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相信现在这一刻,就连我自己都还浑浑噩噩的搞不清楚,就像做了一场梦,在梦里的我居然跟学校风云人物坐在一块,他的手紧紧拉着试图从梦里醒来的我。
所以後来那样的我傻了,居然也不懂得要抵忼他的自以为,而或许是我本来就不善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一切都顺其自然的进行着。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大概是气氛太诡异,连坐在前座的司机先生都感受到些微奇妙的氛围。
「我们?」学长丝毫没进入状况,笑着说:「不可能!今天我们才刚认识,而且她是我的学妹,是不是?」
这个问题该是我想问,如他所言,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认识,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我身上又油又肥的身躯,而他一个风云人物,居然能把这些状态看得云淡风轻,要不是他的眼疾犯得重,要不就是他刚从国外回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等到明天脑袋清醒,大概恨不得把这只手给剁下来。
我没有答话而是默默审视着他,与此同时,学长的眼神与我对视,他一脸疑惑的问:「我的脸上被什麽东西沾到吗?」
「没有。」
偏过头去,刻意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窗户反射的他,就这样车子一路向前行驶,我尴尬得不敢在妄动半分,硬是撑着眼皮试图让倦意离开。
学长大概也是无聊,建议司机大哥可以开收音机,就在司机大哥选着音乐频道时,他忽然出声制止了,我只是一脸尴尬,对着不时由後照镜望着我们的司机大哥微笑。
但,没想到当音乐节奏一开始,我居然也沦陷了。
「这首歌不是……」我一同紧闭着眼,努力由脑里无数首歌单里找寻。
「罗比威廉斯的Angels!」他说。
「对对对!这首歌真的很久没有听到。」我喜欢音乐,所以连该有芥蒂也都忘了,反而兴奋回应。
「看不出来你也喜欢老歌,这首歌可是经典名曲喔。」
这首歌勾起了我某个时段的回忆,记得那个时候每天甘愿的待在爸妈身後,等着他们一开心就给了零用钱,因为给的不多所以当买到CD时,我只差没有抱着睡。
可惜这个曾经陪过我渡过无数个孤单黑夜的东西,在一次搬家的时候却被压垮在自己巨大的身躯的底下,我还为此哀悼了数日。
一想起过往,又忍不住轻叹了声,学长闻声看向我,问:「怎麽了吗?这歌让你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记忆吗?」
我也没多想,一脸丧气的垂着头说:「不,我想到我曾经为了这张专辑存了好久的零用钱,结果到头来却不小心—」
「那还不简单,不如再买一张啊,大不了学长买给你!」他毫不考虑的提议。
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麽学长的身边总是有着数不清的女粉丝,原来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光是让人打自心里会感到暖意的。
太多的善意让我开始无端的发毛,我急忙摇头拒绝,「不用了,就算现在买到也不存在过去的记忆。」
他眼睛直直注视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样,看得我也不好意思,「学长,怎麽了?」
「你这麽感伤,该不会这歌跟你的初恋有关系吧!」
初恋!
听见这几个平淡的字语,我倒吸了口气。
就一般人常识来看,恋爱这样的词如果是套在长相好成绩优异一点也不算突兀,可当这词套在我身上,说真的我敢说车里让人窒息的氛围肯定也间接诉说了这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还好,歌停了,我回过神来,打趣地回道:「学长,你真爱说笑,我这个人平时对吃有兴趣,看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了。」
学长定定的望着我,「我不认为初恋跟身材有关系,就好像罗比威廉斯这首歌一样,难不成只有我才能听懂这首歌的感动?」
没有谁能够真正了解,现在我内心有多麽震撼,因为学长这段话间接让我承认,过往我自怨自艾的一切都是自寻烦恼,有些事情根本和人长相是无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