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儿醒来时,满腔芬香,身子发软,像是冬眠过後迎来第一个春日。
入眼的先是贴附在胸前的墨丝,隐约露出底下的香肌玉体,回想昨日之事,她难为情地别开视线。身旁的南止尚未醒来,但她发现他的发又变回原先的黑,此时正与自己的发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箐儿扯了扯薄衾,双目朝天,思索着应否继续装睡。她侧目看看身旁清雅出尘的脸容,眷恋地靠了过去,轻问:「南止,你醒了吗?」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头一歪,她索性枕在他怀里继续睡。
再後来,她是被吻醒的。
更正确来说,她的唇是被他含住的,轻舔、吸吮、啃咬,反反覆覆,就是不肯分离。箐儿等得有点久,终於以手抵住他胸前,细细喘气:「够了......」
南止勾嘴,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抱歉,有点忍不住。」
二人对视片刻,箐儿忽然泛起红晕,急道:「我、我我我要回去了!」
听她说得慌张,南止早以捞住她的柳腰,酮体贴合,薄衾下温度上升。
「昨日之事匆忙,没来得一一教你。」南止俯身,他的发落在她的颈,激起一片酥麻。
箐儿结巴道:「不、不用了,我不学......」
她双腿微微挣扎,男子手顺着她的腰滑下,轻轻抚摸:「乖,不学的话以後怎麽办?」
箐儿五雷轰顶。
见女子神色如赴死刑,明亮的双眸还夹了丝幽怨,惹得南止大乐,调侃道:「箐儿不喜欢?」
女子目光游离,假装没听见。
「告诉我,喜不喜欢?」声音如若蛊惑,勾起了她的心。
她轻颔首,脸红得发烫。
得到应许,南止不知从何掏出她的情珠,柔道:「风月宫的情珠乃由天地灵气所提炼而成,除了因应仙人的修为而发挥不同程度的作用外,情珠本身就与「情」同类,它能让人享云雨之欢,若双方本就相爱,那麽便会心有灵犀,感情如胶似漆。」
箐儿怔怔听着,迟疑道:「但这样就消耗情珠,好像有点不划算。」
情珠的威力虽然奇妙,但几乎都是瞬间就消散。
「因为你才是情珠的主人。」说罢,南止已含住珠子,眼底笑意盈盈,似乎在等待女子。
箐儿心中自我说服三百回,最终闭眼,仰首吻住了男子。好不容易寻到珠子後,她的香舌却勾不着,反倒缠上另一片温软。南止托着她的後颈,步步引导,偏不让她碰到珠子,几番来回,二人早已吻得入迷。终於在她快要撑不下去时,他才将情珠让给出来。
箐儿贝齿轻咬,昨日那股微妙的感觉再现,但这次是更加强烈,她吓得不小心啃了口对方的唇。南止一下闷声,而後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难耐:「先学着一样,下次再教你其他。」
下一刻,她已被狠狠摁进他的怀中。
春光狼藉,南止终於肯将人放开後,箐儿立马与他隔开一个身位,脸红耳赤地瞪着他,如临大敌。
「你、你够了!」
男子撑起上身,眉目间有醉意,懒懒道:「这次是我过分了。」
岂止过份!
箐儿回想方才他各种撩拨她的法子,气得咬唇:「你背过去,我要穿衣!」
南止眉梢一扬,云淡风轻道:「没有背过身的道理。」
不待对方反应,他已将人扯过来,熟练地将长发拨到一侧,露出女子光滑的玉背。
「你的身子有哪处我没看过......」他的气息喷落她的颈窝,「我帮你穿。」
箐儿憋红了脸,僵硬地任由对方摆弄。
欲舍难分,待二人总算穿戴整齐,箐儿瞧着白衣男子衣冠楚楚,一身仙风道骨,不敢相信与方才情动的男子竟是同一人。如今再环顾四周,除了稍微凌乱的床衾,这床上地下布满花瓣,都是从窗外吹来的。她跑到窗前,竟发现本来霜雪纷飞的栖情岛早已恢复原来的鸟语花香,春阳明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箐儿愣愣看了片刻,心头忽然涌上从未有过的羞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显然而见,这与昨日他们行的欢好之事脱不开关系。
迅速转身,女子撞进一个温暖怀抱,男子抱着她,声音含笑:「天地作证,这是喜事。」
送千辞离开後,苓儿便带着逐云到院中晒太阳。
逐云,是方才她问时他才说的名字。
垣乙虽然不喜欢千辞,却对他送来的礼物甚感兴趣。他头枕在石桌,好奇地盯着尾巴摇摇的仙索,对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怕生,还悠哉悠哉地吃着苓儿喂的果子。
「姐姐,这小家伙厉害吗?」
果子喂完,逐云翻身打了个饱嗝就舒服睡去。
苓儿轻抚着它,眼底泛起波澜:「除了人间以外,便数栖情岛的风最自然纯净,捕捉一缕风本就不容易,提炼更是难上加难。」
其实最难是驯服的过程,她明白逐云能如此乖巧,千辞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这麽想着,脑海便浮现男子倔强倨傲的脸容,手微顿,心头似乎被迷雾萦绕,有什麽刚呼之欲出又消散不见。
「它倒是与姐姐挺匹配......」垣乙忽然嘟嚷,说了句公道话。
「为何?」
「万事不惊,让人看着可靠。」他补了句:「就是懒了些,还配不上您。」
「不。」苓儿收回手,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是我配不上逐云,它并不是懒,而是不屑於搭理我。」
千辞说要再养一下也不假,因为能驾驭到它的人至少得过万年修为,而她只有一千年。
但,不试试又如何知道?
少女淡然勾嘴,眉目间有光彩。