,这个名字,也只能是个『秘密』。」有意无意的,沈莳雨说到秘密两个字的时候,看向了她。
「你……」梁旖甄眨眨眼,迎向沈莳雨盯着她的目光。
梁旖甄心头一凛,不太确定自己听见的、跟她猜测的是不是同样的一个答案。
沈莳雨在说些什麽?梁旖甄拧眉,试图想清,沈莳雨跟她说的话,是认真的吗?还是她误会了?
但沈莳雨却是在这时候,温热指腹摩娑过她的脸庞、轻捧起她的脸。
沈莳雨白皙的脸庞因发烧而热烫,而她炙热的目光盯着梁旖甄的,几度游走,身体因生病轻轻喘息。
她开口,嗓音苦涩,「旖甄,我们,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我的答案,其实已经告诉你了。」沈莳雨说,她清丽目光转深,如雨夜後的漆黑天空,萧索的天空里,孤零的星子难以发光,徒胜晦暗。
「现在,旖甄,」短短沉默,深吁口气的她,盯着梁旖甄的甜美脸庞,开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不能说的原因,是不是跟我一样?」
如经历风雨後轻巧落下树梢的叶片,在看似和平的景象中、面对已然趋缓的风势里,却依然不能确定自己的终站──
「告诉我,」目光专注,沈莳雨对着梁旖甄的无措,轻语,「你心中不能说的那个名字,」
「跟我现在猜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见梁旖甄楞着,她补上一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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